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一陣辛辣,舌尖被燙的有些麻木,那股燙意順着口腔直入胃裏,雖然是暖和了,但伴隨着的是比之前更大的痛楚。

    薑湯的辛辣刺激了胃部,再加上喉嚨燙的發癢,她一時沒忍住反胃直接吐了出來。

    黃色的薑湯加上還沒來得及消化的藥吐了厲景深一身。

    厲景深有潔癖,還是比較嚴重那種,看到自己上身,手臂上的嘔吐物,黏糊糊的,還散發着一股酸氣。

    他冷嗤了一口氣,隨後微微屏住呼吸。

    “沈知初你是不是故意吐我身上來的?”他噁心壞了,一把推開沈知初放下手裏的碗,迅速拿着紙巾擦,越擦越覺得噁心,臉上紅一片白一片,煞是好看。

    沈知初嘔吐完,整個臉色更蒼白了,一手捂住胃一手擦嘴,聽到厲景深這番話後擡頭看過去,對上厲景深那張陰沉沉的臉。

    “我都說了不喝,是你偏要強餵我!”所以怪得了誰。

    而且,她真不是故意的,她要是知道自己會吐厲景深一身,她在樓下怎麼也得忍住,吐厲景深一身也能吐多一點,噁心不死他,最好惡心的讓他再也不敢碰自己。

    厲景深擦了一會兒,脾氣暴躁的直接將襯衣脫下來扔在地上,對着沈知初伸出手。

    沈知初眼神一晃,下意識的往被子裏縮,像只遇到危險縮進殼裏的烏龜。

    厲景深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他一個簡單的舉動會讓沈知初如同驚弓之鳥,害怕成這樣。

    許是自己臉上的表情的嚇到她了,厲景深微微收斂了身上寒氣,湊過去輕輕捏住沈知初的下巴。

    沈知初要躲,他就摸了摸她的頭:“躲什麼?剛纔不是脾氣挺大的嗎?現在知道怕了?”

    沈知初不喜歡他摸自己的頭,摸頭在別人那裏是親暱,可出現在她和厲景深這裏就是毫無尊嚴那種,就跟心情好隨手摸摸狗一般。

    厲景深近段時間也的確把它當做一條狗,想將她馴養成乖順聽話的模樣。

    厲景深吧沈知初從被子裏撈起來,輕飄飄一個人不似成年人的體重。

    沈知初生的嬌氣,皮膚雪白細膩,身上一擰一個疤,看着她紅腫的嘴脣就知道是剛纔喂薑湯的時候不小心燙傷的。

    明明他摸着碗不覺得燙啊……

    厲景深輕摸着她的臉:“張嘴我看看。”

    沈知初扭頭,嗓子火辣辣的疼,她啞聲道:“別碰我。”

    “我這次不對你做什麼,就看看你嘴裏是不是受傷了。”

    受傷了又怎樣,他能治嗎?沈知初最噁心厲景深這種打你一巴掌又假意關心問你一句疼不疼的人。

    “你走開。”沈知初推了他一把,硬邦邦的,根本推不動。

    厲景深蹙緊眉,他都這麼低聲下氣了,沈知初還不肯合作,這讓他心情不怎麼好。

    在他眼裏,沈知初就是討打,非暴力不合作,因此他過了片刻便會忘記對她輕一點。

    他捧着沈知初的臉,捏住她的下顎,掰開她的嘴看裏面。

    沈知初只覺得自己下顎都要被他給捏碎了,兩側骨頭酸澀不已,她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呃......”生理性眼淚又溢出了眼角。

    厲景深絲毫不顧及她的難受,我行我素的繼續查看口腔內部,果然嘴裏燙出了幾個泡,上顎的皮都燙脫落了一小塊。

    沒流血,但傷在這種地方疼是肯定的。

    厲景深有些內疚:“剛纔餵你喝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燙?萬一燙到臉了,豈不是成小癩蛤蟆了?”

    去你媽的小癩蛤蟆。

    沈知初已經習慣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