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前方不遠就是連萬河分支,趙德楠抱着嬌嬌找了一處偏僻地,這一處的河堤上長滿了一人高的細竹子。細竹子根部下面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
暫時不進空間,就躲在這裏面等一段時間看看,從這個方向正好還能看到自家的前院大門。
豎起來耳朵還能聽到村裏人的喊叫聲音。
“嬌嬌,害怕麼?”安頓好了自家跟女兒,趙德楠湊着嬌嬌的耳朵輕輕的問。
嬌嬌不開口,指着自己緊閉的嘴巴,搖搖頭。
趙德楠被女兒懂事感動的淚流滿面,唯有緊緊的抱着女兒。
“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都閉上嘴巴,誰也不開口,我們等到安全了再說話吧!”
趙德楠抱着嬌嬌伏在竹林裏面,兩人全神貫注,都盯着自家鎖着的前院大門。
趙德楠在這河堤上觀看自家門前,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如果被人圍堵威脅,她能直接抱着嬌嬌跳河,迷惑性的進入空間。
如果母女安全,那她要好好觀察災難之下,她這幾年的付出,有沒有用處。
另外她母女兩人保護好自己,也不算給村裏添加負擔。她不以爲她能組織兩個村的村民,全部聽她的安排。
趙德楠給自己想的理由很是充足,並沒有臨陣脫逃的羞愧心理。
“我知道哪裏有糧食,我知道哪裏有雞鴨豬羊,你們不要殺我們。我帶你們去最大的大地主家!就在不遠的石家莊,就隔幾個村子。”
趙家村被洗劫的同時,趙德楠叔叔的一家也正遭受着難民的洗劫。
爲了活命,爲了護住自己家的糧食財產,趙德楠的叔叔赤紅着雙眼鼓動着嘶吼着,將趙德楠家的各種喫的,喝的,用的,誇張的渲染出來。
“我男人他說的對,我們帶你們去,那裏足夠你們喫一頓好的還能帶走一個月喫的穿的。
他侄女是無情無義的大地主,發家之後就背棄了祖宗,她的糧食家產都是我們老百姓的血汗,我帶着你們搶她家的去啊!”
趙德楠的嬸嬸急忙附和着自己丈夫的話,到了這個時候,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隨着趙德楠叔叔嬸嬸的急切渲染,趙家村不少聽到這樣聲音的人,也陸續跟着附和起來。
哪怕趙家村全村人都這麼渲染,但整個趙家村的村民,還是沒有阻攔住大量難民。
可怕的是這些大量難民像是有組織似的,有人帶頭有人決斷,有人四處查看。
趙家村傷了幾個反抗的男人,其餘倒是沒有什麼傷,但糧食錢財卻是被掠奪一空。
就這樣還不算,趙德楠的叔叔嬸嬸還有幾個趙家人,在一個小時之後,還是被這些難民帶上了,讓他們帶路去石家莊。
經過孟家祠的時候,孟家祠的的村民們已經組織起來了,男人們手持各種農具,神情戒備,一臉兇狠的盯着烏泱泱撲過來的難民。
孟家的成年男人,都在其中,手持農具。
大有一觸即發的戰鬥樣子。
“別過來,前面石家莊纔是真正的富裕村子,石家莊的趙德楠更是全縣最富的女人,那個女人不僅僅極度有錢,還極度漂亮。
她家的糧食從來喫不完餵豬的,她家的豬羊也是成羣的,還有無數的雞鴨!”
“孟東昇!你這個畜生,她從前還是你們孟家媳婦,是你親侄女的娘,畜生!”
李村長氣的將手中的鐵鍬揮向了孟東昇,他真沒想到孟家的這個畜生,會這樣的沒有人性。
要不是趙德楠匆忙趕回來給孟家祠捎口信,今晚全村人都沒有好下場。
“我是爲了全村人着想,你們看,就是沒有我們給他們指路,趙德楠的親叔叔親嬸嬸都給人指路了,我們保護自己村子而已,李村長你別打錯人了!”
李東昇繼續吼着引導難民去找趙德楠,特麼的就是這樣的時候,他還能打着爲全村人着想的道德光環。
孟東昇這麼再開口,瞬間就被身後的村民,一拳砸在臉上,緊跟着就圍了一羣的村民,先對孟家所有男人,拳打腳踢起來。
也不管其餘孟家男人,剛剛沒有亂開口了。
只要是孟家男人,都該打,不然怎麼會放出來這樣的畜生亂咬趙德楠的?還不是孟家一家的意思麼?
孟家祠村的男人們,在大敵當前,也沒有縱容孟家男人,表露出來的這樣血性跟團結一致,還是讓難民的領頭人,決定略過這一個村子。
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還是全縣最富有的人家,這是最好的洗劫目標了。
只見他一個示意,幾千號的難民,就這麼跟着他的示意,略過了孟家祠,直撲石家莊。
他們要活命,就不能心軟,因爲大秦的皇帝也沒給他們活命!
他們整整三萬人的將士,沒有死在抵禦外族的戰場,卻被大秦內的奪嫡之爭,連累的成了謀反之徒。
三萬人被朝廷派來的軍隊,圍堵絞殺的七零八落。
有大部分的同袍,竟然呆癡癡的任人宰割。
可他們不能,他們還有妻兒還有親人,他們要活着,無論如何也要活着。
老天總會給他們一天活路的。
他們這麼多人一路逃難過來,重點洗劫大地主富戶,殺了他們也是爲民除害。
但對沿途的村民,他們只洗劫不殺人,除非是自尋死路的。
李村長看到這種情況沒鬆口氣,反而開始組織村裏自願去石家莊支援的男人。
孟家祠村跟石家莊村,都是比較大的村子,村民們這幾年在趙德楠有意的糅合下,兩個村之間的來往及其密切。
兩個村子的人,其實在趙德楠有意的利益捆綁下,形成了利益共同體。
只不過趙德楠從來沒有對村民們發號過任何命令,從來都是以福利資金獎勵村民,自動自覺的完成趙德楠需要的產業任務。
這也是趙德楠不敢將自己跟嬌嬌兩人的生死託付給村民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