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宮吧,我們不吵不鬧了,孟海峯死了就死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如果有心歉疚,明天就去孟家祠看看?好不好?”
孟東辰見趙德楠一直冷冷的看着他,他想想還是先服個軟,把這個女人套上再說。
“有意思麼?我這個人你真的不瞭解了麼?我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的關係。
夫妻做到這個地步,在我眼裏,要麼成仇要麼成路人,藕斷絲連,互相拖着對方到死,有意思麼?
人活一輩子是爲了什麼?
你想爲了家族,你想爲了天下百姓,你還想爲了子孫後代!
可是我想爲了我自己,在我老死的時候,再也不虧欠任何人,也不牽掛任何人!
到了奈何橋,我會利索的喝一碗孟婆湯,忘記上輩子的一切恩怨情仇。
下輩子,從零開始!即便你我下輩子再相遇,我也一定,一定不認識你!”
趙德楠說道最後一定一定不認識孟東辰的時候,是真心的。
她真的不願意再來一次了!
足夠足夠了!
攻略他三輩子,是她自找的,她這輩子開局真的沒有任何報復孟家報復孟東辰的想法。
她最初最初的願望,便是徹底的遠離孟家遠離這個男人,過自己一輩子的自由生活。
是他死揪着自己不放,和離了還揪着自己不放,忘記了曾經的真情,憑着他的本性算計,他還要揪着自己不放啊?
憑什麼?
如果真的還有來世,她真的想從零開始,徹徹底底的忘記這個男人。
不欠他,不念他,也不見他。
甚至還能憧憬下輩子另一種生活,另一個更好的男人,另一個更好的家庭,總比一直跟同一個男人這樣的糾纏不休強多了吧?
孟東辰對視着眼前女人的眼神,莫名的看出來她最後發誓般說的那句話,忽然間沒有剋制住的轉過書案,用力將她緊緊的抱住。
抱得緊緊的,恨不得將整個人嵌入他的身體中合二爲一。
一隻手死死地抱住女人,一隻手死死地將她的頭摁在自己的懷裏。
不讓她擡頭看到自己眼裏的不安,這莫名的不安,來的猝不及防,來的難以控制。
心,真的很疼很疼了!
他上輩子從未感受過這麼疼的心,沒有!
他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影響太大太大了,大到了自己的身體都對她習慣性的貪念了。
這一刻,他不想說話,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想緊緊的抱着她。
不聽她各種刺激自己的話,也不想對她說那麼多。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女人,她曾經所在的世界,必定是盛世,纔給了她這樣的見識這樣的膽識這樣的自信,更有這樣的離經叛道!
他不知道在那個世界裏,有沒有她牽掛的男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想回到那個世界。
他只知道,他忽然間死而復生莫名其妙成爲了她的男人。
如果,他沒有當兵,而是高中了科舉,成了官員,她會不會安心做他的官夫人?
“東辰,十年,以十年爲期限,我們做個約定吧!
你我從現在開始分開十年,這十年期間,你發展你的大漢,我發展我的青州。
你我可以合作,也可以戰鬥,不以私人感情而影響合作影響戰鬥。
十年之後,你真的還想着我,而我也沒有忘記你,那我們約定好一起走遍天下,從此不管大漢也不管青州。
就做一對極其簡單的鄉間夫妻,不,那個時候,你我應該叫老夫老妻了。”
趙德楠被孟東辰這麼緊緊地摟抱着,終究還是得了一點點空隙,可以開口的時候,她又給出了另一個解決方案。
擱置十年的矛盾!
十年後再說,他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而她願意成全他。
他們兩人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沒有外人給一個臺階,那麼她來開口。
有了理由,可以讓他踏實一點的離開青州,有了理由,可以讓他好好發展他的大漢。
而青州,還是那句話,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十年後依舊不是自己一個人的。
十年之後,她跟他兩人是何種狀態,天曉得!
“好,十年,就十年,君子一諾!”孟東辰沒想到她還能這樣約自己十年之後?
她是真想跟自己十年之後再續前緣麼?還是隻是爲了對付眼前局面?
可不管這麼說,她給的這十年之約,對自己太有利了,他要的就是十年二十年這樣的時間。
趙德楠半天沒有迴應,她只是僵硬着身體,想他鬆開對自己的身體禁錮。
她跟他兩人現在的狀態,說的承諾,其實根本是權宜之計,她跟他兩人都清楚。
接下來應該各歸各位,十年,無需再見。
不,確切說,從此以後,今生今世無需相見,甚至來生也不必相見不必相識。
雖然沒有正式的一紙和離書,但他跟自己心裏都清楚,帝后從此之後,等同於和離,各自爲政各自安好了。
孟東辰也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放手,再儘快離開青州,但他還想再抱抱她,抱緊了。
他清楚,只要他鬆手,從此她就不再是自己的女人了,她也不願意成爲自己的女人了,甚至自己都沒辦法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
她,有底氣無情無義的對待她的男人啊!
碰!
就在這個時候,嬌嬌貼牆聽了好一會都沒有聲音傳出來,終於忍不住的破門而入了。
嬌嬌很害怕看到爹孃互相傷害的場面,但入眼的竟然是爹緊緊的抱着娘。
“你們?你們?和好了嗎?”嬌嬌沒知趣的離開,而是圍着相擁的爹孃打轉的看着疑惑着。
“和好了!”
“沒有!”
孟東辰跟趙德楠莫名的不約而同回答起來,但答案卻是不一樣的。
孟東辰笑着說和好了,趙德楠則是清冷的來一句沒有。
不僅如此,趙德楠還在說完之後,狠狠的踩了孟東辰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