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看着趙塵,程咬金屏住呼吸,其餘人也都是期望着趙塵,來一場絕地翻盤!
趙塵只是一笑:“這廣場上,的確是沒有什麼土元素。”
祿東贊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認輸?”
趙塵手中摺扇一打:“可是,誰又說我是來找土元素銅錢的?”
此話一出,笑容滿面的祿東贊,突然就是瞳孔一縮!
但廣場四周的人,卻是一頭霧水。
“趙先生這是怎麼意思?不找土元素銅錢,他找什麼銅錢?”
“是啊,剩下的第五枚銅錢,不就是土元素了嗎?”
“駙馬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程咬金思索了一下:“叔寶,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秦瓊搖了搖頭。
“我知道。”
程咬轉頭看向尉遲恭:“牛鼻子,你知道怎麼回事?憑你的腦袋能想清楚?”
尉遲恭一臉認真:“俺當然知道了,駙馬不找土元素銅錢,那肯定只是故意這麼說,就跟打仗一樣上陣先罵幾句,就等對方露出破綻。”
程咬金:“……”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尉遲恭的肩膀:“牛鼻子,多看多聽多學,知道嗎?”
李世民也是忍不住了:“趙先生,你說不是找土元素銅錢,那是找什麼銅錢?”
趙塵拱手笑道:“陛下有所不知,且聽我慢慢道來。”
他重新看向祿東贊:“祿東贊,你實在是太聰明瞭,你設置的這個難題,實際上暗藏陷阱,我找的第一枚銅錢,是在琴絃上找到的,琴絃的確爲金,也就是代表金的銅錢。”
所有人都是安安靜靜聽着趙塵的話語。
“第二枚銅錢,是在伙房找到的,你身上留下了炭灰的痕跡,那麼在伙房找到的這枚銅錢,如果代表是火,也能說得過去。”
“第三枚銅錢,是在太醫院的地下冰窖找到的,準確一點來說,是在冰窖裏放冰塊的木桶上找到的,當時這枚銅錢,正夾在木桶縫隙上,如果說這枚銅錢,能代表水,自然也能說得過去。”
“那第四枚銅錢呢?”
有人忍不住問道。
趙塵一笑:“這第四枚銅錢,是我在林翠園的走廊屋檐上方找到的,上面全是落葉。”
“既然如此,那的確是找齊了金木水火元素的銅錢,就差代表土元素的銅錢啊。”
有士子還是不理解。
趙塵看着祿東贊:“這就是這位吐蕃使者高明之處,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如果按照祿東贊所說,的確能夠作爲一種理解方式,但是,這只是在第一層,而如果按照第一層的這種思路,是找不到第五枚銅錢的。”
周圍所有人都是屏息看着趙塵,祿東贊沒有說話,只是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自信的笑容,而是盯着趙塵。
周圍人聽得有些騷動,魏徵甚至是忍不住問道:“爲何找不到第五枚銅錢?”
“因爲,祿東贊身上就沒有留下第五枚銅錢的痕跡和線索,自然是找不到了,這就是第一層思路的死路,你越去按照他的方法去想,找到第四枚銅錢之後,無論如何是找不出第五枚的。”
趙塵負着雙手,圍繞着祿東贊走動起來。
“第一枚銅錢如果能代表金,第二枚銅錢不一定能代表火,因爲第二枚銅錢是放在伙房的竈臺橫樑上方,是代表木;第三枚銅錢雖然是在冰窖裏找到的,但卻是在放置冰塊的木桶裏,而且是木桶的縫隙裏,仍然是在木上找到,所以第三枚仍然代表木!”
“而第四枚,是在屋檐上方找到的,是放在鐵盒裏,這又能代表金元素,那麼四枚銅錢裏,兩枚代表金元素,兩枚代表木元素,所以,這第二層思路,也是錯的。”
趙塵看着祿東贊:“你也真是聰明,生怕我想不到,所以纔在那屋檐上,放置了一個鐵盒,作爲一種另類的提醒。”
兩種思路都是錯的?
周圍人都驚呆了,那些士子竊竊私語,就連房玄齡等人,也都是有些忍不住問道:“既然兩種思路都是錯的,那你又怎麼確定第五枚銅錢就在這裏?”
“因爲,祿東贊出的這一道題,真正的難點和解題,在第三層思路,這是在第一層和第二層之後的第三種!”
趙塵手中打着摺扇:“祿東贊將我們所有人都騙了,他設置的前四枚銅錢,就是爲了強化第一層的錯誤思路,將大家都帶歪,但實際上,金木水火土,如果是暗藏在名字中呢?”
藏在名字中?
此言一出,那些臣子,和士子,恍然大悟!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一個士子猛然一拍大腿,激動不已。
在國子監的士子,也都是反應過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趙塵。
而趙塵又是繼續說道:“我也是在找第四枚銅錢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第四枚銅錢,放置的地方叫做翠林園,林,便是兩個木組成,這就是木元素銅錢!”
“第一枚銅錢是在琴室找到的,而那個琴室,叫做鑑樂臺,鑑字,蘊含一個金字,這是金元素。”
“第三枚銅錢,是在太醫院的冰窖裏找到,而那個冰窖所在的院,叫做聖仁院,聖字,蘊含一個土,所以實際上,第三枚銅錢,是土元素的銅錢。”
“第二枚銅錢,是在伙房找到的,那個伙房,名字叫做一品竈,毋庸多言,竈字暗藏火字,這便是代表火元素的銅錢,所以,這四枚銅錢,實際上應該是代表金、木、火、土,真正還沒找到的銅錢,是水元素的銅錢!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點,叫做潤德殿,潤字偏旁,乃是三點水,所以這最後一枚銅錢,就在此處!”
譁!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程咬金忍不住猛然一拍大腿,滿臉驚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趙先生厲害啊!不愧是趙先生!”
正興奮之間,程咬金猛然察覺旁邊的尉遲恭一臉幽怨地看着自己:“老程,你拍我大腿幹嘛?”
周圍的羣臣,更是一片譁然,魏徵一陣驚歎:“竟是如此?”
李靖也是眼中有着驚訝:“竟然是這種解法,妙哉,妙哉。”
長孫無忌撫着鬍鬚,不由笑了起來。
李承乾也是忍不住撫掌一下,臉上極爲驚歎!
神了啊,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