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不是師伯不讓你現在接任掌門之位!”
大長老的君玄師太露出一副對周若溪好心的模樣,嘆氣說道:“主要你還是太年輕,再加上你師父剛剛過世,我們峨眉派不穩,要面對外面諸多因素,我擔心你現在還無法應付得過來啊。”
“是啊。”
反應過來的三長老郭玉連忙附和,說道:“若溪,這個掌門肯定是讓你繼承的,但不是現在,先讓我成爲代理掌門,穩住了我們峨眉派,等到了平穩時期後,我們再找一個合適的時間,給你隆重地舉辦一個接任掌門的大禮,這多好啊。”
“哼。”
這話讓君玄師太老眼冷冽地瞥郭玉一眼,道:“郭師弟,這個代理掌門要當,也是我這個大長老有資格當吧?”
郭玉昂頭一臉不屑,冷笑說道:“君玄師姐,我知道我練武天賦沒你高,功夫也沒你好,但作爲一個門派的首領,不是因爲功夫高就可以管理好一個門派,這要得還是處世之道,在這方面上,君玄師姐你敢保證就能比得上我郭玉?”
君玄師太老臉陰沉,目光狠狠地斜視郭玉一眼,知道這個傢伙能說會道,在人情世故方面上確實做的條條是道,和武林各大門派的人關係來往甚好。
就連師妹風陵在位時,門派外面事務都是由郭玉打理,而他不止是和外面那些人關係打點好,和門派中的管事,年輕弟子的關係也相處得非常好,因爲郭玉出手大方,時常都犒勞年輕的弟子們。
所以郭玉在門派中,受到很多弟子們支持。
但作爲大長老的君玄師太,在門派中威望僅次於掌門,而她的支持者同樣更多,特別是她門下的弟子,就佔了整個峨眉派衆多弟子的三分之一多!
也就是說,整個峨眉派四百多人的弟子,君玄師太門下弟子就佔據了大部分,其中入室弟子就幾十人,鄭容口中說的孟師姐孟雨晴,就是君玄師太關門弟子中的一位!
“哼,郭師弟,我門中的二弟子田致新在這方面上,也不比你差多少吧?”
君玄師太指着站在旁邊的一位身穿長袍,身材中等,年紀約三十來歲的青年,正是她的關門弟子田致新。
郭玉老臉半眯,看了田致新一眼,輕笑:“還是太年輕了。”
“那總得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吧?”
君玄師太順着這個話說。
然而周若溪平靜說道:“君玄師伯,郭師叔,我說了,我要接任掌門之位!”
君玄師太和郭玉兩人神情一怔,齊齊扭頭看向了周若溪,只見她平靜的面容,可秋眸卻露出了無比堅定目光,正色說道:“這是我師父臨終遺言,讓我接任掌門之位,難道你們要反對嗎?”
此話直接點破了君玄師太和郭玉二人,讓他們兩人臉色不好看,在場的弟子們也是面面相覷,響起了紛紛議論聲。
畢竟掌門風陵師太在臨終前,就任命了讓周若溪接任新一代掌門之位,峨眉派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此事!
現在君玄師太和郭玉長老,以周若溪太年輕爲由,要先選出一個代理掌門來管理門派,這擺明就是欺負周若溪,變相逼她讓出掌門之位!
如果周若溪一旦答應,讓他們兩人其中一個成爲代理掌門,那麼以後她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接任掌門之位,甚至都不可能接任!
“若溪啊,瞧你這話說的,整得好像我們是要搶走你掌門之位似的。”
郭玉笑呵呵地上去,對周若溪一副好心笑道:“我們也是好心,畢竟你還年輕,先選出一個代理掌門替你管理門派幾年,等合適了再讓你接任掌門之位,這樣多好呀。”
君玄師太也陰陽怪氣地說:“年輕人不要太心急,機會總會給你的!”
“就是啊。”
站在君玄師太右手邊的一個女人,約三十多歲的樣子,刻薄面相,名叫張忻彩,正是君玄師太大弟子,她冷眼瞥了周若溪一眼,說道:“我師父成爲代理掌門,這麼做也是爲你好,若溪師妹你應該要感謝纔對。”
“沒錯,何況以後又不是不讓你接任掌門,我師父也是爲了我們整個峨眉派未來考慮,才替你代管門派事務,你應該要體諒一下她老人家良苦用心啊。”
另一個女弟子名叫劉蓮兒,是君玄師得第三個入室弟子。
一時間,在場支持君玄師太的弟子們都紛紛議論起來,甚至直接指責周若溪這是不識好人心…
這一幕讓江聽夏看着着急,扭頭對雲白師太和今雨師太說道:“雲白師叔,今雨師叔你們幫若溪說句話呀!”
雲白師太和今雨師太對視一眼,看着大師姐君玄和郭玉師弟二人,爲了這個代理掌門相爭,絲毫不把周若溪放在眼裏。
很顯然,他們是要奪這個掌門之位!
這一刻的周若溪,面對同門師姐師弟師妹們各種惡言指責,再強大的內心她也繃不住,雙手緊緊地攥着拳頭,咬着嘴脣,嬌軀在微微顫抖,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低吼一聲:“夠了!”
突然怒吼一聲,讓全場衆人短暫地鴉雀無聲,目光齊齊直視周若溪,只見她秋眸狠狠地怒視君玄師太和郭玉兩人,咬着牙的她扭頭朝着外面快步出去…
“師姐…”
江聽夏反應過來,連忙追了出去…
留下劉蓮兒和張忻彩他們面面相覷,頓時在場弟子們指着出去的周若溪背影又惡言評論起來…
“都少說兩句吧!”
雲白師太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打住了在場吵吵鬧鬧,亂七八糟的弟子們的話,看了君玄師姐和郭玉師弟二人一眼,說道:“師姐,郭師弟,你們過分了!”
坐在旁邊的今雨師太起身,什麼話也不說,轉身離開了。
雲白師太嘆口氣,也跟着一起離開會堂…
那些弟子們也紛紛跟着出去,最後留下大部分年輕一代弟子,以及大長老君玄師太和三長老郭玉在會堂裏,這下成了他們兩方之爭的場地了……
“嗚嗚,師父…”
離開會堂的周若溪,跑來了後山祖墳地,剛剛下葬的師父風陵師太墳墓面前,石碑上的袋子都好沒有取下來,周若溪跪在師父石碑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委屈的情緒,痛聲地哭了出來,江聽夏則跪在旁邊也陪着師姐一起哭…
“唉,若溪這孩子,我真當心她鬥不過師姐和郭師弟他們!”
同樣跟過來的雲白師太和今雨師太,站在遠處遠遠地看着周若溪和江聽夏師姐妹,擔憂地嘆氣說道:“大師姐和郭師弟,這麼多年處心積慮,就是爲了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