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擎回來了?”王管家聽到宮擎回來後也是很驚訝,再三確認,“你是說小姐去找宮擎去了?”

    “嗯。”

    那這一時半會兒的估計不會回來了,要說顧晚秋跟誰的感情最好,毫無疑問是宮擎,小時候這兩人就經常一起,算得上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可惜宮擎十歲那年跟父母出國去了。

    這麼多年,顧晚秋嘴上不提,卻依舊對宮擎念念不忘。

    顧晚秋很少真心哭過,記憶裏最近的一次哭,是在八年前宮擎離開的時候。

    王管家看了看厲謹行左眼處眉眼上的那顆紅痣有些五味雜陳。

    “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厲謹行沒有心思去觀察王管家的眼神變化,回了句:“打球不小心撞到的。”

    今天的厲謹行明顯感覺到情緒不怎麼好,進去後沒多久就換了一身運動服出來,穿着籃球鞋說是要出去跑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多遠,直到有人叫了一聲。

    “厲謹行?”

    他停下腳步看過去,是同班的女同學,坐在他後面,名字叫季苒。

    季苒看到真是他,連忙跑過來,臉上帶着幾分意外和驚喜:“你是在這裏跑步嗎?”

    厲謹行明顯不想搭理她,眼見着他又要跑,季苒趕緊跑到他跟前攔住他。

    “你臉上的傷怎麼沒處理?”

    “只是輕微的擦傷不嚴重。”

    季苒搖搖頭,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拿出幾個創口貼遞給厲謹行:“你跑步,傷口很容易滋生細菌的,要是傷口發炎了很容易破相的,你先用創口貼遮一遮吧,不過你最好別跑步,去藥店買點藥。”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破相了那就太可惜了。

    厲謹行本來不想接過的,可忽然想起來,顧晚秋說過喜歡他這張臉。

    他看着面前的創口貼,鬼神使差的接過說了聲謝謝。

    季苒特別高興,和厲謹行打完招呼送完創口貼後就走了。

    這兩人誰都沒注意到,停在不遠處有一輛車。

    厲謹行原路跑回去跑了四十分鐘,今天足足跑了將近兩小時,雙腿都有些發酸了,回到顧家,他進門看到了鞋架上放着的鞋子,顧晚秋回來了,鞋帶上系的蝴蝶結還沒鬆開。

    厲謹行不知道爲什麼忽然鬆了口氣。

    進去後,他看到了坐在客廳陽臺上的顧晚秋,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直到身後傳來動靜,她才扭頭。

    “你回……”

    “砰——”的一聲,顧晚秋揚起手裏的東西直接砸向厲謹行,厲謹行不躲不閃,站在原地,被顧晚秋丟過來的東西砸中了額頭,一聲悶響。

    厲謹行疼的皺了一下眉,猝不及防的被砸了一下,身子往後踉蹌了半步才穩下來。

    東西落在地上,厲謹行低頭看下去,是一瓶消腫噴霧。

    這是顧晚秋買的?她買這個做什麼?

    顧晚秋走到他面前:“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

    厲謹行老實回答:“我去跑步了。”

    “跑步?”顧晚秋嗤笑一聲。

    厲謹行不懂她在笑什麼,正在想的時候,顧晚秋忽然把手伸到了他的褲子兜裏,從裏面拿出創口貼。

    “這是什麼?”

    厲謹行抿緊薄脣,心裏瞭然,應該是他跑步碰到季苒的時候被顧晚秋看到了。

    厲謹行沒有吭聲,他能清楚感覺到顧晚秋在生氣,生很大的氣,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顧晚秋發這麼大的火了,這個時候他做再多的解釋都是多餘的,因爲顧晚秋不信任他。

    果然……

    “跑步跑到那麼遠,是故意爲了和季苒見面吧?”

    顧晚秋質問他,厲謹行卻是一個字不出聲,沉默就是默認,這讓顧晚秋越發生氣!

    她不允許厲謹行和別的女人親近,更不允許他喜歡上別人,他只能是她的是她養的狗,是她的私有物,他只能永遠的跟着她,除非她不要他了。

    她養他這麼久,就是爲了讓他成爲自己的,他要是敢對別的女人好,那就是背叛,她身邊絕對不允許有一個背叛者

    “跪下!”

    厲謹行咬了咬牙,握緊拳頭,手臂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他努力在剋制,雙腿慢慢彎曲跪在了地上。

    也不是沒跪過,厲謹行還記得十歲那年他遇到顧晚秋,不僅下跪了還學了狗爬撿東西。

    顧晚秋本來就只是把他當做一條狗,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只是這些年他自持過高,慢慢的把自己又當成人了。

    以往厲謹行下跪都是單膝下跪,而且是在他自願的情況下。

    如今顧晚秋生氣的讓他跪下,厲謹行沒有多猶豫就雙腿跪了下去。

    顧晚秋發怒的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王管家和傭人都被引過來了,看到顧晚秋讓厲謹行跪下,王管家見氣氛不對趕緊拉住傭人把她帶走。

    厲謹行跪下後就比顧晚秋矮了,顧晚秋打他巴掌輕而易舉,擡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顧晚秋打完厲謹行後手心疼的發麻,比厲謹行的臉還要紅。

    她高高在上,眸子微沉,居高臨下地看着厲謹行,彷彿看的不是人而是一個螻蟻。

    “厲謹行你當真沒有任何記性,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人了?是不是忘了當初那個女僕是怎麼走的了?”

    經過顧晚秋這一提醒,厲謹行想起來了,三年前的冬天,家裏有個年輕的女僕,二十多歲,性格溫柔長得漂亮,關鍵對厲謹行很好,有一天女僕忽然被辭退了。

    厲謹行那天回家,沒見到那位女僕就多問了一句,沒想到顧晚秋大發雷霆,讓他脫光衣服站在雪地裏用力抱着一捧玫瑰花,顧晚秋就坐在客廳裏面拿着畫板把他的醜態全部畫了下來。

    爲此,顧晚秋每次說要給他畫畫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的僵硬,到現在他都想不通當時顧晚秋爲什麼會發火懲罰他。

    如今顧晚秋再度提醒,結合今天發生的事,厲謹行算是明白了,顧晚秋是看不得有人對他好。

    厲謹行張了張嘴:“我今天是無意間碰到她的,只和她說了兩句話,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不會再和她說話了,以後我的身邊除了你不會有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