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看見白玉堂,展元非常喫驚,可是如今看見展昭,展元反而平靜了下來。因爲展元已經發覺,從看見任峯和白玉堂開始,只怕自己還能看見更多的“熟人”。
展昭邁步到了白玉堂身邊,表情凝重的搖搖頭道:“白玉堂同志,你也太沖動了,那個殺人犯兇殘至極,你就這樣自己調查,實在是太危險了。”
白玉堂卻不屑的扶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無奈的說道:“少說這些,要不是你和公孫說什麼都不讓我配槍出來,我早就抓住那個犯人了!”
展昭搖搖頭道:“包局長不發佈逮捕命令,按規定我們是不能隨意配槍出動的。這個是死規定,再說即便包局長批下了配槍的命令,你現在還是槍證重考期間,也不能帶着槍出來……”
白玉堂不屑的搖搖頭,一拽展元說道:“我走了,你們慢慢查吧。”說罷,轉身拉着展元就走。後面的展昭搖搖頭,衝身邊的一個小警察說道:“這次的事情別上報了,告訴公孫書記一聲,讓他幫忙壓住吧。”
這邊展元被白玉堂拽着走出了路口,這才問道:“剛纔的那個是你的領導?”
“對!刑警大隊二中隊的隊長,警察局包局長的得力干將……”白玉堂不屑的哼哼道:“要不是趙市長看重他,切……”
展元咧着嘴角乾笑了一聲,包局長,趙市長……包拯和四帝仁宗趙禎嗎?還真成了市長和警察局長啊?這是什麼神展開?
看到展元的表情,白玉堂哼哼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是不是也看見了展昭那傢伙的新聞?”
“新聞?”
“對啊,就是之前他和包局長在陳州的時候,大破陳州市上層的特大貪污案,將涉案的龐副市長繩之以法的那樁超級大案啊。”白玉堂嘴裏說的雖然不屑,但是展元卻明顯看出他臉上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表情。
“哦……”展元嘴角咧了咧,暗自道:這就是陳州放糧的現代版嗎?
白玉堂卻沒有理會的問道:“對了,那個……霍……霍遠是吧?你能跟我說說你剛纔說的那個傢伙的什麼武功路數是什麼意思?”
“哦,就是武功的門派路數,剛纔的那個蒙面人武藝還不錯,尤其是底子也紮實。從招數來看,應該是形意門的。”一邊說着,展元一邊回憶着前世對於現代中國武術界的回憶:“不過因爲現在練武的門派界限也不明顯了,通常是想學什麼就學什麼,所以也不排除他也會別的門派的功夫,不過這個人最熟悉的肯定就是形意門!”
白玉堂這才點點頭道:“這個我是聽懂了,不過沒什麼意義啊,靠這個又抓不到人。我們總不能全中國的去找所有學了形意拳的人吧。”
“也不是完全沒意義。”展元苦笑道:“練一門拳法練的時間長了,總會帶出些習慣來。比如身體的特點,走路的姿勢,甚至是站立的姿態都會與常人不同。也可以這麼說,若是那個人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能把他認出來。”
奇怪的是,白玉堂聽了展元的話,卻沒有任何興奮,只是微微點點頭道:“那說明你還真有用,不過霍遠先生,我卻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展元奇怪的看了看白玉堂,點頭道:“你問吧。”
“我很奇怪,你究竟是個什麼人。“白玉堂幽幽的說道:”你很奇怪,非常奇怪。你的功夫這麼好,好到那個蒙面歹徒都不是你的對手。而且你明明也看見那個死去的女人了,可是居然無動於衷,不知道是你見過這樣的場面,還是你真的冷血。最讓我喫驚的是,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這些事情,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展元被問的一愣,怎麼都沒想到白玉堂居然關注到了這些細節。心中暗自感嘆,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錦毛鼠都是這樣的敏銳。於是也只能苦笑道:“你問的我都不能解釋,愛信不信吧……如果你非要問的話,我只能說,我能叫出你的名字,這是我前一世見過你。”
白玉堂被展元的回答說的一愣,然後啞然失笑道:“前一世?哈哈……好吧,我信了!”說着一把搭住展元的肩膀,哈哈笑道:“真以爲我認不出你?你不就是前幾天徒手擊斃三名銀行劫匪的英雄麼,真以爲我不看報紙啊?不過話說回來,聽說你中了三槍,好的聽快啊……”
展元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自己迷迷糊糊之間就被白玉堂拉到了一間酒吧,陪白玉堂喝了不少的酒,雖然展元的酒量不錯,但是卻遠沒白玉堂的好。
總之第二天一早展元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自己的牀上了,雖然他記不清自己家的位置,但是卻還是能記得自己家裏的佈置。因此他直接就認定,這就是自己的家!
