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之夜,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燈火輝煌。大街小巷,爆竹聲聲,洋溢着節日的氣氛。
即便是白雪皚皚,也遮蓋不住這喜悅的氣氛。
皇甫容鶴敲敲慕千司的門,晚宴要開始了。
慕千司身穿是紅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腰束素色緞帶,盈盈一握襯出婀娜身段
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
未施過多粉黛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面薄腰纖,嫋嫋婷婷,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皇甫容鶴有些看癡了,慕千司平素喜歡淡雅清塵的衣服,現在她穿着妖冶的紅色衣裳,微風拂過,衣裙翻飛,彷彿一隻只血紅色的蝴蝶,如墨的長髮隨風飛揚,豈是驚豔二字可以形容。
她雙目似星,彷彿一汪秋水,在這喧囂的塵世中熠熠生輝。
慕千司微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淺笑着對皇甫容鶴說:“走吧。”
皇甫容鶴回神,愣愣地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後。
除夕夜,那綿綿的白雪和大紅燈籠一起裝點着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豐年的喜人景象。
慕千司一步步悠閒地走着,後面留下了一連串的腳印。
皇甫容鶴也不急不忙地跟在慕千司身後,欣賞着除夕夜的美景,更在欣賞除夕夜的那個人。
到了正殿,正殿現在也是張燈結綵,沒有了以往嚴肅的氣氛,反而很溫馨很輕鬆。
慕千司環視了下週圍的人,微微笑着。
除夕之夜,鳳鸞族的每個人都要聚在正殿裏一起喫一頓年夜飯,這時候不管有什麼事,都必須在晚宴開始前趕到。
此時人也快要到齊了,就差慕潘,慕千阮和那位古昇譁了。
慕千菱原先還笑容滿面,在和其他人談笑風生,見到慕千司的時候,整個表情都跨了下來。
“阿司。”慕千媛穿着一件淡紅色的衣服朝着慕千司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極其的溫柔。
慕千司笑道:“大姐。”
慕千媛看着慕千司這一身紅衣,也是驚喜:“阿司,你這身衣服真好看。”
她看慣了阿司穿白衣,今日着一身紅衣,着實讓她驚豔了一番。
“若兒繡的。”慕千司眉開眼笑,她以前覺得紅色太妖豔了不適合她,今天卻覺得還好,至少看着不奇怪。
“若兒的手藝真好。”慕千媛忍不住稱讚,這衣服實在是太好看了,也很配她家的阿司。
慕千阮穿着一件粉粉嫩嫩的衣服,蹦蹦跳跳地過來:“大姐,三姐,阮兒來了。”
“注意點,別摔着了。”慕千媛無奈地搖搖頭,小妹這跳脫的性子。
“知道了。”慕千阮衝着慕千媛甜甜地笑着。
而後她又衝着後面揮揮手,開心地說道:“師父,這邊。”
古昇譁一襲白衣翩躚,不染纖塵。他的烏黑墨發,由白玉蘭發冠高高束起,襯托出他髮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着巨大堅韌的力量。
“大公主,三公主。”古昇譁溫文爾雅,看起來是個翩翩公子的模樣。
慕千司打量了一會兒古昇譁,這人看起來儒雅隨和,但心裏是怎樣的,卻不得而知。
“呦,小妹,這就是你那個師父?”慕時雅帶着一衆的旁系女子過來。
慕千司皺着眉,這慕時雅過來湊什麼熱鬧。
慕時雅是慕潘大哥的嫡長女,性格嘛,和慕千菱差不多。一樣的囂張跋扈,咄咄逼人。
慕千阮撅着嘴巴,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堂姐。”
要不是今天是除夕,她一定會把慕時雅那個女人的嘴給縫上。
慕時雅撥了撥頭髮,不懷好意地開口道:“聽說小妹還是親自去‘請’你這位師父的,莫非小妹如此飢渴,連師父都不放過嗎?”
慕時雅巧笑嫣兮,其他人也在那裏捂着嘴偷笑。
慕千阮雙手叉腰,氣急敗壞道:“你胡說什麼!”
“呦,生氣了,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心思吧。”慕時雅笑地更歡了。
她從小就不喜歡這幾個人,明明應該是她父親成爲族長的,明明她才應該是鳳鸞族的嫡長公主。
她今日,就是要毀掉慕千阮的名聲,在鳳鸞族,只有男子請女子,奴婢請男子的規矩,可沒有女子請男子的規矩。
女子請男子,可是會被說不檢點的。
即便慕千阮和古昇譁真的沒什麼,她也要把紅的說成白的。
“我纔沒有!”慕千阮撇着嘴,一臉委屈的小模樣。
“呵,有沒有你自個心裏清楚,天天就知道圍着你師父轉,我看十有八九你們指不定都...那個了。”慕時雅神情曖昧,一看就知道她說的不是什麼好的事。
慕時雅還說的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一屋子的女子對着慕千阮指指點點,好像慕千阮真的做了一樣。
慕千司顰蹙着眉,將慕千阮護在身後,一字一句道:“我鳳鸞族最是尊師重道,小妹這樣,不過是很敬重她的老師罷了,哪像你說的這般不堪。”
“呵,在鳳鸞族,女子請男子,本就是不知檢點,她本來就不堪,還用我說嗎?!”慕時雅不死心,她可不是一句尊師重道就能被糊弄過去的。
慕千司向前一步,直視着慕時雅的眼睛,語氣十分平淡:“在鳳鸞族,隨意毀壞公主的名聲,可是要廢去三成靈力的。”
慕千司眉眼淡淡,慕時雅敢用鳳鸞族的規矩壓她,那她也敢用鳳鸞族的規矩壓慕時雅。
慕千司威儀滿滿,銳利如炬的眼神掃過一衆人,其他人都被慕千司的威嚴給震懾住,大氣也不敢出。
“慕千司,你敢!”慕時雅雙目怒瞪,今天除夕,她就不信慕千司能將她怎麼樣。
“你說呢?”慕千司淺淺一笑,可是這笑容,充滿了警告。
她連慕千菱都敢廢,慕時雅又算什麼東西,她怎麼就不敢了。
她慕千司做事,只有想與不想,沒有敢與不敢。
“好了,好了,大過年的,你們都少說兩句。”慕千媛可真怕慕千司動手。
今天是除夕,見血總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