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砧板上的靈石,沈沐顏覺得這是莫大的羞辱。
那個男人,她記住他了,她沈沐顏看上的男人,就一定要得到手。
沈沐顏往外邊走,抓住掌櫃的袖子,語氣不善:“剛剛那兩個人是什麼關係你知道嗎?”
掌櫃的看見沈沐顏魂都要嚇沒了,再看着被沈沐顏抓住的袖子,他身體抖動地更厲害了。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沈沐顏問的是哪兩個人。
“說!”沈沐顏翻白眼,她是洪水猛獸嗎?有必要嚇成這樣?一個大男人,膽子真小。
“大小姐問...問的是哪個?”掌櫃的顫顫巍巍地說着,生怕再惹怒這位大小姐。
沈沐顏沒好氣地道:“就你問他們要一千靈石的那兩個人。”
“哦,哦。那位公子說那位小姐是他的妻子。”掌櫃的對比也深信不疑,因爲在他眼裏他們真的很恩愛的樣子。
特別是那個男子看着女子的眼神,溫柔地都能掐出水來。
“妻子?”沈沐顏驚呼一聲,沒想到他就已經有家室了,可明明他看着那麼年輕。
“應該沒錯,那位公子是這樣說的。”掌櫃的抹了一把汗,不知道這位大小姐又在打什麼主意。
“知道了。”
沈沐顏一鬆開手,掌櫃的就落荒而逃了。
“妻子,呵,我沈沐顏要的東西,不管怎樣都要得到。”沈沐顏眼神狠毒,陰森一笑。
她可是堂堂沈家的嫡長女,有什麼東西是她得不到的?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氣。
而他的那位妻子,隨意寫份休書,再給一點靈石打發打發就行了。
無論如何,那個男人,一定會成爲她的裙下之臣,她對自己十分有自信。
皇甫容鶴拉着慕千司在大街上閒逛着,慕千司在小口小口地喫着桂花糕。
皇甫容鶴嘆口氣,還是買些菜回九虛閣的時候再做給慕千司喫吧。
見慕千司喫完了手上的桂花糕,皇甫容鶴就又遞了一塊給她。
“不用了。”慕千司有些喫不下,這糕點喫多了容易膩。
“好。”皇甫容鶴將手裏的糕點包起來,隨意地放進了袖子裏。
皇甫容鶴和慕千司在街道上隨意地逛着,這裏有許多靈草,但沒有一個慕千司看上了眼。這裏確實有許多稀奇的靈草,但大多數對她沒有什麼用處。
逛着逛着,慕千司和皇甫容鶴進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巷子,這裏有些幽深昏暗,還有些地方張了一些青苔。
巷子彎彎曲曲,幽深窄長,麻石板乾乾淨淨,小草在牆角的縫隙裏探出頭,爲這灰白黑的巷子平添一絲新趣。
巷子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只是有些燕子和麻雀爲這裏添了一份生機。
皇甫容鶴不知道慕千司來這裏幹什麼,說實話慕千司自己也不知道,但她腦海裏有一個意思指引着她往這邊來。
在慕千司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的時候,一個人忽然踉踉蹌蹌從她前面跑過來,他恰好撞上慕千司的肩膀,兩個人同時往後傾。
皇甫容鶴扔掉手裏的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慕千司地肩膀。
而另外的那個人被撞倒在地,他摔地四仰八叉,模樣十分滑稽。那人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還帶着很多的污漬,臉上有些一些烏黑烏黑的東西,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他用手扒拉着一些頭髮遮住自己的臉,匆匆忙忙地就跑走了。
慕千司皺着眉看着那個如同乞丐一樣的人的背影,微微眯眼。
剛剛對視的時候,她總感覺那個人有點像流業,可是流業的屍體早就下葬了。
“這是什麼?”皇甫容鶴從剛剛那個人摔倒的地方撿起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形狀像是一片鳳羽,金色的鳳羽在太陽底下熠熠生輝。
“鳳羽?”慕千司緊皺着眉頭。
鳳羽是鳳鸞族的信物,根據顏色的不同來區分主人。
比如說她的人的鳳羽是藍色,大姐那邊的鳳羽是黃色,而金色的鳳羽,只有族長身邊的人才可以用。
慕千司拿過皇甫容鶴手上的鳳羽。一般來說,鳳羽的羽尖都會刻着主人的名字。
但是,這片鳳羽上,只有一個慕字,而的地方,磨損地厲害,根本就看不清是什麼字,或者說有沒有字。
慕千司眯眯眼,目光看向那個人逃跑的地方。
聯想着剛剛自己的猜想,慕千司十分懷疑剛剛那個人是流業。可是流業早就下葬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當初他是假死?當初事出突然,她沒有仔細檢查流業的傷勢就匆匆將他們下葬了。
如果那個人真是流業,那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又爲何要假死?
“怎麼了?”皇甫容鶴見慕千司眉頭緊鎖,不免地有些擔心。
“我剛剛,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慕千司重點加深了熟人這兩個字。
皇甫容鶴覺得慕千司的語氣有些奇怪。熟人,他們剛剛也就碰上了那個如同乞丐一樣的人,難道慕千司認識他?
慕千司握緊手裏的鳳羽勾起一邊的嘴角道:“順着他離開的方向去看看。”
“好。”皇甫容鶴將地上的傘撿起來,站在她的身旁。
他們順着剛剛那個人逃跑的方向走過去,越往裏走,就越陰森昏暗。
皇甫容鶴緊緊地握住慕千司的手,這種地方還是要小心一點,不然等一下蹦出來一個人可不太好。
慕千司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忽然,旁邊的一扇門被打開來了。
一個老翁一手拄着柺棍,一手扶着腰走出來。
他的皮膚如同枯草一樣,頭髮花白,眼裏都沒有了焦距。
他顫顫巍巍地從慕千司身邊走過去,嘴裏唸唸有詞,但不知道在說什麼。
慕千司猛地抓住老翁的手,和和氣氣地問:“老爺爺,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從這邊跑過去?”
“人,什麼人?姑娘,你是不是看錯了,這裏許多年都沒有人來了。”老翁說話的氣息若有若無,蒼老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悲涼。
“就是一個很邋遢的人,他的衣服很破爛。”慕千司耐心地和這位老翁解釋。
剛剛觸碰到老翁的時候,她探測了一下這位老翁的靈氣。這位老翁體內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身體裏的器官也是十分的蒼老,想來他這樣子應該不是裝的。
“姑娘,你真的看錯了,從三年前開始,這裏就沒來過人。我是這裏唯一的人了。”老翁嘆了一口氣,心裏泛着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