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發現喜歡的人就睡在自己懷裏是什麼樣的感受?

    白邱璟直接愣住,心跳從平穩到狂跳,似乎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他睜開眼時他的手還搭在沈知初身上,倆人抱的很緊,能感覺彼此的溫度呼吸。

    白邱璟手僵到發直,一時間身體都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動作纔好,但不可否認的心,心裏暖和的一塌糊塗,像是被注入了一罐暖乎乎的甜蜜,一直甜到了嘴裏,恨不得時間靜止。

    沈知初睫毛微動,動了動手臂,擡起手放在臉上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

    白邱璟一看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半晌後耳邊傳來沈知初的聲音。

    “醒了就趕緊起來。”

    白邱璟睜開眼睛,趕緊道:“初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就你一杯酒就醉還想對我做什麼?”沈知初成起身,被子一掀,裏面的衣服跟昨晚的一樣,不過有些睡亂了。

    白邱璟也趕緊起牀,在她身後張了張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你的酒量嗎?”沈知初好奇問道。

    白邱璟點頭:“我知道我酒量不好,經紀人也提醒我不要喝酒。”

    “喝醉後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白邱璟小心翼翼試探問了句:“我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你自己好好想吧。”沈知初轉身進洗漱間,沒一會兒裏面傳來水流聲。

    白邱璟急的抓耳撓腮,找到自己的手機,點開vx一看,最晚經紀人給他發了短信,讓他不要喝酒,而他還回復了句到家了。

    他什麼時候回覆的短信?

    經紀人再三提醒白邱璟不要喝酒,就是知道他酒量差,喝醉後東倒西歪還不讓人碰他,誰碰他他就跟誰急,齜牙咧嘴跟狗似的。

    他第一次喝醉酒的時候,經紀人就在他身邊,想着扶他回去,結果被他一推撞電杆上,差點把牙磕沒。

    經紀人昨晚想着跟來的,但白邱璟不要他去,經紀人只能打電話發短信提醒他不要喝酒。

    白邱璟坐在牀上蹙緊眉頭,他會不會對沈知初做了很過分的事?

    一直到沈知初洗漱完出來他都沒回過勁兒來,沒精打采地去洗漱點早餐。

    直到喫飯,沈知初打開糖罐從裏面拿出一顆糖撕開喫進嘴裏。

    白邱璟一看,支吾道:“這糖......”

    “你昨晚給我的,硬要我喫。”

    白邱璟順着又問:“好喫嗎?”

    沈知初“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來彎着眼睛笑,一雙眼睛跟月亮一樣亮,“還不錯吧,你昨晚嚐了還說甜。”

    糖的確甜,但白邱璟不記得他昨晚喫糖的事了。

    白邱璟瞄到沈知初揶揄的眼神,心中一緊,總感覺昨晚發生了大事,喫完飯後,他借住去上衛生間的時間偷偷拿出手機調開監控器。

    從到泉水灣門口開始,看到沈知初牽着他進屋,就在他準備快進這一段的時候,放在快進鍵的手指忽然僵住。

    就在出租車離開的時候,他看到又一輛車從遠處開過來停在大門外一動不動,車裏的人看不清是誰,白邱璟把視頻調到最清晰只能看到車牌號,而這個車牌號他見過。

    ——厲景深

    白邱璟眼眸一眯,平時溫潤如玉的臉色瞬間迸發出寒意來,他從未想過厲景深會這般厚顏無恥,居然跟蹤到這裏來,而且看他這種熟練程度,想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昨晚還好他在沈知初身邊,要是他不在,厲景深這種神經病指不定會做出更瘋狂的事。

    白邱璟怒火中燒又不能發泄出來,心下拿定主意,關掉手機走出衛生間衝沈知初忽然道:“初初,今年跟我一起回家過年吧。”

    沈知初怔了怔,都快忘記了,她已經好久沒過個好年了,白邱璟這麼一提,她想了想日曆算日子,還有19天就是聖誕節了。

    電影已經拍完,剩下的是後期製作,然後等宣傳,平時也沒什麼事。

    “我真的可以去?”沈知初問。

    “我媽每天都在跟我念叨,問我什麼時候帶你回家。”

    “那是回哪?”

