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司猛地吞了吞口水,繞是她心裏素質再好,面對這副場景,心裏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師父。”皇甫容鶴一把拉過將慕千司攬入懷中,單手抵着慕千司的腦袋按在他的懷裏。
“別看...”皇甫容鶴的聲音穿入慕千司的耳朵,讓她的心逐漸安靜下來。
忽而,一陣啃食食物的聲音傳了過來。
慕千司轉身看過去,一個披頭散髮的人正在啃食着地上的屍體。
他的衣服破爛不堪,衣角還在時不時地往下滴血。頭髮也結了塊,頭髮上還有一些長長地指甲。
他如同瘋了一樣,在一個人的頭顱上不停地啃咬着。
忽而他又扒開那個人的肚子,將那人的腸子拉了出來,然後一把啃下。
慕千司抑制不住地嘔吐了出來。她的胃裏一陣翻騰,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場景。
聽見聲音,那個正在啃食屍體的人擡頭看了一眼。
當他看見慕千司的時候,整個人一愣,而後立刻丟下手中的腸子,踉踉蹌蹌地往後跑。
皇甫容鶴眉頭一皺,手中彈出一根銀針,直直地插入了那個人的右腿。
男人的腿傳來一陣苦痛,他身子往前傾,整個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咬着自己的頭髮,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然後趕緊爬起來,想要逃跑。
“流業?”慕千司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不相信。
流業怎麼說也陪伴了她五百年,她對流業很是熟悉。所以當她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背影后,很確定那個男人就是流業。
但她不相信流業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啃食人肉。
而且他爲什麼要假死,又爲什麼要來到這裏?慕千司心中有太多的疑問。
流業身子一僵,逃跑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的指甲掐進自己的肉裏,提醒自己要清醒。
他沒有做太多的猶豫,強忍着不適往前跑。
慕千司眉頭一皺,隨手一揮,一個冰藍色的結界擋住了流業的去路。慕千司忍受不了這裏的景象,隨手就製造出了一個幻境。
雖然那個讓人作嘔的味道還存在,但至少景色沒有那麼恐怖了。
流業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便轉身看着慕千司。
他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語氣無奈,神情複雜。
雖然他的大部分臉都被頭髮遮擋住了,其餘的地方還有很多血跡,但是慕千司依舊可以將他認出來。
畢竟照顧了她五百年的人,她怎麼會認不出來。
“流叔,你...爲什麼會在這裏?”慕千司與流業對視。
流業嘴脣蠕動,可就是不知道說什麼。
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沒有臉見三公主了。
慕千司往前走了一步,靠近流業,她皺着眉看着流業,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皇甫容鶴跟在慕千司身後,看着流業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流業三年前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變成了這副樣子?
而且,皇甫容鶴眼神一凌,三年前流業“去世”,三年前這裏多了一個怪物,那這個怪物,應該就是流業了。
可爲什麼流業可以安然無恙地在這裏待三年,九虛閣的人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嗎?
慕千司沒有躲避,但是留了一個心眼。
就在流業的手要碰到慕千司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變紅,瞳孔也突然消失了。
他張着自己的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將慕千司的頭顱吞下。
慕千司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地運轉靈力一掌拍在了流業地肚子上。
皇甫容鶴再慕千司拍出那一掌後連忙將她往身後拉。
流業的肚子被慕千司拍出了一個口子,不停地有東西從那個肚子裏滑出來。那些東西混雜着流業的血液,讓人看不太清那是什麼。
流業陰陰一笑,伸出兩根手指沾上了那些東西,然後又將自己的手指放入口中,仔仔細細地吸吮着。
慕千司轉頭閉着眼睛,她實在是不想看見這麼噁心的東西。
她想,她有三天應該是喫不下飯了。
皇甫容鶴胃裏也是一陣翻騰,但他對於這種場景的忍耐力比慕千司稍微要好一些。
流業不停地掏出自己肚子裏的東西,然後又塞入自己的口中。
而後,他將那些東西捧在手裏,伸手送到了慕千司眼前。
慕千司忍不住地乾嘔,一巴掌拍掉了流業手裏的東西。
那東西掉在地上,流出一大片暗紅色的血液,然後順着這血液的方向不停地蠕動。
在流業伸手要將那個東西撿起來的時候,皇甫容鶴將手中的傘插進了流業的背後。
傘柄直接戳穿了流業的身體,有很多的血液順着傘柄流出來。
但流業如同不知道一樣,他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塞進自己的嘴裏,然後擡頭用着一種陰森恐怖的目光看着慕千司。
流業嘴角扯出一個特別大的笑容,然後將自己手上的血液朝着慕千司的臉上甩過去。
慕千司後退一步,用袖子擋住了那灘血液。
血液打在了慕千司的衣袖上。然後順着衣袖不停地流動,血液經過的地方開始出現腐爛的情況。
慕千司略微皺眉,毫不猶豫地就將外衫脫了下來。
慕千司眼神逐漸變冷,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和藹可親的流叔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她,不能心慈手軟了。
“阿鶴,小心他的血液。”慕千司提醒皇甫容鶴。
皇甫容鶴點頭,表示自己瞭解。
流業目光開始變得瘋狂,他迅速轉動着自己的身體,許許多多的血液從那個口子裏甩出來。
慕千司和皇甫容鶴迅速將自己護在了一個結界之中。
慕千司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流業,在他的額頭畫下了一個鳳鸞族的印記。
皇甫容鶴繞到流業的身後。對着他的腦門注入了靈力。
流業目光呆滯,腹背受敵。
兩種不同的靈力注入流業的身體中,它們在他的身體裏亂撞,衝擊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可是,這些靈力沒有傷到流業半分,反而成爲了他身體的養料。
他陰森地笑着,一掌衝着慕千司拍過去。
慕千司眼睛睜開了一些,迅速往旁邊轉過去,躲開了那一掌。
皇甫容鶴意識到了不對,立刻將自己的手挪開了,一轉身出現在慕千司的身旁。
流業沒有焦距地看着慕千司和皇甫容鶴,然後猝不及防地對着自己的手腕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