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難得教育一下何添。

    “行了,我知道了,我這不是背對着說的嗎?又沒當着老大說。”

    “現在想想,等顧晚秋醒來後怎麼說吧,當時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完全暈過去,要是想起來什麼了,就糟糕了,按照她對老大的恨......”何添嘀咕着,“老大的名字就佔着謹言慎行兩個字,平時看着還挺正常的符合名字,這一遇到顧晚秋出事他就亂了心,我看顧晚秋天生就是來克他的,本來以爲老大這次已經長記性了,沒想到一聽到顧晚秋出事,他立即就去,攔都攔不住,最後還戴着面具,你說這要是被劉子博給認出來了,有多大的麻煩。”

    周毅面上沒有多做表示,實際上心裏面還是挺認同何添說的話,在他看來厲謹行是要幹大事的人,怎麼能被兒女情長給絆住腳?

    就算要找女人也該是找那種聽話,不說對他有事業幫助,但至少別拖他後腿。

    看看顧晚秋都做了些什麼?

    都這樣了,厲謹行還是放不下,一個本身就性情涼薄的人,偏偏面對顧晚秋的時候就跟被下了蠱似的。

    “劉子博應該已經知道是厲總了。”

    “沒事,知道又如何?”厲謹行的本事兒大着呢。顧晚秋真以爲她能掰倒厲謹行嗎?也不好好掂量一下。

    如果不是自願,顧晚秋根本動不了他一根手指頭,但不得不說,顧晚秋還是挺聰明的,先拋開顧晚秋的仇恨,要是她真的喜歡厲謹行,兩人在一起,其實挺合適的。

    何添:“他沒有證據,老大應該已經讓俱樂部的人給抹去信息了,就劉子博那種人,想要調查是查不出來的。”

    在病房裏沒事做,呆着也是呆着,站累了,何添找了兩把椅子靠着窗坐着,聊起八卦,通常是何添說周毅聽。

    何添兩條長腿岔開,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沒個正經,他頭髮有些長了,天生的自來卷,整個腦袋看起來蓬鬆,摸起來特別柔軟。

    “老大那一腳給我看的,我當時莫名有種感同身受,當場就合了一下腿,那個清脆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周毅點頭。

    “多半是廢了,成太監了,劉子博這人這麼好色,早就該斷了他的根,現在沒了根,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嚯嚯其他女人,說顧晚秋笨呢,她能騙過老大,說她聰明呢,她相信劉子博,你說她好笑不好笑?劉子博也是命硬,玩女人居然敢玩到老大頭上來,沒把他打死都是輕的了,是我們老大的東西那就一輩子都是,就算是扔垃圾桶裏不要了也不允許被別人撿走......”

    何添一張口就碎碎念,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說個沒完沒了,這個時候也只有周毅受得了他,坐在他對面安靜的聽着,見他說累了口渴了,還會給他接杯熱水,等何添喝完水後繼續說,有時候他說到起勁兒的時候,音量稍大,周毅就會提醒他小聲點,別讓顧晚秋給聽到了。

    “怕什麼,顧晚秋暈着呢,我看她一時半會兒的醒不過來。”何添伸長脖子看過去,果然,顧晚秋還閉着眼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噩夢,那秀氣的眉毛緊皺着,整張臉充斥着不安。

    有劉嫂細心照看着,根本不用擔心顧晚秋的情況。

    “唉......”何添莫名其妙的嘆了一口氣。

    周毅關心問道:“怎麼了?”

    “就是感嘆老大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顧晚秋居然還來醫院想要打掉,一想到這個我就氣。”

    周毅看何添跟狗一樣的齜牙咧嘴,不禁覺得好笑:“你氣什麼,這跟你又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當初要不是老大幫了我們,指不定我們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過苦日子,老大這次幸好沒事,要是真出事了,顧晚秋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後,怎麼也得留下來,要是顧晚秋執意要打,我就把她給關起來,用鏈子套住她,等她生完孩子才準她出去。”

    周毅不太喜歡何添說這些,皺着眉頭。

    似乎是看到了周毅不高興,何添撇撇嘴也不說了。

    “別瞎想了,老大沒事,以後有的是孩子,而且也不一定非要顧晚秋生的。”

    “也是哈......”何添很快就接受了,病房裏過於安靜,什麼都做不了,就會顯得整個人很無聊,呼吸不了外面的新鮮空氣,連腦子都是木的。

    何添看外面出神,逐漸有點困了,脾氣也開始煩躁起來,他站起身招呼周毅:“走去外面吸根菸。”

    “你去吧,我在這裏看着她。”

    何添上前去拽他的胳膊:“一個人吸菸多沒意思,在這裏都坐一天了,我們出去透透氣順便可以喫個晚飯了。”

    “別忘了......”周毅壓低聲音提醒道,“厲總讓我們必須守着顧晚秋醒過來,確定她真的安然無恙了才準離開。”

    “手術很成功,她不沒事嗎?你看那些儀器上顯示的,她現在就很正常啊......”

    兩人說話的聲音被一旁的劉嫂給聽到了:“何先生,周先生,你們要去喫飯要去散步的就去吧,在這裏已經坐了一天了,這裏有我看着就行,要真有什麼事,我也會給你們打電話聯繫的。”

    何添一個用力把周毅從椅子上給拽了起來,“走吧,沒聽到劉嫂都說了嗎?我們都坐一天了,夠了,乾坐着啥都坐不了,現在還不如去外面喫喫飯,抽根菸。”

    周毅沒辦法,他性格不如何添那麼外向,雖然也有自己的主見,但大多數他都是聽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何添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十分珍惜,面對他提出來的要求他一般拒絕不了。

    兩人正準備走,都要到門口了,顧晚秋睜開眼睛醒了。

    “顧小姐,您醒了?”劉嫂一直在旁邊看着,見到顧晚秋醒了,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顧晚秋人是醒了,但大腦還神遊着,像是掉入了一個漩渦裏,一直沒辦法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