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巢穴，裏面是一個又一個喪屍。
甚至，有的喪屍還會從他們之前清理過的巢穴中鑽過來，一看就知道他們多久沒有聞到過人類的味道了。
纔會如此飢渴。
顧縉眉頭一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一片的血腥味更加濃厚了。
難道……這片巢穴的最終祕密，即將展現？
幾乎是一瞬間，就讓顧縉想到了從前遇到的大小嘍囉們。
這裏的終極BOSS，又是什麼樣子呢？
血腥的氣息越來越濃厚。
顧縉腦中有無數的想法，可他還是萬萬沒想到，眼前竟然是這樣一幕！
顧縉盯着明顯是人爲而挖穿的大洞，陷入了思考中。
顧縉從這個洞口望向它連接的另外一處，這，分明是末日前的地鐵站臺。
跨過大洞，到達地鐵站，那種鐵鏽一般的血腥味更是鋪面而來，太過濃重以至於讓人生理性反胃。
上上下下的巢穴四通八達，顧縉也不知道最終目的地在哪，卻原來是通往地鐵。
“老闆！這裏的血腥味好重！”
越靠近，血腥味道越重。
這裏的血腥味已經重到令人作嘔的程度。
只是，喪屍的數目並不多。
即使有，也是遊蕩的零散喪屍，顧縉兩三下就可以解決掉的那種。
地鐵站沒有了電，昏暗不已，就連列車的窗戶也不反射着光，一片漆黑。
只是，顧縉的謹慎並沒有因此而減輕，反而在看到早就不能正常運行的地鐵的時候汗毛悚然豎起。
這並不是顧縉的心裏害怕，而單純的是看到眼前一幕的條件反射。
“老闆，你怎麼了？”
最能感受到顧縉細微變化的莫過於一直貼在他身邊的衛語詩，幾乎是顧縉變化的一瞬間，衛語詩就敏銳地問道。
顧縉的五感增幅，令他能在別人之前看到、捕捉到一些細節。
顧縉側過頭，眼神依然死死地盯向面前停止運行的列車。
“語詩，你難道沒有思考過一個問題。當初我們在超市內，二樓因爲末日的停水停電，不過十天便生出了蛆蟲，隨後更是突變成了變異蛆蟲與變異蟑螂。
按道理說，地下鐵一直是老鼠這類齧齒類動物的最愛。就算末日前看管、清潔都做到最嚴格，都可能會從哪裏蹦出一兩隻老鼠來。
而這一路上，不管是我們從下水道處，還是巢穴裏，甚至到地鐵站，我們都沒有見到過一隻老鼠，哪怕是變異老鼠——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句話是顧縉說過最長的一段話，實在是因爲顧縉內心太過震撼。
衛語詩經過顧縉的這一番提問，也喃喃地自語“對啊，爲什麼呢？”，她意識到了。
這一路上其實是有些違和與詭異。但到底是哪裏詭異，卻不能夠說清楚。
可能正因爲不管是老鼠、還是蛇，亦或者蜘蛛，都是人類所不喜的，纔會在它們不存在的時候，刻意忘記它們該存在的合理性。
“那當然是，可能像我們人類過去會飼養寵物一般，高階喪屍同樣將變異的喪屍蛇蟲當作了寵物。”顧縉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依舊不離開列車中。
列車太過黑暗，她忍不住拿起手電筒照了照。
這才發現——列車的窗戶並不是黑的。
列車的窗戶依舊反射着光。
只不過！
“啊啊啊啊啊啊！”衛語詩驚聲尖叫起來。
只不過，那一整列的車廂窗戶，都爬滿了黑色的喪屍蛇。
喪屍蛇全身漆黑，巨大無比，盤踞在整個車廂，足以把整棟車廂擋得嚴嚴實實的。
所以，一開始衛語詩才以爲，這車廂只是因爲單純的沒有光，而反射不了。
因爲衛語詩的尖叫，列車內的喪屍動物們開始躁動起來。
每一個車廂內，都是滿滿的喪屍動物！
“撲啦啦啦——”
後面的車廂中，有蛇，也有蝙蝠，也有如大型犬般大的喪屍鼠。
這哪裏是什麼地下鐵，這簡直就是末日後的地下喪屍動物的狂歡！
“可是、可是……”
衛語詩結結巴巴地開口了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可是，爲什麼它們會願意呆在小小的車廂裏面？”衛語詩問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就被顧縉的雙眼捕捉到了。
他的視力清楚地越過玻璃後喪屍蛇蟲的縫隙，看到了幾截帶血的胳膊、頭骨。
那無疑是人類的軀幹。
顧縉說：“我剛剛說的，就像末日前人類會飼養動物一般，這些變異的喪屍蛇蟲……”
“……自然是有高階喪屍飼養。”衛語詩顫抖着補充完後面的話。
“嘔！”
隨即，衛語詩乾嘔起來。
只因爲她看到了！
她也看到了高階喪屍飼養這些‘寵物’用的飼料。
末日後，動物早就發生了異變，正常的動物已經不存在了。
那麼，還有什麼，比得上人類呢？
人類的肉啊，不僅是喪屍們所喜歡的，就連他們的飼養的動物也十分喜歡呢。
只見只有半截殘缺的上半身的人類屍體，看不清性別，只知道全身赤裸着。
他的身上撲啦啦地是喪屍蝙蝠在爭奪啃食，甚至他的小指還飼養着喪屍老鼠。
嘎嘣嘎嘣，如同嚼豌豆粒一般。
每一節車廂中，都有着人類的屍體，這是變異喪屍動物們的飼料。
也正因爲這一點，變異動物們纔會安心地呆在車廂裏面吧。
“這是什麼啊！這到底是什麼啊！”衛語詩崩潰了，她顫抖着說。
這一幕在顧縉看來，無疑會讓他憤怒起來！
他寧願自己沒有猜對，可是，他的大腦告訴他，這是唯一的可能性。
巢穴中，是許多地下喪屍的居所，而地鐵站的車間，是地下喪屍的寵物室。
這是喪屍們對人類的痛擊！
顧縉在這一刻冷笑着，他絕對會把這裏的喪屍一鍋端！
不爲了別人，單純是因爲他被噁心到了！
人類是食物是飼料？
那他倒要看看，到底誰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