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寧之所以說出這些話，主要就是爲了阻止大家感謝他。
除了這個目的，他還真沒有其它意思。
但是讓姜鐵陽這麼一搞，好像他孫寧之所以教大家識字，就是爲了挾恩圖報似的。
“咳咳～”
孫寧輕咳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這纔開口道：“我給大家一柱香的時間準備，該喫飯的喫飯，該出恭的出恭。”
“一柱香以後，咱們正式開講。”
“過時不候！”
現在這個時間正是飯點，孫寧估計大家還沒有喫飯，所以纔有了以上之說。
當然了，出恭也是重中之重。總不能他講着課，老是有人起身上廁所吧！
這樣很影響他講課情緒的。
而且，他等不等上廁所的那個人。等吧，因爲他一個人，耽誤了一羣人。不等吧，等他回來，肯定是要落下的。
雜役山上，明明有教識字的地方，爲什麼，還會有很多人學不會呢？
絕對和課程聽不全，有着很大的關係。
“老大，什麼是出恭啊？”
有少年忍不住的問道。
他本來不想問的，只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其他人問，他還以爲只有他一個人不懂呢！
“啥？”
孫寧也有些懵。
他預料到，會有人提出問題。
但他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問題。
他開始還以爲，有人會問，一柱香是多長時間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還真不好回答。
畢竟他也沒有驗證過，即使驗證過，這其中的偏差，還是會很大的。
畢竟香這種東西，很難做到一模一樣，有着的快的就有着的慢的。
這一快一慢間，那差距，可就大了去了。
“是呀，大哥。”
“大哥，出恭是什麼意思啊？”
“你們有知道的嗎？”
當那名少年問出來以後，七嘴八舌的聲音也多了起來。
很顯然，不知道出恭是什麼意思的，不只是這名少年。
只不過是大家比較能忍罷了。
“原來你們也不知道啊！”
“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呢！”
那名少年也不由舒了一口氣。
大家都知道，就他一個人不知道。無論從哪方面講，這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現在好了，事實證明，並不只是他一個人，不知道“出恭”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又能融入大家之中去了。
“停停停！”
“合着你們都不知道“出恭”究竟是什麼意思？”
孫寧出聲打斷了大家的鬨鬧，這才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他也是無語了，語言不通，是真的誤事。
“知道上廁所是什麼意思嗎？”
孫寧試探的問道。
其實不用想，他也知道會是一個什麼答案。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不知道。”
衆少年面露迷茫的搖頭道。
“那上茅房呢？”
孫寧接着問道。
他估計這次，可能有門。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知道。”
“我也知道。”
“我們都知道。”
衆少年七嘴八舌的搶答道。
要不說，少年人心性呢。好不容易，有一個自己知道的，當然要搶着表現。
“知道？”
“那你們能告訴我是什麼意思嗎？”
他想印證一下，他口中的上茅房，和衆人口中的上茅房，究竟是不是同一件事。
總不能所有上茅房，都是出恭吧！
“當然知道啦！”
“孫寧大哥，你該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啊！怎麼會？”
“上茅房還能幹什麼？”
“當然是，除了撒尿就拉屎啦！”
孫寧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奇葩了，衆少年難免會帶上一些，不可置信的味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們還不是一樣不知道，什麼叫做“出恭”嗎？”
孫寧本能的反駁道。
他也只能這麼說了，他總不能說，他早就知道上茅房得真正含義吧！
就算他說了，那也得有人信啊！
既然知道，那你還問，豈不是自相矛盾。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過，在這件事上過於糾纏。
“……”
衆少年皆是無言以對。
“我這麼說，可能有人會不服。”
“那我直接解釋一下出恭的含義。”
“也許大家，就全明白了。”
“其實“出恭”就是你們口中的上茅房。”
孫寧解釋完以後，就一言不發的看着衆少年的反應。
“嗨！你直接說上茅房不就完了嗎！”
“幹嘛，出恭出恭的，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有少年十分不解的道。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性格一般都比較直。
他的心聲，也是在場很多人的心聲，只不過，大家並沒有選擇和他一樣，問出來而已。
“哼！”
“你們能和孫寧大哥比嗎？”
“孫寧大哥是什麼身份？咱們又是什麼身份？”
“咱們在哪不是方便，能有個茅房上也就頂天了。”
“可孫寧大哥是什麼身份，能和咱們一樣嗎？”
“在下有幸見識過一次，貴人們使用的茅房。”
“那已經不是茅房了。”
“牆是青磚砌的，頂是琉璃瓦的，裏面包滿了華麗的布匹，整間茅房比我家住的地方都大。”
“這樣的茅房，還能稱作是茅房嗎？”
姜鐵陽適時的跳出來替孫寧解圍道。順便還提了提，他的光輝事蹟。
“當然不能！”
“居然還有這樣的茅房？”
“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用布匹包牆，而且還只是一間茅房的牆，這也太奢侈了吧！”
衆少年什麼反應的都有，不過還是震驚居多。
經姜鐵陽這麼一說，衆少年這才記起來，雖然眼前之人，和他們一樣都是預備雜役。但孫寧的出身，卻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
要不然，孫寧哪來的本事教他們識字呢！
“其實不管是出恭，又或是上茅房，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
“文雅點說，那叫卸貨。直白點說，就是拉屎。”
“好了，咱們就不討論這個了。”
“你們有誰還沒卸貨的，加緊去卸貨了。”
“到時候，講起課來，如果耽誤了，可不會專門等你。”
孫寧環視一週鄭重的說道。
他不這麼說，這幫少年怕是不會重視的。
機緣就放在這裏，抓不抓得住，能抓住多少，那就憑個人本事了。
一個人能不能起飛，需要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
孫寧也只是，起個引導的作用。
有時候，過多的插手，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