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慕千司勉爲其難地笑笑。這話題轉的有點快啊，她還沒有從悲傷心疼中走出來。
原本悲涼傷心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慕千司大腦都有些轉不過彎來。
“我就是單純地看他不順眼。”慕千司扯動着臉皮，儘量讓自己笑的自然一點。
皇甫容鶴一臉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樣子嗎。
單純的看不順眼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怨氣。那種仇恨的感覺，他最是清楚。因爲他面對皇甫容顏，也是這樣的。
表面上風輕雲淡，想要不當做回事，可是再怎麼掩飾，還是會有破綻的。
“阿鶴，有些事我不想說，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慕千司嘆了一口氣，苦澀地笑笑。
重生這種東西，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即便是玄幽之主，也得接受死亡，何況她一個小小的慕千司呢。
“我相信。”皇甫容鶴兩隻眼睛堅定地看着慕千司。
只要她說，他就信！
雖然算算時間，他和慕千司相處也不過半年多，但他卻是很相信慕千司。
更何況，慕千司救了他兩次，在他心裏，慕千司是他喜歡的人，亦是他的救命恩人。
慕千司緩緩吐出一口氣，若是今天不說明白，以後皇甫容鶴恐怕會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知道，我當初昏迷了三四個月，在那個時候，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慕千司手指微微抓緊自己的衣服，壓下心裏的苦澀和傷心。
“在那個夢裏，我夢見了顧子漸，夢見了阿若，夢見了很多很多的人。”慕千司看着遠方，深吸一口氣，繼而說道：“我夢見阿若因爲顧子漸被辱身亡，我夢見了我最後被顧子漸剜心，他還動了鳳鸞族……”
慕千司給皇甫容鶴講了一些她前世的事，但她也就是大概地描述了一下，並沒有說的太詳細。
而這些事，都基於是她做的一個夢。重生到千年前太荒唐了，而且就算是皇甫容鶴相信，她也擔心隔牆有耳。
生死有命，萬一被他人聽見重生這一說，這玄幽大陸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她不擔心皇甫容鶴，皇甫容鶴那麼相信她，可以將自己的遭遇一一給她說，還勇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份信任，她不能辜負。
她也信任皇甫容鶴，但她不信任其他人。
這個世界比她強大的人數不勝數，可以輕易窺視她而不被她發現的人也有很多，所以她需要小心翼翼將重生這件事壓在心裏。
“雖然這是一個夢，但我覺得這是一種預示，或許顧子漸真的是我的天敵，是來摧毀我身邊的一切的人。”慕千司手指都快要陷進自己的大腿裏了。
每次回憶起上一世的情景，她的心就忍不住地抽搐，那一世太痛苦，痛苦到只要一想起，她的心就如同千萬根針在扎一樣。
她這一世比上一世早了兩三百年遇見顧子漸，當初也是在九虛閣，也是一次比試。而這一世，卻是她故意爲之。
她故意將他們相遇的時間提前了，因爲她實在忍受不了夜夜夢見上一世剜心的場面。或許只要她手韌了顧子漸，她的夢魘纔會消失。
而且，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殺了顧子漸，她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每等一分鐘，對於她來說都是個煎熬。
而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做給顧子漸看的。她與他相處了幾百年，怎麼會不清楚他的野心。
在顧子漸心裏，地位權利大於情情愛愛。所以上一世他才能忍受那麼久纔對她下手，因爲地位遠遠比其他事重要。
所以，她纔在那一天毫不保留地展示出自己的靈力。她就是要讓顧子漸看的。讓他自己來找她。
因爲她知道，顧子漸看到實力強大的她，一定會費盡心思想要“巴結”。
看着顧子漸如同她上一世小心翼翼，唯命是從，還含情脈脈的樣子。她覺得痛快，卻又覺得好笑。
她上一世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這一世卻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果然啊，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慕千司自嘲一笑，手指捲縮了幾分。
皇甫容鶴輕輕地握住慕千司掐着大腿的手，他略微粗糙的手包裹着慕千司的纖纖玉手，眼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師父，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他再欺負你的。我一直會保護你的”皇甫容鶴含情脈脈地看着慕千司，他的語氣十分堅定。
對於皇甫容鶴來說，這不是承諾，而是他的責任，他終其一生的責任。
以前慕千司總護着他，等他強大的時候，他一定會成爲慕千司的後翼，這樣，她的身後也不會空無一人。
慕千司看着皇甫容鶴那認真的模樣，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這麼多年來，甚至是上一世，都沒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即便是顧子漸，也從未說過。
或許他們都認爲她那麼強大，應該保護別人，而不是讓別人來保護她。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一個保護人的角色。
而今天皇甫容鶴的這句話，慕千司沒有觸動是假的。可是她的心太冷了，這麼一小團的火苗，還不足以徹底融化她心中的寒冰。
“師父，你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就當是發泄發泄，”皇甫容鶴摸着慕千司的頭。
他早就想摸慕千司的頭了，他想她成爲她的依靠，他不想要一直以徒弟這個身份呆在她身邊。
人總是貪心的，當時間久了就想要的越多。特別是今天他和慕千司“敞開心扉”之後，他就想要地更多。
“嗯。”慕千司微微一笑，有些事說出來確實輕鬆了一些。
但是她已經習慣了將所有的事都藏在心裏，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抗下所有。
“好了，別想顧子漸了，師父，我聽說九虛山山腰上有一個很繁華的古鎮，不如我們去那裏逛逛吧。”皇甫容鶴將慕千司的頭髮捋順，溫柔地說。
他心想，女孩子都是喜歡逛街的。雖然慕千司和別人很不一樣，但她也是女孩子啊。
“這...還有比試呢。”慕千司有些猶豫不決。
“沒事，第一場比試至少還有兩天，我們可以去逛逛的。”
說完皇甫容鶴也不等慕千司說話，立刻將她拉了起來。
看着皇甫容鶴那期盼的目光，慕千司也不好拒絕。去逛逛也是可以，聽說那古鎮上有很多稀奇的靈草，她可以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助的靈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