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赤桑揚頓沒有注意這些,他伸出雙手,想要強行將衝來的這名唐國將領給攔截下來。
“啊!!!!”
赤桑揚頓大吼。
他雙臂之上青筋冒氣,就跟之前攔截馬車一樣,薛仁貴的坐騎,這一刻竟然也是被硬生生按住。
“咴!!!!”
白馬喫痛慘叫,馬蹄都出現了深坑,而薛仁貴手中的長槍,也是順勢刺入了赤桑揚頓的肩口。
噗!
長槍直接捅穿,但赤桑揚頓肌肉好像都膨脹了一圈,猛然大吼,然後用力之下,直接將白馬給扳倒!
天生神力!
薛仁貴一驚,就地一滾,重新站在地上,而赤桑揚頓披頭散髮,仿若惡鬼。
薛仁貴身後的騎兵也是紛紛勒馬。
“將軍,直接刺死他,如何?”
薛仁貴伸出手:“不必,我來出手。”
他扯下自己身上的白袍,朝後一掀,平靜看着前方的赤桑揚頓。
他第一次見面,是在長安,和對方進行了一場單挑,只是怎麼也沒想到,緊接着第二次,便是在吐蕃大營的生死決戰。
“我敬你是個漢子,給你一場痛快的戰鬥。”
薛仁貴開口。
赤桑揚頓的肩口冒着血跡,他卻仿若絲毫沒有察覺,而是猙獰一笑,說的是吐蕃語。
“我記得你,正好,我要帶你一起死!”
話音一落,赤桑揚頓就是怒吼衝來。
在火光照耀之下,赤桑揚頓身上的血跡,更爲通紅。
赤桑揚頓,抱着必死的決心,只要松贊干布能成功逃離大營,那他赤桑揚頓死了又如何?
他相信,只要松贊干布能逃回吐蕃,那有朝一日,他的王必然會爲他報仇!
薛仁貴手中長槍一抖,直接朝前刺去,而赤桑揚頓伸出手直接抓住長槍,然後猛然朝後一拉,想要將薛仁貴拉來!
薛仁貴卻不爲所動,雙臂同時發力,同時手腕一轉,被赤桑揚頓抓在手中的長槍,直接掙脫開來,然後往前狠狠一捅!
噗!
赤桑揚頓的身體被捅穿,但他卻是大吼,繼續朝薛仁貴衝來!
薛仁貴也是朝後退去,腳下一點,人在半空之中,手中長槍來了一個回馬槍,然後直接精準捅中赤桑揚頓的脖子!
這一刻,赤桑揚頓不動了。
薛仁貴的長槍貫穿着他的脖子,他想要再透支生命戰鬥也做不到了,被一擊致命。
“咳……”
赤桑揚頓嘴中全是鮮血,盯着薛仁貴。
薛仁貴將長槍一抽,赤桑揚頓轟然倒地。
重新翻身騎上站起來的白馬,薛仁貴開口說道:“勸降整個吐蕃大營的士兵,敢有不降者,直接殺!”
“是!”
熱氣球吊籃裏的程處默等人,也是見到了下方一幕,不由紛紛叫好。
“松贊干布要逃了。”
韓威沉聲說道。
“不急,跑不掉的,有趙先生在,怎麼可能讓他跑掉?”
他看着下方已經是一片火海的吐蕃大營,心中有些振奮:“這一戰,我們贏了。”
勸降倒是好辦,松贊干布跑了,赤桑揚頓死了,剩下的士兵羣龍無首,根本就是一盤散沙。
而另外一邊,松贊干布倉惶逃竄,也不知道在大營裏繞了多少個彎,他只知道繞了又繞,因爲前面的路有的被堵死,有的是直接一地的屍體。
他感覺身處大火與煉獄之中,那些吐蕃士兵死傷無數,全部倒在地上。
終於,他衝出了大營,那種炙熱的感受消散一空,回頭一看,整個大營,都是一片火海。
松贊干布的內心一沉,他不敢怠慢,繼續帶着身邊不過百來人的士兵,朝前衝去。
等到衝入後方山林,燃燒的大營落在後方,松贊干布這纔算是緩緩回神。
自己,就這麼輸了?
五萬大軍,也沒了?
“趙塵!!!”
松贊干布陡然用漢語罵道!
“一定是你的陰謀,一定是你!”
松贊干布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將趙塵給亂刀砍死,只有趙塵才能做得出那種古怪的球體,讓唐軍飛上天空。
他之前去長安,與趙塵的交手過招之中,就料到趙塵會是吐蕃的一生之敵,但真沒有想到,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讓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王,咱們先回吐蕃吧。”
松贊干布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嗯了一聲,帶着士兵朝前走。
現在他們不能遲疑,還必須快點回到吐蕃,這一個晚上,他之前打下吐谷渾搶來的所有東西,全部前功盡棄。
還有更爲重要的一點,羊同派來的士兵也沒了,之前反對他的舊貴族,見到他受了如此之大的打擊,也必然是會再度出手,如果不早點回去,吐蕃國內必然不會安穩。
又是繼續前行了一段時間,四周一片安靜,月色在雲層的掩映下,沒有多少月光。
松贊干布,又是陡然哈哈大笑起來。
“王爲何發笑?”
一個親兵好奇問道。
“我笑那趙塵,雖然足智多謀,將我算得死死的,但他終究是沒能抓到我,這一次是他最好的機會,這一次他抓不住我,等下一次,我一定會報仇回來!”
松贊干布又是恢復了自信,畢竟是一個梟雄。
他指着這附近的樹林說道:“他趙塵要是真厲害,既有那種能將人送上天空的球,爲何不用那些球,將唐軍送到此處來,安排在我必定逃回的路上?很顯然,趙塵沒有想到。”
松贊干布有了自信:“中原有句老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趙塵雖然聰明,但他也算不到,只是可恨,若是在同等水平和兵力之下,他沒有這些奇怪的發明,我吐蕃一定會將他撕成碎片!”
話音剛落,陡然之間,一道清朗的聲音出現。
“松贊干布不愧是松贊干布,竟然能和趙先生想到一起去了,在下佩服。”
突兀出現的聲音,讓松贊干布陡然一驚:“誰?”
他身邊那些親兵,也是頓時緊張起來,難道這裏還有唐軍?
下一刻,不遠處的山頭上,只見一道身影帶着數十道身影,騎在馬匹之上,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