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是不屑一顧了吧?
“就是這樣才最撓人,趙姨你自己也別生氣,坐月子的時候不能落下病根,等嬌嬌過來上課了真遠離了她們也許就好了。”
“我不生氣,你趁着我現在做月子,好好跟你爹多學一段時間,等我出了月子,日後你就跟着我吧。
我打算在石家莊的村後山裏,建立一個牲畜養殖基地,到時候你就做我的副手,我們女人也能爲一方百姓做出不小的貢獻!”
孟海揚又癟嘴了,這兒子,果然是沒法養,怎麼養都養不親啊!
自己生養他,他不屑,自己爲百姓,他還不屑,但凡說孟家不好,他更加不屑!
“嗯,不過我覺得趙姨還是再等等,畢竟你身體要緊,養殖肯定不會輕鬆的!”
“不會太累的!又不是我們兩人幹?我負責動嘴安排,你負責動筆記錄整理成書。
你可不要小看這樣的記錄成書,弄不好你這一本書將來能流傳子孫後代。”
趙德楠這一世一直在給自己尋找生存的目標,拋夫棄子都想過。
但孟東辰對她的好,她還是感動的。尤其到現在爲止,孟東辰還是跟自己一樣,視孟家爲不相干的人。
不論如何,在他艱難創業的時候,她會幫他的,糧食上面,她要努力的方向是牲畜類。
這方面她作弊起來,一般人不可能看出來也不會太累。如果要作弊真正土生土長的蔬菜水稻麥子這些,她完全弄不過來。
哪怕她的空間裏面有了相當大的地方,還水源富裕。但她一個人沒辦法充分種植那裏面。
以她目前的能力,最好的利用,則是養殖牲畜。
“嗯,那我一定好好記錄,到時候趙姨就名垂青史了!”許彤彤笑着答應下來。
她現在跟着爹一起幫着教導村裏的孩子,但隨着她自己的學識不斷增長,她確實也要有自己的目標了。
她這種尷尬身份的人,一直教學生,村裏人始終是有人嘀咕甚至是不放心的。
要不是趙姨明擺着護着,大概他們一家人過不上這麼清閒的時光。
聽爹唉聲嘆氣過無數次,她還是判斷出來了,孟東辰這個梟雄是真的太厲害了。
瀘州新皇打了他兩次,數倍於他的兵力,不僅沒有討着好,還被孟東辰留下來了武器裝備。
爹心裏向着正統的瀘州新皇,但他比誰都清楚,昏庸先帝留下了怎麼樣的爛攤子。
這就是亂世啊!
哪還有什麼正統?不見單帥叔叔都識時務者爲俊傑了麼?都跟着孟東辰到臨安府親自參與戰場了。
單瓊,單秀兩人,也跟着他們爹到了臨安,她還有什麼好堅持的呢?
現在都不能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來形容自己處境了,而應該也用識時務者爲俊傑來形容了。
早做貢獻,早找定位,她還是很幸運的,能得到趙姨的包容維護,已經很知足了。
趙德楠沒有想到,她的寶貝女兒帶給她一個好大的驚喜?
這是賴上心軟的嬌嬌了?
“娘,這一段時間,奶奶家忙,我答應奶奶幫她照顧幾天海蓮姐姐!”
嬌嬌驕縱任性的脾氣,現在對上了趙德楠這個母親。
趙德楠冷着臉:“你有什麼資格照顧人?你本人達到了生活自理麼?你有自己的收入?還是你能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養殖牲畜?
你自己都是喫現成的穿現成的,你有什麼資格給我們添加負擔?是要我這個坐月子的娘下牀伺候你們麼?還是讓石奶奶照顧你?
等你長大了能生活自理了,別說你想照顧一個人,你就是照顧一州一府的人,都你自己說了算。
現在,要麼你親自將人給我送回去,要麼我安排人將她送回孟家!”
趙德楠連續質問了嬌嬌之後,半點沒有商量語氣的給嬌嬌下達了命令。
“娘!我怎麼沒有資格?我是我爹的小公主,我說的話,她們還有你,都要聽!”
被自己的母親當石奶奶的面呵斥,半點臺階都不給的拒絕,嬌嬌一怒之下更加任性發脾氣了。
“還小公主?誰封你爲小公主的?你爹稱王了麼?你爹還在前線苦苦奮鬥,你爲你爹操心了什麼?就在這給他拖拽後腿?
你別告訴娘,你不知道孟家當年一次次是如何分出去你爹的?
你爹從一個讀書人的兒子,淪爲債臺高築的棄子,身無分文被攆出孟家不得已落到了石家莊,你沒有親眼目睹是吧?
你記事之後,你怎麼想你當兵的爹的?當初全大連縣都沒有一個讀書人去當兵,唯獨你爹一個人,你別告訴你你不懂其中道理!
流民洗劫這裏的時候,娘冒着風險給村裏報信,結果孟家反手就攛掇流民洗劫我們母女兩人,你別告訴我你忘記了?
她爹死於什麼?你不知道?當初他爹要是告成功了娘,你我早已死了根本見不到你爹回來。
你爹回來不得已的要帶人造反了,孟家,全家人都去告密了。
還是那句話如果告成了,不僅僅是我們一家三口,我們兩個村大幾百口人,也全都是死路一條。
你還覺得孟家可憐麼?你還覺得孟家值得同情麼?
孟家明知我讓兩個村的人提前往山裏收藏糧食,他們一家人不僅偷偷的私藏村裏糧食,還要燒燬私藏不了的兩個村的糧食。
沒有體會過捱餓是吧?你就是沒有體會過,也該知道如今的亂世,多少人死於沒有一口糧?
這樣喪心病狂的事,孟家都能做,你還覺得孟家可憐嗎?”
趙德楠冷着臉,一句句的例舉孟家做過的這些缺德事。
她自然是故意的,她不僅僅是在提醒嬌嬌,不要忘記了曾經的立場。
趙德楠還要觀察睜着眼的孟海揚,讓他也聽一聽,孟家跟她娘之間,是敵對的死仇關心,不存在化解的可能。
他將來若是還維護孟家,那就是與自己爲敵,別以爲他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她就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