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塵當然也知道這一點。
但他也沒有辦法啊，特麼那幾個小兔崽子，竟然敢偷溜走，而且還是連夜騎着單車跑了，這也太誇張了！
說實話，就和他當年讀高中的時候，見到那些學生從宿舍四樓爬下去去網吧上網一樣誇張。
這一次跑漠南去，雖然書信是發給了李勣，但李勣暫時還沒有書信過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如果這幾個傢伙真出了意外，自己也得擔責任啊。
秦瓊見到趙塵愁眉不展，也是安慰說道：“趙先生不用擔心，我們教了他們那麼多，他們應該不會有事。”
說是如此說，但秦瓊的眉頭也是緊皺着，畢竟裏面就有他的兒子秦懷道。
搞不好孫子還沒抱上，就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趙塵拍拍秦瓊的肩膀：“如果他們還能活着回來，先把他們吊起來，抽上三天再說。”
秦瓊鄭重點頭：“理應如此。”
長安的謠言也是四起，長孫衝他們從趙府莊園逃出前往漠南，現在很有可能生死不知，而出逃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在趙府莊園受到了虐待。
一時之間，長安議論紛紛。
某酒樓。
“聽說了嗎？盧國公他們的兒子從趙府莊園跑了。”
“跑了？”
“還真跑了，之前長孫衝就和駙馬不對付，駙馬肯定會給他們下絆子，這一次聽說是跑到漠南去了，是生是死還不知道。”
“不會吧，駙馬不會是這種人吧？”
“不知道啊，先看看吧，可惜了盧國公他們啊，都一把年紀了，卻還要如此擔驚受怕。”
“我聽說，好像駙馬和盧國公他們，也沒怎麼走動了，這些天駙馬連早朝都沒去上。”
“總不會太上皇的事還沒過去，盧國公他們也要辦葬禮吧？”
類似這種針對趙塵的謠言，甚囂塵上。
趙塵也是沒辦法了，本來一直睡懶覺的他，已經是接連兩日來參加早朝了。
第二日的早朝時間。
所有羣臣聚在大門前，彼此閒聊。
程咬金他們也在，只不過臉色很不好，眉宇之間的愁思，就一直沒有斷過。
趙塵走了過去。
“老程、老房，趙國公。”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駙馬。”
趙塵語氣沉重：“這次是我的過失。”
程咬金搖搖頭：“趙先生，這次不怪你，我們也沒有想到，也根本沒有任何預兆。”
他們都是心情沉重。
趙塵默默走開，結果就看到那些世家臣子，目光都是朝自己看過來。
“駙馬，我聽聞長孫衝此前欲與你決鬥，後來在你莊園幹活，你不會是趁機報復長孫衝，這才逼走他們吧？”
“駙馬，你這心思肚量，真的太小了，若是盧國公他們喪子，你要負一半責任。”
“趙塵，你也有今日？”
那些之前和趙塵有仇的世家臣子，都是幸災樂禍，程咬金幾人的地位太高了，都是國公，自然不好去落井下石，但趙塵不一樣了，加上之前的新仇舊恨，正好可以對他落井下石一波。
要是程處默他們真死了，程咬金他們必然與趙塵有隔閡了。
盧景城哼了一聲：“不勞你費心，趙塵，你既是長孫衝他們的老師，卻教導無方，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這次可跑不了。”
趙塵笑眯眯說道：“放心盧大人，我是跑不了，但我肯定會拖着你。”
終於，上朝了。
所有人進入大殿，坐在龍椅上的是李承乾。
等到程序周灣，李承乾卻是主動說話了，他很關切問道：“舅父。”
長孫無忌出列：“臣在。”
“我聽聞長孫衝他們幾人，私自去了漠南，他們可還好？”
長孫無忌嘆氣，拱手說道：“殿下，目前還沒有情報傳來，犬子是死是活，暫時不知。”
大殿內其餘大臣，也都是或多或少，內心嘆氣。
程咬金他們也都站着不說話。
李承乾安慰了一番，這種事，他也不好過於安慰。
就在這時，盧景城出列：“殿下，臣認爲，從這件事來看，駙馬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當日趙國公將長孫衝託付駙馬，而駙馬卻因私人原因報復長孫衝，我已經查探得知，長孫衝他們在趙府莊園裏，比起普通的農戶，都要更累，我這裏有一份新聞寺官員對趙府莊園普通農戶的採訪，採訪的都是長孫衝幾人的鄰居。”
大殿上，所有人看向盧景城。
趙塵微微挑了挑眉，好傢伙，真是想不計一切自己搞垮啊。
“請殿下過目，這上面說了，駙馬給長孫衝等人定下了苛刻的作息，不僅要幹農活、開墾荒田、鋤地，還要去工匠坊幹活，甚至晚上了還不讓休息，還要去學校。臣認爲，駙馬這是在趁機報復長孫衝等人，長孫衝他們無法忍受，這纔出逃，造成這種局面。
臣認爲，駙馬錶面大度，行聖人之事，但實際上心胸狹小、睚眥必報，他不配成爲一名老師，更不配值得盧國公等人的信任，亦不配站在朝堂之上。所以，臣彈劾駙馬！”
盧景城話語擲地有聲，更是在他說完的瞬間，身後許多臣子，都是齊齊出列。
“臣等，附議。”
趙塵面無表情，這真是抓住一切機會整自己啊，這也能強硬聯繫在一起，真是沒有想到的。
而且拿過於繁重的作息作爲理由攻訐自己，真有你的啊盧大人。
這一次盧景城他們不一定能彈劾自己，但只要這一次的事情從朝堂傳出去，然後走《長安日報》傳播，就對趙塵的名聲，是一次嚴重的打擊。
盧景城又是說道：“臣同情盧國公他們的遭遇，愈發認爲駙馬所作所爲，無非是仗着陛下的恩寵，肆意妄爲，這一次還只是長孫衝他們出逃，若是有朝一日，駙馬給我大唐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害呢？”
大殿之中的不少臣子，都是看向趙塵。
而趙塵臉色平靜，看不出絲毫慌亂。
李承乾也是緊緊擰着眉頭，他有些爲難，這大殿上這麼多臣子要求彈劾趙塵，他縱然不想如此，但也很難違背大臣的意見。
李承乾正想問下趙塵的意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喊聲。
“報！漠南行軍總管李勣，發來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