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
衆人都是一愣。
只見到趙塵悠悠搖着摺扇：“天花病，也叫擄瘡，是死亡率最高的傳染病之一，傳染性強，病情重，沒有患過天花的人，均能被感染。”
程咬金緊張起來：“所有人都能被感染？”
“不錯，只要是沒有得過天花病的人，都有可能被感染。”
李世民滿是驚駭：“那這種瘟疫也太可怕了。”
“所有瘟疫都可怕，只要是瘟疫大爆發，沒有及時制止，死傷人數，少則幾千人，動則幾十萬人。”
趙塵感嘆道，其實現代的例子最爲明顯便是印度了，病毒大爆發，死傷何止幾十萬人。
孫思邈在沉思，隨後他問道：“天花的症狀爲哪些？”
“天花，它主要通過呼吸侵入人體，通過飛沫吸入或直接接觸而傳染，所以這就是傳染力之強的原因。它的症狀有寒戰、高熱、乏力、頭痛、四肢及腰背部痠痛，體溫急劇升高時可出現驚厥、昏迷，皮膚成批依次出現斑疹、丘疹、皰疹、膿皰，最後結痂、脫痂，遺留痘疤。”
見到趙塵滔滔不絕，孫思邈內心也是有些驚愕，此人，好像還真是懂醫術啊。
“天花來勢兇猛，發展迅速，感染後15到20天內致死率高達30℅。發病3到5天后，病人的額部、面頰、腕、臂、軀幹和下肢出現皮疹，開始爲紅色斑疹，後變爲丘疹，2到3天后……”
趙塵侃侃而談，只說得那羣太醫都懵了。
孫思邈也是心中有些震驚，趙塵這對天花，簡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好像是在現場觀察了無數天花病人之後，所作出的結論一樣。
孫思邈連忙問道：“那可有治癒方法？”
趙塵頓了頓，搖頭：“如果你說的是已經患天花病的患者，基本沒有治癒的可能性，如果你說的是還沒有患天花病的人，我倒是有防止方法。”
“無法治癒？”
孫思邈皺眉，他搖了搖頭：“駙馬，我不信你所言，在我看來，任何一種病症，都有治癒的方法，只不過是我們還沒發現而已。”
趙塵臉色古怪，孫思邈雖然說是神醫，但礙於時代侷限，很多東西也是不懂，天花病毒，他就從來沒有聽到過發病到後期，還能救活的！
即使在後來，對於天花病毒，人類也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直到1980年才通過疫苗接種完全擺脫天花的威脅。
而且他也太小看天花了，死於天花病毒的人不知有多少，甚至還包括皇帝，比如清朝的順治帝和同治帝、英格蘭的瑪麗二世、法國的路易十五和俄羅斯的彼得二世，就算是康熙和咸豐這兩個皇帝能自愈，那也是因爲他們還是天花初期，及時接種了牛痘，得的是輕型天花。
“孫藥師，你救不活的，得了天花，而且你說的那些病人，已經是發病中期或晚期，基本沒得救了，另外，你在現場有沒有遮掩口鼻，只要進入牛頭村，就很有可能感染天花病毒。”
什麼？！
周圍的太醫驚駭，情不自禁就離孫思邈遠了一些。
“遮了，這點我還是知道，駙馬，你所說的防治方法是什麼？”
“簡單，你們可以去找找看，在村子附近應該還有存活的牛，這種天花病雖然在人體頻發，但在牛身上卻不怎麼發作，也不會致死，如果牛身上也有這種天花痘，你可以在母牛的乳房部位找到，它會出現局部潰瘍。找到之後，將這個牛痘蒐集起來，隨後將它擠破，裏面的牛痘漿液保存，再將人手臂劃出一道傷痕，將這個牛痘漿液擠入進去，就算是接種成功。”
孫思邈在思考：“爲何牛痘天花不會致命，在人體上卻會致命？牛痘的這種天花瘟疫，能防治人體身上的天花？”
趙塵笑道：“你問題太多了，這個問題已經超出具體解釋的侷限了，除非你學會生物學，知道什麼是抗原抗體。去做吧，方法已經教給你了。”
然而，孫思邈卻是搖搖頭：“駙馬，我不信這種方法。”
啊？
趙塵微微錯愕。
“但我會讓人進行嘗試，我要自己找到一種能治癒這種病症的方法。”
趙塵臉色古怪，沒人告訴過他，孫思邈還喜歡鑽牛角尖啊。
都活了八十多歲了，還這麼想不開？
趙塵點頭：“那行，人各有志，孫藥師有此等宏願，在下佩服得緊，那我喊個太醫與你一起前去，這太醫按我的法子來防治，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方法來防治，如何？”
孫思邈說道：“如此正好，我也想看看，兩種法子，到底哪種更合適。”
趙塵目光朝那羣太醫看去，那羣太醫反應過來，趙塵這是在挑選與孫思邈一同前去的人選呢。
其中一個太醫，內心有些恐懼和害怕，畢竟趙塵將天花病毒說得如此之可怕，甚至還能通過呼吸傳播，那豈不是說，只要進入牛頭村，就會有極大被感染的可能性？
他身形悄悄朝後移，還是舒服當個太醫好了，去那種危險地方作死幹什麼。
可是，越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他只見到，趙塵的目光一陣遊移之後，直接鎖定到了自己。
“哎，就是你了！”
趙塵笑眯眯的，摺扇一合，指着對方：“你出來，別躲啊，躲什麼，這可是一場大功勞。”
黃仁明簡直快哭了，他被推了出來，瑟瑟發抖。
“駙，駙馬，我醫術不精，是否能，能換一個人過去。”
黃仁明在瑟瑟發抖。
李世民一皺眉，太醫院竟然有如此貪生怕死的太醫？
趙塵笑眯眯的：“沒事，就你了，雖然這個天花很可怕，一不小心就會染上，你也不要慌，染上了也還有救，就算沒救也沒關係啊。”
“爲，爲什麼會沒關係？”
“因爲你就死了唄。”
黃仁明嚇得臉色煞白：“駙馬，我還有妻子兒子啊。”
“別怕，汝妻子吾自養之，汝勿慮也，放心大膽地去吧。”
看着趙塵笑眯眯的，黃仁明簡直快哭出來了，而旁邊的程咬金都快忍不住笑出聲。
趙先生這是在故意欺負他啊。
孫思邈皺了皺眉，直接說道：“還可以再派些人。”
“不必了，一個太醫足夠，剩下的派些助手去就行。”
趙塵看向黃仁明：“你叫什麼？”
“回，回駙馬，我叫，黃仁明。”
趙塵點頭：“行，黃仁明，我現在教你如何做，你按照我說的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