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程處默問道:“先生,指不定那徐小姐就看上你了,先生你一表人才、俊朗非凡,絕對沒什麼問題。”
趙塵摺扇一打:“你覺得,本先生是這麼膚淺的人嗎,竟然拍我的馬屁,回去之後將我撰寫的兵法作戰要訣,抄上十遍。”
“啊?”
程處默臉色一下就是苦了,旁邊程處弼和秦懷道掩着嘴笑。
沒想到的是,趙塵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竟然連馬屁也不拍,回去之後,抄二十遍。”
本來苦哈哈的程處默,不由也是樂了,而幸災樂禍的程處弼兩人,則是如同霜打的茄子。
繼續前行,穿過無數的人潮,旁邊還能聽到許多議論聲。
“今日花月姑娘要出現了,真希望能一睹真容啊。”
“是啊,傳聞這花月姑娘,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無一不曉,若是男兒身,才學定然不亞於才子。”
“甚至比那駙馬都要更高一些。”
趙塵摺扇一打,旁邊程處默說道:“趙先生,要不要我過去。”
“不必,世人往往都喜歡吹牛,若這什麼花月姑娘,真有真才實學,還會在這裏當個頭牌?本先生什麼姑娘沒見過,本先生見過的姑娘,比你們喫過的飯都要多。”
趙塵倒是很淡定,經歷過後世互聯網的薰陶,他的審美和眼界,早就不是淳樸的大唐人民能比。
很快,趙塵幾人就是在春江樓老鴇的帶領下,找到了今日的那個外族少年。
見到趙塵幾人來了,那少年當即拱手:“趙先生,久仰久仰。”
趙塵笑眯眯的:“這麼快就將我的名字打聽清楚了?”
少年臉上含笑:“趙先生可別這麼說,主要是這長安城,全是你的消息,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
“你都知道我是誰了,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自報家門看看。”
趙塵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他對面,少年也不惱,笑道:“我是吐蕃的使者,叫做祿東贊。”
祿東贊?
趙塵的手微微一停,眼中滿是詫異打量對方。
好傢伙,歷史名人啊!
幫助松贊干布迎娶文成公主的那個吐蕃人,在吐蕃的地位,不亞於房玄齡在大唐的地位,基本上都是做到了丞相這個職位。
少年見到趙塵只是上下打量着自己,眼中似乎有些怪異,心中也是不由一緊:“趙先生,似乎是認得我?”
“久仰大名,只不過,祿東贊似乎沒有你這麼年輕。”
趙塵笑眯眯的。
趙塵的話,讓少年內心頗爲警惕,只是他也是笑着坐了下來:“今日和三位發生了衝突,真是不好意思,所以特此設下宴席,揭過此事,別傷了和氣,我對大唐也是嚮往已久,更何況趙先生,還是大唐的帝婿。”
身後的程處默等人,都是在趙塵旁邊坐下,但他們不開口,只是盯着站在祿東贊身後的赤桑揚頓。
“祿東贊這次出使我大唐,所爲何事啊?”
趙塵笑眯眯問道。
祿東贊也不知道趙塵看沒看穿他的身份,始終覺得趙塵話裏有話,也是繼續打着啞謎:“只是代吾王前來大唐,瞭解下風土人情,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要呈交給大唐皇帝的不情之請。且先不論這些,趙先生的事蹟,我是真心敬佩,今晚也是想要結交你這個朋友。”
和吐蕃人做朋友?
趙塵內心都在冷笑,大唐這個年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歷史上吐蕃足足隱忍了一百多年,等到安史之亂後這才入侵大唐,燒殺搶掠,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再說了,眼前這個傢伙,可不簡單啊,心性隱忍一流,纔剛剛過去幾個小時,都差點廢了他僕人的一條手臂,他都能和顏悅色和你交朋友。
這種人,指不定下一秒就能一刀子捅在你身上。
當然,趙塵是不怕的。
祿東贊笑道:“那別的且不說,我對大唐文化也有所接觸,這春江樓今日,就是有一位絕色女子的表演日,想必應該會對趙先生的胃口。”
趙塵神色一振:“你這就錯了,我是什麼人,我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節操的三有青年,對這種低俗的活動,是完全不感興趣的。”
話音一落,不遠處有人喊道:“畫舫的謎題來了,花月姑娘說了,今日誰能解出這些她親手佈置的謎題,誰就能獲得登上畫舫的資格,一共只有二十個謎題。”
“二十個?”
“那得趕緊啊。”
旁邊的那些士子書生都是連忙上前,想要答出謎題。
祿東贊笑道:“既然趙先生不感興趣,那我倒是邀請錯了,但我倒是打算登上畫舫一觀,根據這春江樓的規矩,頭牌是可以出閣的,本來還想將這機會讓與趙先生,沒想到只能由在下親自出馬了。”
身後的程處默幾人臉色都變了,看向祿東贊。
你一個外族人,竟然想要出閣我大唐的女子?
程處默幾人,眼中有着一股憤怒之色。
趙塵也是笑道:“無妨無妨,雖然我對這些低俗活動不感興趣,但猜字謎我還是有些興趣的。處默,開路。”
程處默他們反應過來,應了一聲,直接在前帶路,將那些士子都給擠到一邊。
赤桑揚頓更是霸道,本來身形高大,力量很強,這一擠,前面直接沒人。
周圍的士子有些怒氣:“哪裏來的蠻子?”
“這春江樓,是優雅的地方,怎麼能讓蠻子放肆?”
那些人的目光集中在祿東贊身上,而祿東贊站在岸邊的木板前面,那上面貼上了一條條謎題。
一些書生哼了一聲:“這個蠻子也能答出謎題?我剛纔可是瞧了,這一次的謎題,比往年更難,都是花月小姐親自佈置的。”
“這蠻子懂詩詞猜題嗎?”
有人諷刺。
祿東贊倒是沒管那些人,隨手取了一題,只見這題上寫的是“火燼爐冷平添意馬心猿”,祿東贊微微一笑,直接看向趙塵。
“趙先生,看來我可以在畫舫上等你了,希望我不要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