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版圖空前的大,大漢的百姓也空前的富足安康,幾乎大漢境內,都可以稱之爲夜不閉戶。
“娘,爹還是不肯回來,就一個人在戈壁深處,還說想繼續推進大漢版圖,怎麼勸他都不肯回來!
娘,你親自去勸勸爹吧?爹,他一個人這麼多年在外面,實在是太辛苦了!”
孟東辰整整十幾年沒有回朝堂,孟過一直是太子監國。
自從孟東辰看明白了兒子孟過的態度後,他就知道自己徹底的輸給趙德楠這個女人了。
既然輸了,那就成全她想要的野心。
沒想到十幾年來真正配合趙德楠野心之後,他發現自己跟趙德楠之間,真的可以做到配合無間。
不需要一句話,不需要提前準備,只要他一個動作,她就知道怎麼配合自己,也只要她一個信號,他就能成全她。
十幾年間在外面打拼,酣暢淋漓的打拼,不愁錢糧,不愁後續治理的打拼,他還是極爲痛快的。
同時也在這十幾年間他漸漸承認了趙德楠的野心,是可以實現的,更是可以利國利民的。
他無意中來到這個世界,又無意中成爲她的男人,跟她一起養育了三個孩子,最終能成爲這樣合作無間的對手,他,還是欣慰更多的。
“好吧,娘收拾收拾準備去找你爹,娘答應找你爹了,你也得老老實實早點回青州去。
自己生的孩子不親自陪着教着,都丟給你彤彤姐像話麼?”
趙德楠順應下來女兒的要求,實際上最近幾年,趙德楠對孟東辰是漸漸有愧疚之心的。
不論之前是不是互相爭鬥過,但最終互相配合着,締造了她想象中的大漢。
這樣的大漢不是他想象的,但卻是他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成就的。
他貴爲帝王,不願意享樂,寧願爲大漢一直打拼下去。
又貴爲帝王,輸了自己之後,就頹然的躲在外面,孩子們他是誰也不願意搭理了。
這是傷他的心了。
她贏,就贏在得了人心,尤其是贏在得了孩子們的心。
他輸的落寞啊!
趙德楠找孟東辰還是很容易的,如今各地的交通貿易頻繁的很,又都是大漢治理了十來年的版圖,趙德楠跟着自己的護衛車隊花了半個月就找到了孟東辰。
戈壁灘上這麼一座新建的大大城堡之中,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一個磚瓦牆的小院子之中。
雖然四周都是保護他的衛隊,再散開的地方還有他的直屬軍隊,但不打戰的時候,他就是這麼的一個人獨處獨住。
這是享受孤獨了。
趙德楠車隊的出現,城堡中的無數人都激動異常,等趙德楠下車後,認出來的人甚至都陸續默默下跪歡迎。
他們有人感激趙德楠對此地的大肆建設,有人感動趙德楠能親自看看皇上。
皇上的辛苦,皇上的孤獨,他們所有人都感受到的。
趙德楠雖然是四十來歲的女人了,但看着確實很年輕,像是二十幾歲的樣子。
不知情的會認定她是精心保養出來的效果,唯獨嬌嬌知道她娘是天生的不容易老。
孟東辰不打戰的時候,就這麼一個人鬍子拉碴的靠在院子裏面的塌上曬着太陽。
一個人過日子怎麼過都無所謂的很。
事實上這十幾年,他除了想到那個女人會心酸心痛,其餘時候都是極其痛快的。
上輩子他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是算計不停的,爲家族爲子孫爲國爲民。
但這輩子,自從出來拼殺之後,就很少這麼費心算計了。
輸的結局已定,踏實下來反而可以過自己當年幻想過的簡單日子了。
趙德楠暫時撇下車隊,一個人進入這個單獨的一進小院子,院子裏就三間瓦房,除了院子中睡着孟東辰,其餘入目皆是空空蕩蕩的。
沒有生活的氣息,像是個單身宿舍。
但整潔還是整潔的,哪怕是他本人,看着是鬍子拉碴的,但睡的榻跟他的衣服,都是乾乾淨淨的。
這是他骨子裏的教養,也是他身份的尊貴。
孟東辰在趙德楠被人帶進院子的那一刻就醒來了,但他不願意睜開眼睛。
聽到是自己人帶進來這個狠心的女人,他就不想動。
趙德楠揮揮手讓帶自己進來的護衛出去,她卻是如同女主人般的輕輕的巡視了一圈。
院子一眼看透,三間屋子,一間是臥室,一間是正堂,一間是擺設的廚房加儲物間。
三間屋子都乾乾淨淨的,尤其是竈臺,乾淨的可以推斷,沒有做過幾回飯菜。
莫名的,趙德楠想到了石家莊的那個家。
那個家是她跟他,還有嬌嬌最喜歡的一個家,甚至她的空間裏面,還有那個家的模仿原型。
沒去叫還在裝睡的孟東辰,趙德楠巡視之後就出了院子,去車隊拿自己帶過來的食材準備做飯。
“你們不用跟着我,自行去安頓下來,將犒勞將士們的喫的用的發下去,不必等我。”
趙德楠取出來自己需要的不少蔬菜肉食魚蝦清水之後,就攆起來才幫着自己拿進來東西的身邊護衛。
石重點點頭,還是他一直跟着護衛夫人,這一次夫人出行,不僅僅找皇上回去,還特意帶出來大量的喫喝用的,專門犒勞跟着皇上的數十萬將士。
孟東辰一直裝睡着,大中午的太陽都暴曬了,他也不管。
聞着廚房裏面散發出來的陣陣香氣,他恍惚間有些覺得這個夢境曾經出現過。
熟悉的香氣,熟悉的女人,熟練的在爲自己操勞。
趙德楠很是利索,不到半個時辰,就做好了飯菜。
冬瓜海帶排骨湯,剁椒魚,辣子雞,素炒韭菜,西紅柿炒雞蛋。
還擺放了一壺白酒,一壺果子酒。
十幾年未見,再次見面,滿是心酸,爲他的孤獨,爲他的失落。爲他老去的容顏。
“東辰,喫飯了!”
趙德楠站在廚房門口,含笑叫喊着院子中還在裝睡的男人。
孟東辰不想睜開眼,就是不想,心裏又痛又酸,憑什麼她叫自己就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