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塵這話真是殺傷力極低,侮辱性極強,古人對父母極爲敬重,此前有句話叫做“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舉孝廉都要看孝不孝順,父母死了守喪都要少說一年時間!
現在平白無故突然多出一個爹來,這誰受得了?
更何況,這位王大人歲數少說可以當趙塵的爹,現在趙塵要當他的爹,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自然是氣得和趙塵開賭了。
周圍大殿上的朝臣,都是看着這一幕,而趙塵笑眯眯說道:“王大人,這塊在你眼裏看起來就像是河底淤泥的水泥,你千萬不要留手,用你最大的力氣,給它一拳。”
“不用你教!”
王言知冷冷說道。
趙府莊園的兩個人,當即就是將那木板給擡了起來,兩人一人拿一邊。
王言知已經是站在了木板前面,所有人都是看着他,而王言知握緊拳頭,準備朝着木板砸過去!
“哎,等等——”
王言知的手停了下來,怒氣衝衝看着趙塵:“駙馬,你什麼意思?”
趙塵咳嗽了一下:“王大人,這個,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妥,我怕傷了你,這樣吧,我先把太醫叫過來,你再開始怎麼樣?”
“不用!”
王言知冷聲說道:“區區一塊河底淤泥而已,要什麼太醫?難道老夫還需要怕嗎?駙馬你只需要,履行你的賭約就行了!”
王言知真的都是氣上頭了,就算是李世民出來阻止他也不同意,這場比試他賭定了。
“這……”
趙塵有些爲難:“那你還會用力嗎?”
“老夫自然會用力。”
“那,好吧,”趙塵勉爲其難同意,“既然王大人堅持,那我也沒辦法了,請,王大人。”
周圍所有人都是看着,王言知哼了一聲,臉色一片冷然,二話不說,提着拳頭,就是朝那木板砸去!
這木板其實並不算厚,基本上屬於就算是文官一拳過去,也能將這木板給轟穿。
在王言知看來,他這一拳,必然會將這淤泥一樣的東西給砸穿,甚至是砸穿木板。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拳頭,好像是打在了石頭上。
一股劇烈的痛楚猛然傳來,好像拳頭上的筋脈都在痛,王言知冷然的臉一下就是變了色,瞳孔睜大。
周圍所有人看着王言知一拳砸在那木板上,沒了反應,都是一陣好奇。
這王大人怎麼回事,怎麼沒動靜了?
趙塵站在一旁問道:“王大人,你還好吧?”
王言知轉過身來,周圍的臣子看過去,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王大人,你怎麼了?”
只見到王大人一張臉成了豬肝還帶着青色,他握着自己那隻手,那隻本來握緊的拳頭已經是癱軟開來,如同萎縮成了雞爪,還在抽搐,手指關節處,有着磨破的皮,血跡都露出來了。
趙塵看到王言知不說話,不由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手指,下一刻,王言知殺豬一般的叫聲響起:“啊!!!!!”
趙塵猛然後退,王言知額頭上全是冷汗,痛苦地抱着自己的拳頭,嚎啕大叫。
“痛!!痛死我了!”
(?w??)!
納尼?!
那些在看熱鬧的大臣,全都是驚呆了!
那些大臣竊竊私語,而趙塵笑眯眯的:“王大人,真有這麼痛嗎?”
“痛,痛啊,真有這麼痛啊!”
王言知額頭已經在冒冷汗了。
旁邊的臣子喝道;“駙馬,你對王大人做了什麼?”
趙塵一臉無辜:“天地可鑑,我對王大人什麼都沒做啊。”
而王言知痛苦不堪:“快,快叫太醫。”
趙塵一臉好奇:“王大人,區區一塊河底淤泥而已,要什麼太醫?”
“你,你……”
王言知顫顫巍巍伸手指着趙塵,真是快被氣得吐血了。
好在太醫還是來了,痛苦不堪的王言知出了大殿,大殿裏這纔算是安靜下來。
只不過,那些臣子看向趙塵的目光,都是略微那麼有一些,怪異。
是的,怪異。
一個世家臣子皺眉說道:“駙馬,王大人到底怎麼了?”
趙塵一笑:“簡單,你也對這木板打上一拳就知道了。”
我打你個大頭鬼。
那世家臣子往後退了一步,他纔不會上趙塵的當。
長孫無忌他們的目光,重新匯聚在這塊木板上,在這一刻,他們總算是對這所謂的水泥,重視起來。
程咬金更是上前檢查了一下:“陛下,這一塊木板上的水泥,沒有變形。”
沒有變形,就意味着剛纔王言知的一拳,根本沒有給水泥留下任何一丁點的痕跡。
“是嗎?”
李世民眼中也有着好奇:“趙先生,你別打啞謎了,快給朕解釋解釋。”
趙塵一笑:“好的,老程,拿把劍過來。”
大殿上不準帶兵器上朝,徵得李世民同意之後,外面的禁衛軍的佩劍拿了過來。
“老程,拿劍對着這木板上的水泥斬下去。”
“好!”
程咬金也不廢話,直接就是一劍劈下!
寒光閃過,然後鐺地一聲。
然後,程咬金湊上去一看,眼睛直接就是瞪大了:“什麼?這水泥爲什麼沒被劈斷?”
“看看你的劍。”
趙塵提醒。
程咬金拿起手中的劍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劍,竟然被崩出了缺口!”
什麼?!
大殿裏的那些武將,全部動容!
長孫無忌也是問道:“這水泥能夠抵擋寶劍?”
“千真萬確,陛下,請看這把劍。”
程咬金將劍呈交上去,等劍到了李世民手裏,李世民這才發現,劍劈過去的劍刃,也就是最鋒利的地方,直接被崩出了一個缺口。
這……
李世民一陣震撼,這水泥竟然如此堅固?
可是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只不過是趙先生混合着沙子,然後做成了河底淤泥一樣的東西。
可是這水泥,竟然有堪比金石一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