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父親確實有一個密室,在書房內,入口就在那排靠牆的書架後面。”
“鑰匙呢?可知他放在何處?”秦儼又問。
顏沫沫搖頭,“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父親從來也沒告訴我。”
顏慧冉還是覺得,她連寶藏這麼大的祕密都知道,不可能這點事不清楚。
而且,顏沫沫既然不肯說,就證明密室內藏有大祕密,更是應該進去看看。
“你真的不知道?”顏慧冉盯着她問。
“真的。”
顏慧冉與秦儼相互看了一眼,顯然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懷疑。
“姐姐,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放了我吧。”顏沫沫用哀求的口吻道。
顏慧冉卻笑着搖搖頭,“不,你並沒有說,你沒有說實話。”
她俯下身,捏住顏沫沫的下巴,“密室的鑰匙在哪裏,你知道的。”
顏沫沫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麼不信呢?”
“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而是你根本不值得相信。”顏慧冉毫不留情地揭穿她,“從小到大,你對我說過幾句真話?”
“我……”顏沫沫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大,彷彿下一刻這心就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以前的事,我跟你道歉。”
“我今天不想跟你追究從前的事,”顏慧冉放開她,從衣袖裏取出一隻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你只要說出密室的鑰匙放在哪裏,我就饒了你,要不然……”
“這顆毒藥你就服下去,然後等死吧。”
顏沫沫驚恐地看着她手裏的藥丸,想後退躲開,可身後就是桌椅,根本無路可退。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顏慧冉催促道。
“姐姐,求你了,不要逼我。”顏沫沫再次哀求。
但顏慧冉沒絲毫動搖,轉頭對秦儼道:“有勞相爺幫我將她按住,我好給她把毒藥喂下去。”
秦儼會意,走過去,作勢就要動手。
顏沫沫驚叫一聲,顫聲道:“我說!我說了!鑰匙在父親自己身上,他擔心會被人盜走,所以一直都帶在身上,只有那樣才安心。”
她果然是什麼都知道。
顏慧冉還挺佩服顏沫沫的,竟然能嘴甜到讓父親把這樣的祕密都講給她聽,也難怪以前的顏慧冉鬥不過她。
“當真是在父親身上?你沒撒謊?”
顏沫沫連連點頭,嚇得淚水自眼角滑落,“我所言句句屬實,不敢說謊。”
“看來是真的了。”顏慧冉看向秦儼,“現在首先要把鑰匙偷出來。”
“這個就交給我吧。”秦儼頷首道,“我這就去偷出鑰匙,然後去書房的密室,將藏寶圖謄抄版拿來。”
顏慧冉知道,秦儼輕功好,交給他定然沒問題,“好,這是迷藥,一會兒你去的時候,先將它點燃,扔進屋裏,等裏面的人迷暈了再進去,這樣就絕不會被發現了。”
這是一支小竹筒子,裏面裝着藥粉,一點燃就會有大量的迷煙散出,藥性很強,能輕易將人放倒。
顏沫沫聽了這兩人的計劃,只覺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就把他們撕了,可惜實力不允許,她除了忍,別無選擇,因爲什麼也沒有保命重要。
“你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顏慧冉冷笑,“放你走?好讓你去向父親報信嗎?還是老老實實待着吧,過了今晚,再走不遲。”
“我不會說的,我保證!”顏沫沫擔心再待下去,自己就算不被她殺死,也會被嚇死。
“光是今天,你就出爾反爾了兩回,你的保證在我這兒已經一文不值。”顏慧冉直接將她的下頜捏住,將藥丸塞進她嘴裏,逼着她吞下去。
顏沫沫用力咳嗽,想把藥丸咳出來,可惜藥丸已下肚,做的都是無用功。
“你這個惡毒的……”賤人!
後面兩個字,顏沫沫沒力氣罵,也不敢罵,她還想活着。
顏慧冉沒管她,任由她倒在地上,轉身送秦儼出門。
“雖然手裏有迷藥,但也還是要當心,別讓人發現了。”
“我會的,放心等我回來。”秦儼給她以安撫的笑,飛身出了院子。
顏慧冉回到屋內,顏沫沫正癱坐在地上,滿面悲傷與怨憤,淚眼婆娑地瞪着她。
“不用擔心,只要你乖乖地待在這裏,別再生事,我會在毒藥發作之前給你解藥的。”
顏沫沫雖然恨,可事已至此,除了忍氣吞聲,順從對方的意思,再沒別的任何辦法。
外面。
秦儼離開小院後,就摸着黑直接去了顏父的寢院。
但是潛入臥房後,發現牀是空的,猜測他應該是歇在了王氏那裏,於是又到王氏的院子裏,翻窗入內。
果然見到已經熟睡的夫妻二人。
既然顏沫沫說顏父習慣把鑰匙帶在身上,那勢必就要先搜身,於是秦儼將顏慧冉給的迷藥拿出來點燃。
很快就有一陣幽香幽然飄出,彌散開空氣中,而他身上帶了解毒香囊,因此並不礙事。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估摸着人已經陷入沉睡,秦儼行至牀邊,開始搜顏父的身。
可顏父只穿了中衣睡覺,身上根本藏不住東西,自然沒能搜到鑰匙。
於是乎他又開始搜查枕頭和牀單底下等地方,一樣什麼也沒找到,莫非是顏沫沫撒了謊?
但不可能啊,在那個情況下,顏沫沫肯定是選擇保命,哪有功夫扯謊?
秦儼又繞着牀搜了一圈,連牀頭櫃也搜過了,愣是什麼也沒發現。
正當他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忽然摸到牀頭處有一塊微微凸起的地方,遂輕輕一按,低沉的一聲“咯吱”響,一方小格緩緩滑出。
秦儼心下大喜,點了火摺子去仔細看,果然是一把鑰匙在裏面。
這肯定就是密室的鑰匙了!
他把鑰匙拿出來,將暗格挪回去,而後直接出了臥房,趕回顏父的院子,翻窗走進他的書房。
書房內陳設華麗,各類古玩瓷器等都擺滿了木架,倒是書很少,只有書案後方靠牆的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