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裴家的事,既然謝家趙家故意的到處散佈,尤其是通過大哥二哥透露給爹孃,那就索性將事實說出來。
別將什麼爛事都扣在趙德楠身上。
這樣的一家人,可真是叫人心生抗拒,若非自己欠原身的因果關係,他真看不上這一家子。
一個個的都自以爲聰明的很,又一個個的都自私自利的很,從上到下都是一樣的品行。
這樣的家族,根子就爛了,他還需要一味地考慮家族責任麼?
起初他倒是很想呢!起初他還冷漠的跟孟家一家子欺負趙德楠呢?
但他已經繼續不下去了,他不可能做到跟孟家這樣的毫無底線。
趙德楠已經懷了孟家骨肉,孟家還是這樣的欺負她,這讓她怎麼願意心甘情願的留下來?
她本來就一心要離開!
連續幾天,孟家都是烏雲密佈的。
孟東萍天天在家哭,走白蓮花路線,一副趙德楠不感激她的一片犧牲之心,還誣陷她有意撞掉她的孩子。
甚至孟東萍還尋死了兩回,都被孟東美及時發現並且阻止了。
孟東辰的爹這幾天跟他兩人之間,關係緊張到最低點。
老頭子氣的要死,他認定孟東萍這麼做是真的有利於孟東辰考試的。
裴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他這幾天通過老大老二兩房更加充分了解過了,那是自家根本不可能碰撞的高高在上。
孟老夫人這幾天也天天的拽着孟東辰,又是哭又是勸,給他分析各種利弊,走的是慈母路線。
並且這幾天孟老夫人因爲生氣趙德楠,直接不給她伺候豬羊雞鴨這些牲畜了。
甚至有些暗暗的想過,如果真的累的她掉了孩子,那麼他們兩個老的就可以強行替兒子休妻。
老大老二分析過了,得罪縣令也不能得罪裴家。
得罪了裴家,那是連考試都不能參加的,但得罪縣令,只要裴家一句話,縣令也要乖乖的聽裴家的。
趙德楠很平和,沒有因爲孟家人如此而生氣,也沒有因爲孟東辰堅定的維護她而暗暗高興。
她只是在靜靜的等待生產。
她一直記得,她是個外人,更是遲早要離開孟家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從這一次事件之後,孟東辰即便跟爹孃關係處僵硬了,還是以趙德楠爲重。
很快到了搶收的農忙時節,家裏三畝田的麥子油菜,他一個人也可以搞定。
那次事件之後,爹孃兩個妹妹,再次跟他三房故意分開的喫喝,冷眼看他一個人農忙,他也無所謂的很。
不就是多幹點農活麼?
如果沒有原身的一分因果責任,他其實可以選擇不讀書的。
做個自給自足的小農,不用操心家族存亡,江山社稷,其實也是不錯的人生。
“今天馬家過來給我幫忙搶收,我沒拒絕,我感覺就這幾天怕是要下雨了!他們家明天說好還會來的,這個人情,算欠下了。”
孟東辰回到家後,心情還是很不錯的,雖然被孟家全家人逼迫算計,但回到家後,還有人等着自己一起喫晚飯。
“那就欠着吧,再有一兩個月,家裏的雞鴨也長大了,到時候給他們家捉幾隻雞鴨送去應該差不多了。”
趙德楠淡淡笑着迴應,馬家不管出於什麼心理,但總比孟家一家子強。
孟家一家子的農忙,是幾房人合在一起搶收的,孟東萍孟東美都跟着下田地幫忙搶收的。
關鍵,老公公老婆婆二房的二叔三個老一輩都給孟東辰除外的孟家幾房人,操持喫喝家務了。
昨天下午孟家一家子搶收結束了,今天孟東辰還一個人在田地間搶收,沒有孟家人過問一聲。
沒想到反而是馬大娘記着自己送的一隻羊的事,特意安排了她家的勞動力給自家幫忙。
不得不說,人跟人相處,還是要用心維繫情分。
不然就是骨肉之情,也會被磨光了情分。
“嗯,也只能這樣了,請他們喫飯是不可能的,他們也不會進這個家門。
楠楠,你這幾天感覺如何?要是太辛苦了,一定要告訴我,今晚我還幫你揉揉腿吧?”
孟東辰可不是一般男人,他很會梳理趙德楠的經絡。
但不得不承認,小農之家,內宅的這些事,他在大忙之際是沒辦法分擔的。
只能每晚歉疚的給趙德楠搓揉腿腳,趙德楠這個月抽筋過一次。
在趙德楠看來,她抽筋是缺鈣了,需要補鈣,需要陽光。
但抽筋在孟東辰眼裏,那是因爲經絡不通暢了,需要疏通。
三房這一邊夫妻和睦,老公公老婆婆還有兩個女兒都在大房。
今天下午,謝家管家再次過來牽線搭橋了,同時也是暗示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爹,娘,三弟自甘墮落,不求上進了,他不僅不想考試,還跟馬家那樣的人家攪和在一起,真是被迷了心竅了!”
大哥孟東榮在極力拉攏爹孃,抨擊三房也很注意技巧,只怪趙德楠一個人。
“要我說,爹孃你們兩個真的要給三弟準備好退路,萬一真不能考試了,起碼手裏還有銀子。
萬一趙德楠跑了,三弟有銀子還能重娶一個更好的,那個趙德楠我看着就是生了三弟的孩子也不安生。
到時候三弟一個人帶着孩子又不能考試了,那就真可憐了。
依我看趁着三弟被趙德楠迷糊的時候,逼趙德楠拿出來一百兩銀子,當初說好的你們算作一房,也算一百兩債的,不若就趁着這個時候鬧翻了也好。
這一回怎麼說都有理啊!跟村長也好村裏人也好,都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理由。
裴家是我們能得罪的麼?這要換成一般不講情義的家族,早就讓三房除族了!
還有三房今天故意的跟馬家攪和在一起,這是什麼意思?這是狠狠打臉爹孃我們一家人啊!”
孟東昇勸說起來爹孃,那可真撓上癢癢了,全說到了二老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