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厲總,夫人她罪不至死沈知初厲景深 >第715章 水中月是天上月,可眼前人不是心上人
    沈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人還沒徹底清醒,嘴裏含糊不清的叫着“阿鳴”

    陸霆川聽到她的聲音,趕緊過去抓着她的手:“我在。”

    自欺欺人陸霆川比得上任何人,他早就習慣了沈清嘴裏的“阿鳴”是在叫他,有時候騙自己比騙別人容易。

    沈清醒了,她看到陸霆川后抿了抿嘴,不再出聲。

    “我想回家,不想在醫院。”

    “你現在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回家。”

    沈清動了一下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牽扯到了傷口,臉色一扭曲哭了出來,有疼的也有委屈的。

    陸霆川趕緊哄她,讓她別亂動。

    “住院一週我們就出院。”

    醒來的第一天是最難熬的,身上痛,用着尿管活動也不方便,好在一天熬過去後了就能拔尿管。

    醫生時不時進病房查看沈清的情況,第三天嘗試着下地活動,耐心住院,肚子上的傷倒是恢復的挺快,就是腦子裏的血塊在移動越來越危險。

    沈清頭暈的症狀更嚴重了,有時候趴在牀邊吐到直不起身,鼻血也在流,牀單被套上經常被滴的到處是血。

    兩個孩子還在保溫箱裏呆着,沈清能下地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寶寶。

    保溫箱裏兩個孩子都很乖,這會兒正在睡覺,妹妹在吸着手指。

    “寶寶的名字叫什麼?”沈清呆呆的站在保溫箱旁問身旁的陸霆川。

    “大名我想了,男孩叫陸餘年,女孩就叫陸餘笙。”名字的寓意是好的,餘生餘年,兩孩子一直在一起,今後餘生餘年都平安健康快樂,也希望他和沈清也能走過這餘生。

    沈清對名字沒意見,又問:“有小名嗎?”

    “小名你想吧。”陸霆川話剛落就後悔了,現在的沈清智商不高能想出什麼好的小名,估計不是包子饅頭就是牛奶麪包。

    沈清當真認真的想了想,許久後說道:“女孩的小名叫想想,男孩的名字叫等等。”

    也是奇奇怪怪的,但總比包子饅頭好,陸霆川欣然接受。

    這裏是婦產科,有不少的孕婦和孩子,陸霆川看着一家三口從他眼前過去,男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攬着妻子,眼神裏流露出羨慕。

    他以前就想有個這樣的家,妻兒在身旁,現在他有了,可沈清的病……

    一想到沈清腦子裏的血塊,陸霆川心裏又涼了。

    這幾天他是看着沈清病痛發作的樣子,原以爲那場車禍給身體帶來的後遺症已經消失了,沒想到會持續到現在甚至還會威脅到生命。

    院長那邊也給一個完整的手術方案,手術風險很大,且必須請黎教授,才能完成這項手術。

    院長口中的黎教授是黎譽,被厲老爺子請去了做他的主治醫師。

    厲老爺子的病情反反覆覆,動了好幾次手術都是這位黎教授主刀的。

    “只要把黎教授請過來給沈小姐做手術,那麼成功率有百分之七十。”

    從百分之四十升到百分之七十,只在請一位主刀醫生,而且這個醫生陸霆川還認識。

    手術時間在什麼時候?

    “八月十號。”距離手術時間還有五天,這段時間要給沈清用藥,觀察。

    孩子在保溫箱裏呆了一週,沈清也住了一週的院,嚷着吵着想要回家,她不喜歡在醫院。

    沒人喜歡留在醫院,即使住着單間有電視看,有娛樂項目,但始終不如家裏自在,何況醫院那是離生離死別最近的地方。

    陸霆川問了院長能不能讓沈清出院,如果要上醫院檢查就每天開車去,反正路程也不遠。

    至於黎教授這邊,他會去把人請過來做手術的。

    院長見陸霆川有十足的把握能請到黎教授,自然沒話說。

    這醫院陸霆川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根本不需要辦什麼手續,兩個孩子在保溫箱裏呆了七天後也要被帶回家了。

    爲了孩子的安全,陸霆川讓人在別墅裏也準備了嬰兒保溫箱,倆孩子從車裏被抱下來後又睡進了四四方方的保溫箱裏,兩兩對望。

    沈清沒事的時候就坐在保溫箱旁守着兩個孩子給他們唱兒歌。

    “黑黑的天低垂,亮亮的繁星空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她給孩子取的小名,一個想想,一個等等,無非是爲了等着想着心裏的那個人,只是那個人她想再長的時間也等不回來。

    等等和想想喜歡聽人唱歌,尤其是沈清唱,倆孩子哭鬧的時候只要沈清一唱歌就能把人哄好。

    靠近八月,月亮逐漸又大又圓,明澄澄的掛在天上,月光灑在院子裏的滿天星上,沈清晚上會盯着月亮看。

    水中月是天上月,可眼前人不是心上人。

    因爲腦子裏的血塊,沈清每天都會頭痛,晚上睡不着,白天昏睡,這才幾天人就消瘦了下去,一張小臉慘淡無光,像是衰敗的向日葵。

    沈清手術的事不能再往後拖了,把沈清安置到半城後他就去了厲家。

    臨走時,他摸了摸沈清的腦袋,哄着她:“阿清,你在家裏乖乖的,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離家兩天。”

    “會回來嗎?”

    “明天就回來,晚上害怕就讓林嬸陪你睡,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他還是很放心把沈清留在家裏面的,這兩個月他出去工作處理公事,沈清也沒鬧着吵着要跟在他身邊。

    沈清還是那個傻傻的沈清,不是清醒的沈清,只有傻子沈清纔會認真的看着陸霆川滿眼都是他,她呆呆地看了他很久隨後點頭。

    陸霆川沒有收拾行李,只讓助理準備,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在堅固的承重牆在重物的堆積下都會有壓垮的一天。

    沈清跟着他,像平時那樣“傻傻”的送他出門然後站在大門口。

    陸霆川走了兩步,正要打開車門,忽然間感受到了什麼,他回頭看向沈清。

    只見沈清呆呆愣愣的站在那兒,眼眶通紅,風一吹懸在眼角的眼淚頓時滾了下來。

    小傻子,怎麼哭了?

    本來要上車的陸霆川直接回過身跑向沈清,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無論是怎樣的沈清,只要她一哭,他就潰不成軍,心裏猶如針扎着一樣疼。

    他抱着她,一點點親吻她臉上的淚水,語氣艱澀道:“阿清,你和孩子乖乖的在家裏等我,等我回來,一定要聽林嬸的話知道嗎?”

    沈清點頭,臉上的淚在陸霆川的親吻下逐漸幹掉,她揉了揉眼睛沒出聲。

    這次陸霆川沒有任何猶豫的上了車,捨不得,但現在他最應該做的是回厲家把黎教授請到這裏來給沈清做手術,沈清的病康復了,那他就有大把時間在家裏陪沈清還有等等和想想。

    幻想未來總是很美好的,可陸霆川忘了。

    忘了有這樣一句話,有些人不可挽留,有些事不可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