不僅僅包括新人典禮上的佈置,還有各種酒席,以及迎親隊伍的安排。
可以說,有了老杜在,只要給銀子,剩下的事情他都能一手包辦。
連新人的生辰八字,他都能找人給算得明明白白。
李二翻了幾頁,立刻選定了其中的一套方案。
“就它了!”
“你給朕算算,一共需要多少銀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行當,生手根本就插不了足,事情太多,總會有想不到的地方,萬一出現紕漏,他皇帝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反倒不如專業的人來做,不光省心,可能還會省下不少銀子。
老杜笑眯眯的盤算片刻,說道:“陛下,若是想要最高的規格,只需要六千貫足矣,到時候,咱保證絕對會辦得風風光光!”
“只是不知,是誰家的公子?”
柳白在一邊說道:“秦家的懷義,你應該見過,當初總去莊子上打轉!”
老杜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懷義,那草民無論如何也要全力以赴,可不能讓老公爺家丟面子!”
李二很滿意他的態度。
“你這冊子上頭,還有專門寫請帖的人,朕回去拉個單子,找人送來,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將請帖送出去!”
交代完之後,老杜客客氣氣的把他們送出門。
回去的路上,李二一直在琢磨客人的人選。
秦家很多的朋友都不在本地,從長安城趕到江南,時間上顯然是來不及的。
爲了能夠烘托出更大的場面,李二打算聚集起江南所有的名流。
可是江南這地方,名流並不算太多,這裏畢竟不是大唐的政治中心,真正上得檯面的客人,還是要從長安城裏找。
這讓李二犯了難...
“別的不說,程家和牛家的人肯定是要到的,否則的話,朕擔心場面不夠大...”
李二搖着頭,眉頭皺得老高。
柳白哈哈一笑,說道:“那就讓他們過來!”
“不現實!就算他們騎上最快的馬,想要從長安城抵達江南,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說着說着,李二忽然一拍腦門。
“朕怎麼把火車給忘了?從長安城乘坐火車抵達江南,不過就是三天三夜的事情罷了,絕對趕得上!”
“這就派人去給長安城送信,管他是什麼身份,都給朕過來參加懷義的典禮!”
李二一聲令下,他這次帶到江南的人,全都忙活了起來。
柳白自然也不能光看熱鬧不幹事。
第二天,他單獨找了老杜一趟,讓他幫忙準備女方需要用到的一應物品。
當年武順出門子的時候,就是被人從柳家擡出去的,淨面的流程,也是柳婉兒親自動的手。
世人都知道,柳家纔是武順的孃家,到了武二小姐這裏,自然也不能例外。
否則的話,以後她嫁給秦懷義,必定會被人看扁。
至於她娘楊氏,雖說是前朝皇族,但是放到今日,實在是不夠看的。
主要還是因爲,武士彠那個傢伙,實在是不爭氣。
何況他還擔着一個裏通外敵的名聲。
...
長安城得到了消息的貴族圈子裏,一片沸騰!
秦家終究還是大唐的頂級家族之一,老國公眼瞅着就不行了,竟然讓皇帝另眼相待,親自給他家的秦懷義操辦婚事!
朝中的核心圈子裏,總共就那麼幾個家族而已。
程家河秦家的關係,堪稱通家之好。
而且,李二還給程咬金安排了一樁天大的差事,那就是親自給一對新人唱禮。
於是接到消息的程咬金,二話不說,直接從兵部衙門離開,回到家裏收拾東西,準備立刻趕往江南。
還沒等動身,卻又接到了來自宮裏的旨意,讓他立刻進宮面見太子。
程咬金只能放下行李,騎上快馬趕到皇宮。
不多數,他匆匆走入宣政殿,發現比較親近的老臣,竟然全都到了。
時至今日,朝中能稱得上老臣的,也就是那麼幾位老帥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中堅力量,包括太子最信任的李義府、來濟、上官儀,張柬之等人。
李承乾穿着他那件,五根手指頭的龍袍,站在臺階上來回踱步,面露苦惱之色。
見程咬金走進來,他深吸口氣,這才緩緩開口。
“諸位愛卿,快給本太子想個法子,如何才能讓本太子前往江南?”
衆人面色各異,程咬金左右看了看見沒人說話,只能站出來,當一回頂撞太子的諍臣。
“太子殿下,老臣以爲此時前往江南不是明智之舉,登基大典近在眼前,要遠比秦家的婚禮重要百倍,若是太子離去,羣臣該如何是好?”
李承乾苦惱的說道:“這正是本太子將你們召集來的原因,你們都去了江南,只留本太子,一人留在長安城,太不厚道了...”
李義府站出來,他先衝着程咬金拱了拱手,這才說道:“盧公所言極是!當此時節,太子理應坐鎮朝堂,登基大典在即,萬不能讓宵小之輩有可乘之機!”
李承乾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本來就知道,登基大典已經不足半個月了,若是路上稍微出現點變故,沒能在登基大殿之前趕回來,整個大唐皇室就成笑話了。
按理說,以李承乾的身份,讓秦家改一改成親的日子,並不很難。
老國公的身體情況,雖然不容樂觀,但也不在乎這麼幾天的時間。
可是,誰讓這場婚禮是皇帝操辦的?
兒子豈有讓老爹讓路的道理?
就在李承乾苦惱之際,馬周忽然站出來,拱手說道:“啓稟太子殿下,微臣有一良策,只是不知太子是否願意?”
李承乾眼前一亮,說道:“快快說來!”
馬周微微一笑,又一拱手。
“若是太子能請動老院長爲秦家主持典禮,想必陛下也不會有所微詞!”
沒錯,這天底下,能讓李二讓路的,恐怕也就只剩老王勣勣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