至於他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展元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捂着有點疼的腦袋,展元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走到客廳一看,見白玉堂正窩在展元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喝展元冰箱裏的牛奶。
瞧見展元醒了,白玉堂嘻嘻笑道:“醒了?比我想象的醒的早了不少,說明你酒量還行。對了,沒想到你家挺大的,東西也挺全,比我那個鳥窩強多了。”
展元愣愣的看了白玉堂一眼道:“你怎麼找到我家的?”
“我是警察好不好!找你家還不容易。”白玉堂笑了一聲,然後拿起遙控器換了個頻道笑道:“你快去洗洗,待會咱們去趟局裏。”
“去警察局幹嘛?”展元不解的看着白玉堂說道。
“程序,懂嗎?這叫程序!”白玉堂猛然站起來,揹着手,妝模作樣學着展昭的樣子說道:“我們是執法人員,必須按照程序辦事!霍遠先生,你是昨天案件的目擊者,按照程序,今天必須去做筆錄。”
展元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進了衛生間。他實在想象不到,思維這樣跳脫的白玉堂是什麼情況。
書說簡短,展元洗漱完畢,吃了點麪包當早點,然後隨着白玉堂就趕往了警察局。剛進了警局,展元就又看見了熟人。
“白副隊長,您又遲到了……”艾虎一身整齊的警裝,無奈的衝白玉堂撓撓頭道:“展隊長問了我一早上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該說什麼就說什麼!”白玉堂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我是刑警又不是片警,上班時間這麼固定幹嘛?”
艾虎噘着嘴說道:“還是你自己去跟展隊長解釋吧,還有,公孫書記也在……”話都沒說完,艾虎就端着手裏的文件夾一路跑下了樓。
白玉堂衝展元聳聳肩,然後帶着展元上了樓,在一間辦公室的門口叫道:“老三,給他做個筆錄,昨天案子的目擊者。”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展元。
展元一看這所謂的老三也是熟人,居然是穿山鼠徐慶。徐慶站起來嘟囔了一聲:“屁,這種事兒都交給我了!你個死老五!”嘴裏雖然全是不滿,但是依舊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衝展元喝道:“坐着,等會兒啊!”說着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徐慶端着個文件夾進來,坐在展元對面。例行公事的語氣問道:“姓名,籍貫,年齡,民族……”展元看着徐慶笑了一下,然後一一的回答出來。雖然很多細節展元都忘了,但是這些簡單的身份還是能記起來的。?
緊跟着,徐慶就問了展元昨天的情況,展元也詳細講述一遍。徐慶聽着直髮愣,一邊記錄一邊不停的問:“你確定你沒開玩笑吧?你跟一個手持匕首的單挑,還能贏?你確定沒開玩笑吧?你說翻牆就翻牆!你確定你沒開玩笑吧?你還能看出什麼武功路數來!你武俠小說看多了……”
總之,就在這麼一個不和諧的氣氛下,徐慶給展元做完了筆錄。徐慶正要走呢,就聽外面一陣嘈雜的怒吼——“我就是要查!說什麼我也要查!這件暗自是我的,我必須查到底!”
展元聽出了是白玉堂的聲音,急忙隨着徐慶走到了樓道里,就見白玉堂指着展昭吼道:“馬上就有線索了,你憑什麼把案子拿走?老子沒槍一樣查案,別以爲只有你展昭能查案,我白玉堂和你同一年進的警隊,我一點都不比你差!”
一旁的一箇中年警察過來勸道:“白玉堂同志,我們知道你有情緒,可是領導讓你休息也是考慮從你的情況考慮的。這個不是讓展昭同志爭功,而是出於……”展元看出說話的人是誰了,果然是公孫策。
“公孫書記!您別說了,休息就休息!不就是不讓我幹嗎?好,你們自己查,我看你們多長時間能破案!”白玉堂吼了一聲,伸手把自己的警察證扔給展昭,然後轉身就走。路過展元身邊的時候,一把拽住展元,帶着他走出了警局,只留下後面滿臉無奈的展昭和公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