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天凝郡主開口道，“後悔嗎？”
“郡主說笑了，”老黃露出笑容，“這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是嗎？”天凝郡主看了他一眼，沒有在開口。
老黃笑了笑，低着頭繼續帶路。
在通往後院的走廊前停下，溫婉和李紅英已經迎了出來。
都統府規矩森嚴，男人是絕對不可能進入後院的。
當然汪樵和汪西風除外。
待郡主等人離開之後，老黃靠在假山上，手上多出了一把斧頭。
他的斧頭很小巧，通體卻是精鐵打造。
老黃把玩了一會，這才帶着笑容離開。
雖然獲得斧頭沒多久，但他的斧頭如今已經是一階上品。
突破到二階只是時間問題。
他真的沒說謊，也是真的沒有後悔。
靈寶之道，對他無比契合，對黃氏衆人也很契合。
丹境有望，這是最重要的。
何況汪樵對黃氏的人並不差，都成了幫中子弟，傳了斧頭。
內院。
汪樵在溫婉的院子裏和天凝郡主見面。
沒有過多的客套，汪樵起身請郡主坐在對面。
“郡主嚐嚐懷安州的安息靈酒，”汪樵笑道，“這是我斧頭幫的釀酒師，用山中靈果釀造，口感爽咧，相信是郡主沒嘗過的味道。”
天凝郡主也沒客氣，直接摘了面紗，輕輕抿了一口。
汪樵目光一亮，雙目帶着欣賞之色。
天凝郡主姿容絕頂，難得貴氣自成，儀態優雅。
若論姿態，溫婉差了一籌。
若論氣質，閆靈稍遜一些。
如若容貌，李紅英差了一點。
唯有品嚐靈酒，那一瞬間的感覺，可以和小嬋媲美。
“好酒！”天凝郡主微笑，“果然爽咧，難得靈氣純正，入口就被消化，對感官的刺激不強，卻讓人回味。”
“郡主喜歡便成。”汪樵笑着給她倒酒。
“汪都統與我想的不一樣。”天凝郡主看着他說道。
“哪裏不一樣？”汪樵問道。
“天凝原本以爲，汪都統就是個獲得機緣的樵夫，”天凝郡主道，“雖然說不上粗鄙，但也絕對和儒雅無關。”
“事實上，就連碧玉姥姥都在懷疑汪某被人奪舍，或者是轉世之人。”汪樵含笑，“其實哪有這般疑問？無非是傳承而已。”
“汪都統很坦誠。”天凝郡主看着他。
“在郡主面前，遮遮掩掩，也沒必要。”汪樵說道。
“的確如此，”天凝郡主頷首，“汪都統可知，你早就進入了我九陽劍派的眼中？若非青香堂早先一步，你該與我同門。”
“汪某自有傳承，恐怕不得入門吧？”汪樵驚訝的看着他。
“九陽劍派並不拒絕散修，”天凝郡主嘆息道，“你若不是山民，當會參加郡試，以你的資質，肯定不會被門派錯過。”
汪樵瞭然，知曉她或者說九陽劍派誤會了。
他的確沒有參加郡試，汪家村人因爲汪伯毅的暗中佈置，很少離開，就算離開也錯過了參加郡試的機會。
但他就算參加了郡試，也絕對不會被九陽劍派收入門下。
他甚至都比不上汪西風。
能有今天這般成就，全都是斧頭的幫助罷了。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汪樵開口笑道，“郡主安心在都統府住下，府中有聚靈陣法，也有防護陣法，郡主可隨意進出。”
“那就打擾汪都統了。”天凝郡主說道。
“都是應該的，”汪樵說道，“府中女眷，修煉鬼道之術，郡主若遇到鬼物，還請千萬手下留情。”
“是小嬋姑娘吧？”天凝郡主笑道，“本郡主仰慕已久。”
“老薑什麼都彙報了啊！”汪樵無奈搖頭。
“皇權供奉，本就終於皇室。”天凝郡主開口道，“本郡主一路行來，國境之中，也只有懷安州安寧繁華，汪都統功不可沒。”
“都是應該做的。”汪樵揮揮手，“畢竟佔了這懷安州。”
天凝郡主皺眉，看着他沒吭聲。
實際上懷安州的事情，在朝堂和皇室有很大的爭議。
奈何青香堂勢大，在皇室之中有很大的影響。
而且懷安州還是最南端的州，很多人都覺得沒有什麼影響。
可若是他們來到懷安州，怕是要收回這句話。
天凝郡主一路行來，最感覺心驚肉跳的是，皇權不彰，全尊斧頭。
不過兩年的時間而已，斧頭幫已經擴散懷安州全境。
更讓天凝郡主感到難受的是，斧頭幫表現的還非常好。
都不需要刻意對比，她親身體驗過，甚至內心都偏向斧頭幫。
這就非常恐怖了。
“郡主生氣了？”汪樵好笑的看着她。
“談不上，”天凝郡主淡然道，“汪都統應該知曉，天凝父母早亡，一直被師傅帶大，對皇室的歸屬感並不強。”
“但這終究是隆山國的土地，”汪樵輕聲說道，“是不是感覺很不好受？認爲我侵佔了的家園？”
“汪都統太小看天凝了。”她看着汪樵，“天凝此生，心入道途，紅塵俗世，又如何能入眼？汪都統何必試探。”
“這不是試探，只是好奇，你竟然會代表九陽劍派，而不是皇室。”汪樵輕聲笑了笑，“如今看來，你在皇室待的並不愉快。”
“汪都統可知爲何？”天凝郡主問道。
“不知，也不想知道。”汪樵哈哈一笑，“第一次見面，討論這些還是太過唐突，郡主見諒，我自罰一杯！”
天凝郡主看着汪樵，內心嘆氣。
眼前這位汪都統，何止不是樵夫，根本就是老奸巨猾的泥鰍。
根本抓不住半點破綻。
看似玩笑，實則句句影響道心。
差點讓她真的心生憤怒，忘記最要緊的事情。
“汪都統真性情，天凝自然不介意。”天凝郡主緊守心神，“汪都統既然知曉天凝代表九陽劍派而來，想來也知曉我的目的？”
“爲了妖血精華？”汪樵笑道，“這個沒問題。”
“那就多謝汪都統了！”天凝郡主露出笑容。
“先彆着急感謝，”汪樵看着她，“你該知道我的條件，三階妖王才能凝聚妖血精華，而且我只能給四成，想要更多可以另外出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