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那些外國使臣看向拔灼，眼中一個個都有着震驚和呆滯，金藏曜不留痕跡地朝旁邊走了一些，離拔灼遠一些。
他可不想被大唐皇帝遷怒。
大唐的其餘臣子，也是唰地一下，看向拔灼。
此刻，幾乎城樓上所有的目光都是看向拔灼。
拔灼站在那裏，看着已經是一片安靜的城樓，臉上更爲驕傲。
這種讓所有人注目的焦點，讓他感覺到分外的，爽。
只是下一刻，一個大唐臣子不由嗤笑起來：“草原蠻夷，也敢嘲諷我大唐軍隊？”
“草原，蠻夷爾，可別忘了，我大唐陛下乃是天可汗，你們薛延陀此前不過是北突厥的附庸而已。”
“哪裏來的蠻夷，陛下，臣建議將其趕下去，莫要擾了心情。”
程咬金冷笑地看着拔灼：“趙先生，這種敵人，老夫不知道扭斷過多少個的脖子。”
趙塵站在一旁，手中摺扇輕搖：“估計等下你就有機會了，要不等下你上？”
程咬金一擼袖子：“好！這次老夫動真格的。”
而趙塵內心也是暗讚一聲，拔灼，未來的薛延陀可汗，真是作死啊，真是怎麼死得快怎麼來。
而李世民看着拔灼，淡淡開口問道：“你是誰？”
拔灼直接說道：“薛延陀夷男之子，拔灼。”
“原來是薛延陀。”
李世民平靜看着拔灼：“朕的軍隊是牛羊？”
拔灼手握成拳頭在胸前行禮，隨後繼續說道：“大唐陛下，恕外臣無禮，但這些士兵，如果真上了戰場，是絕對沒有戰鬥力可言的，戰場講究的是勇猛。”
“需要你來教朕打仗？嗯？”
李世民話語裏帶着一股漠然。
拔灼擡頭：“大唐陛下，這些士兵，絕不會是我薛延陀的對手，這一次，我帶來了薛延陀的草原勇士，若大唐陛下不相信，可願讓這些草原勇士上馬，與下面這些軍隊，進行一些現場比試？”
拔灼盯着李世民，又是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也會親自上場，按照草原的規矩，來進行比試。”
房玄齡出列：“陛下，臣倒是覺得，今日乃是慶典之日，不若將比試移後。”
拔灼在聽了同行翻譯的話後，喝道：“不行，就在今日！就在此時！”
李世民臉上有着不悅，拔灼此刻也不裝了，直接說道：“天可汗，我以草原禮節向你比試，就在此地，你可以派出你最得意的士兵與將領！”
拔灼沉聲傲然：“除非天可汗怕了！”
草原上的比試，受傷殘廢死亡，都是很正常的事。
那些外國使臣都不說話，就是站在一旁看着，而李世民眼中有着冷意。
區區一個薛延陀的皇子，就敢如此對自己說話？
當真是活膩了不成？
縱然是薛延陀的皇子，還是夷男的長子，但如此當面挑釁，就算是擡回去，薛延陀也不會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摺扇啪地一下合上，趙塵的聲音響起：“陛下，答應他，既然他這麼要比，爲什麼不比？”
所有人的目光，又是看向趙塵。
其餘臣子臉上都是有着驚訝，而程咬金一陣興奮，連趙先生都開口了，那這一次比試，肯定是必然能行了。
那大食女子看着趙塵，眼中第二次有了好奇和打量的眼神。
果不其然，李世民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朕答應你，就在此地，進行比試。”
拔灼一陣興奮：“好！”
他直接說道：“既如此，我就讓草原上的勇士去準備。”
趙塵出言：“比什麼？”
“就比一樣！”
拔灼戰意盎然：“馬上對決，生死不論！”
草原上的馬上對決，就是兩人騎單馬彼此衝向對方，可用弓箭兵器，誰先將對方打下馬，誰就贏。
李世民看向身後的武將，李靖、李勣、程咬金、尉遲恭等人，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派誰。
而拔灼看到李世民的舉動，當即又是補充了一句：“天可汗，此前我在長安，與兩個大唐少年有衝突沒有解決，今日我也要親自下場，能否派他們出來，與我進行一次光明正大地對決？”
程咬金嗤聲說道：“趙先生，他這是在怕我們這些老將呢，但就算是我大唐少年，也照樣能贏了他！”
趙塵咳嗽了一聲：“老程，那天和這個薛延陀王子發生衝突的，正是程處默和程處弼，那讓你兒子上？”
程咬金轉過頭來，臉上有些不可置信：“什麼？”
“忘記和你說了，這位薛延陀王子之所以要和你兒子決鬥，是因爲他已經知道了那天是程處默兩人俘虜了他，他這是在報仇呢，放心，肯定是真刀真槍地比，流血死人是一定的，不是程處默和程處弼死，就是這個薛延陀王子死。老程，沒事，我去將他們兩人喊來。”
程咬金連忙說道：“等等，這件事，自然是要老夫出馬，他們兩個學藝不精，不能出馬。”
開什麼玩笑，他自己兩個兒子水平肯定知道，拔灼是草原上的蠻夷，弓騎嫺熟，天天打獵比武，如果真生死決鬥，自己兩個兒子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李世民皺眉，看着拔灼：“朕沒聽過這件事。”
“天可汗，我已經讓人查清楚那兩個人的名字了，一個叫做程處默，一個叫做房遺愛，大唐陛下你只要一句話，就能找出他們，我也相信他們，並非等閒之人。”
旁邊的房玄齡愕然擡頭，程咬金也是一咬牙，其餘臣子也是看向他們兩人。
等等，怎麼又和程處默與房遺愛扯上關係了？
程咬金喝道：“休要廢話，就讓老夫來會會你！”
讓房遺愛和程處默上去，那不是送死嗎？
拔灼淡淡一笑：“天可汗，草原上，沒有以大欺小的習俗，這一次下場比試的，年齡最多不能超過三十歲，這樣纔算是公平，才能讓我心服口服！”
李世民淡淡說道：“你且先贏了朕的士兵再說。”
拔灼哈哈一笑：“好！請天可汗清空場地，咱們開始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