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都是些青菜,幾乎見不着什麼肉。
早飯也是很平淡的白粥,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食材。
因爲今年多了付子恪和皇甫容鶴,所以慕千司特意讓人多準備了一些,還爲他們多添了個蛋。
對於付子恪來說,這簡直是苦不堪言,畢竟他可是一個正宗的肉食動物,讓他不喫肉,這就是在限制他的快樂。
可是鳳鸞族有規矩,新春的頭五天,是不可以殺生的,也就是說,直到正月初六纔可以開葷。
這個規矩是曾經的玄幽之主定下的,爲了在這新春的時候減少一些殺繆。
違背規矩的人會視爲對玄幽之主的不敬,是會遭到天雷懲罰。
付子恪連忙嚥下一根青菜,他這弱小的小身板,樂經不起那幾道天雷的懲罰,所以,他還是乖乖地喫菜吧。
皇甫容鶴喫的倒是一臉淡定,他以前對食物也是很挑的,不過經歷了一年的奔波流浪,皇甫容鶴也就沒有那麼挑了。
之於他來說,能有喫的他就覺得很滿意了。
況且這是鳳鸞族的習俗,他也不能說些什麼。
木兮若時不時地往慕千司碗裏夾菜,叮囑慕千司多喫一些。
慕千司應着說好,這一次的早飯,慕千司也算是喫的心滿意足。
畢竟沒有什麼討厭的人來搗亂。
喫過早飯,慕千司就帶着皇甫容鶴和付子恪他們去黑長輩門拜年了。
慕千司首先去的時父親那裏,慕潘今天氣色很好,並沒有什麼異樣。
可是慕千司卻覺得不對勁,父親好像一直把目光放在了付子恪身上,那是一種帶着癡迷,帶着兇狠,還帶着些猖狂。
那眼神,似乎是想將付子恪的身體佔爲己有。
而且父親的脖子上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像是在發光一樣,可是那光亮並不明顯,慕千司也沒有看太清。
那種詭異的光,就如同流叔描述的一樣。
慕千司深度懷疑,她的父親,真的出事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慕時雅穿着一身鵝黃的裙子,身姿娉婷地朝着皇甫容鶴過來。
她的聲音又嬌又軟,彷彿在蠱惑人心:“皇甫哥哥,你也來了呀~”
付子恪不停地抖動着身體,聽見這聲音,他不僅沒有被蠱惑,反而覺得身體裏有無數只螞蟻在蠕動,難受至極。
付子恪都這樣覺得,皇甫容鶴更加是這樣想的了。
他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病,就不能好好說話,非得掐着嗓子,跟什麼一樣。
聽見這聲音,他感覺方圓百里,無一倖存。
他覺得嬌媚不應該是像慕時雅這樣矯揉造作,惺惺作態,而是應該像慕千司那樣高尚其志,以善厥身,冰清玉潔,不以細行。
慕千司千嬌百媚,可是她的媚是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愈發地令人心潮澎湃。
她的媚是那種不偏不倚,冰清玉潔的,而不像慕時雅,像一個風塵女子。
皇甫容鶴看了眼慕千司,她站在那裏,神情自然,處事冷靜,就如同一朵妖豔的白蓮,與世獨立。
慕時雅見皇甫容鶴一直看着慕千司,心中的嫉妒與不甘愈發地濃重了。
明明她比慕千司好看千倍萬倍,憑什麼皇甫容鶴只注意到慕千司,她不服,她不相信皇甫容鶴會不敗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現在的他,不過是在欲擒故縱,影起他的注意罷了。
想來,這應當着實廢了些功夫。
畢竟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上誰的人。不過念在皇甫容鶴那麼好看,天賦又那麼高的份上,她就勉爲其難地接受他了。
慕時雅盈盈一笑,姿態亭亭玉立:“叔父,時雅給你拜年了。”
“好,叔父祝我們時雅越來越美。”慕潘看着慕時雅的樣子有些癡迷。
他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嘴脣,眼裏有嗜血的光芒。這麼美的女子,一口吞下去,味道應該不錯。
慕時雅沒有注意到慕潘的異樣,她嫣然一笑:“謝謝叔父。”
慕時雅兩隻大眼睛不停地轉動着,還偶爾看一看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轉而她換上一臉疑惑的神情,假裝不經意地問:“叔父,怎麼就見到了千司妹妹,其他人呢?”
慕千司性子懶,鳳鸞族沒有一個人不知道。
慕時雅就是要用這個來挑食,平常慕千司懶最多被人說幾句,可今天是春節,慕千司還起這麼晚,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她們早就來了,差不多一柱香之前就離開了。”聰明如慕潘,怎麼會不知道慕時雅但是心思。
而他也樂意與慕時雅站在一邊,畢竟慕千司,將來可會成爲他最大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慕潘真實的想法是將慕時雅當做食物,但這並不妨礙他利用慕時雅對付慕千司。
“呀,這樣啊。千司妹妹果真還是一如既往地懶呢。”慕時雅盈盈一笑,心中有些竊喜。
看來她這位叔父,當真是不喜歡慕千司呢。
“你!”付子恪想要爲慕千司出頭,可是被皇甫容鶴攔住了。
他們此時出頭,只會被慕時雅和慕潘抓住把柄,說慕千司教徒無方之類的話,而那位事多的慕時雅,又不知道會怎樣的火上澆油。
慕千司淡淡地垂了垂眼簾,臉色冷淡:“父親,若是無事,我們就先走了。”
她剛剛並沒有太在意慕時雅的話,她在意的是慕潘的眼神,那種將慕時雅當做獵物的眼神,讓慕千司更加確定,她的父親,出事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父親到底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以她的靈識,竟然看不出來。
慕千司現在是頭疼欲裂,外有古昇譁對鸞戒虎視眈眈,內有不知名的東西附身她的父親,而現在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了慕千司身上。
若是慕千柯在的話,慕千司也不至於這麼焦慮。
更何況她過些天就要去閉關了,閉關前肯定要先處理掉古昇嘩的事,而父親的這件事,也只能等她回來了。
“嗯。”慕潘隨意地擺擺手,巴不得慕千司離開。
慕千司身上的血陣氣息一直在壓制着它,讓它微微有些喘不過氣。
它目光狠毒,不如在慕千司靈力還未強大的時候,解決她,這樣,整個玄幽大陸就沒有幾個人可以控制它了。
慕千司施施然行禮,帶着皇甫容鶴他們離開。
皇甫容鶴轉頭看了眼慕潘,他總覺得,慕潘很奇怪,那種強烈的黑暗氣息,不像是一個七虛的靈者能散發出來的,而更像是一個上古惡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