    白家房產太多,蓉城有j市也有,還有其他地方。

    “回海都,你怕冷,那邊暖和,還能帶你去海邊玩。”

    “好,那去海都之前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沈知初開始定計劃,回海都最遲是十二月二十三,現在還有這麼多天可以慢慢安排,沈知初又去了蓉城看了看房子裝修。

    房子已經裝飾完了,現在進展到傢俱這一塊兒,等傢俱放好,在空一兩個月就能入住了。

    沈知初沒忘記她的向日葵花盆,向日葵在溫室裏已經開花了,她擡手摸了摸花瓣,溫柔的像是在摸年年。

    澆完水就離開,又回公司處理了一下文件,安排工作,然後看最近投資項目,又注了幾筆錢進去,錢生錢,從當初的八億現在已經有九億了,而這纔剛開始。

    電影製作順利,林導一有空就發給進展給她看,凡事什麼都要讓她過目,按照這個速度進展三月就能製作完,有大把時間可以宣發。

    從上次她被陸霆川綁架了,孫叔就對她寸步不離,一有時間就教她防身術。

    得知白邱璟要來接她下班,孫勵才自覺離開。

    最近這段時間沈知初一直住在白邱璟那兒,收拾要帶的衣服洗漱用品做計劃。

    十二月20日,沈知初帶白邱璟去了墓園,照舊買了兩束花。

    只是去墓地,白邱璟卻有些緊張,在墓園外買了紙錢香燭兩捧百合花。

    每次到墓園天都是霧濛濛的,沈知初拿着紙巾輕輕擦拭着墓碑:“媽,我帶我喜歡的人來看你們來了,他叫白邱璟.......”

    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知道我的一切喜好,關心我,照顧我,想盡辦法逗我開心,我再也不是那個遇到委屈就躲在衛生間裏偷偷哭的人了........

    身後“砰!”的一聲,打斷沈知初的思路,她扭頭看過去,只見白邱璟雙膝着地跪在地上。

    “阿姨,叔叔,你們放心,我不會讓知初受半點委屈,我會好好照顧她,愛她。”說完白邱璟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態度誠懇。

    沈知初想笑,可不知道爲什麼,一張嘴就發出一聲悶酸,她移到白邱璟也跟着跪下。

    半晌後起身:“走吧,回去了。”

    白邱璟“嗯”了一聲,起身牽着沈知初的手。

    走了三步,沈知初驀然回首,好似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她,她看過去,只見墓碑上母親笑的溫柔。

    她勾了勾脣角,用力握緊白邱璟的手出了墓園。

    沒走多久,又一輛車開到了這裏來,沈修禮看着墓碑上燃盡的紙錢香燭,以及兩束百合花,目光一怔。

    誰來過這裏?

    平時也就他跟秦默來上的香,可今年秦默還沒回來,那這香是誰燒的,總不可能是有人燒錯了?

    沈修禮腦子裏閃現過什麼東西,快到他來不及抓到,於是他乾脆去外面的花店紙錢店問了問。

    花店老闆對此有印象:“是一對夫妻,長得高高瘦瘦身材很好,至於長相不知道,他們都帶着口罩,買了兩束花就走了。”

    “謝謝你老闆。”也沒問出個什麼線索出來,他又回到離墓園最近的商店。

    再從詢問:“老闆你有沒有見到一對男女在你這裏買香燭紙錢的?”

    這次問對人了,老闆回答說:“見過,那個女的來過不止一次了。”

    “不止一次?”

    “是啊.......”老闆正要往下說,忽然警惕起來問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是看見我爸媽墓碑前放着兩束花,想問問誰來過。”

    “噢,這樣啊,那小姑娘看着年紀不大,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六月份來過一次。”

    “你知道她叫什麼嗎?”

    老闆搖頭:“這我記不得了,不過那小姑娘長得怪好看的,跟明星一樣,上次她來的時候還在下雨,她出去沒多久我就看到一輛豪車開到那邊停下,本來以爲是來接她的,沒想到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男人跪在她面前,結果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想應該是情侶間鬧矛盾。”

    “那這次呢?我聽到花店老闆說她帶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應該不是上次那個,雖然看不清臉但感覺氣質不對。”

    沈修禮問了兩家都一無所有,正準備離開,商店老闆抓住腦袋忽然想起什麼趕緊叫住他:“等等,我好像想起來那小姑娘的名字了,就上一次,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忽然叫了一聲‘蜘蛛’,對,類似這個發音,我有點印象。”

    “蜘蛛?”誰會取這樣的名字。

    “嗯,我耳背聽不太清。”

    “我知道了,老闆謝謝你。”

    “小事兒一件。”

    沈修禮走到墓園,墓碑被擦過,他蹲下身摸着百合花,尋思着“蜘蛛”這兩個字,心裏一遍又一遍默唸,越念越熟悉。

    等等.......蜘蛛,知初?

    難道是知初?

    沈修禮一個踉蹌,屁股蹲着地,沈知初,他妹妹不是已經死了嗎?今年聖誕節一到就是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