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奶孃說着,噗通一聲跪下,含淚道:“但小公子和小小姐一直是我們在照顧,如今出了這樣的事,都是我們照顧不周所致,請您責罰。”
見狀,幾個丫鬟也跟着跪下請罪。
顏慧冉現在沒功夫追究她們的罪責,況且孩子已經出問題,追究也沒用了。
“你們先下去。”
她給兩個孩子診了脈,再查看身上的症狀,發現是中了一種奇毒,瞬間驚怒交加,但更多的是心疼與懊悔。
如果不是她沒有陪在兩個孩子身邊,哪會讓人有可乘之機,給兩個孩子下毒呢?
下毒的人又是誰?竟然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太可恨了!如果讓她抓到,一定不會放過!
孩子中毒的事很快通過暗衛傳到了還在皇宮的秦儼耳朵裏。
秦儼丟下手邊的政務,連忙趕回王府,快步跑進屋裏。
看見顏慧冉正坐在搖牀邊上發愣。
“娘子。”
秦儼走過去,握住她的肩頭,輕輕地喚了一句。
“孩子怎麼樣?”
顏慧冉搖搖頭,蹙眉道:“我調了藥喂他們服下,暫時可延緩毒藥蔓延,但是這個毒太烈了,孩子們又小,抵抗力弱,只怕撐不了多久,還是得儘快配製解藥纔行。”
配製解藥所需的藥材也特殊,得從外面四處去找,一時半會兒難以集齊,所以她才這般心焦。
秦儼蹲下身,仔細看過兩個娃娃的狀況,心像針扎似的疼。
纔剛出生就受此折磨……
“都怪我,我不該出去,我就該一直守在他們身邊,不讓任何人接近他們,”顏慧冉萬般自責,哽咽了,“我沒有保護好孩子,我根本沒有資格當母親。”
“別這麼說,這不能怪你,怎麼能怪你呢?”秦儼把她抱在懷裏安撫,“是敵人太過陰毒狡猾,令人防不勝防。”
他在王府佈置守衛極其森嚴,裏三層外三層,全都是護衛和暗衛,就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那下毒的人,肯定也不是外來的,而是王府裏面的人。
而且,很可能就是平日裏照看兩個孩子的下人中的一個。
思及此,秦儼的眸子驟然一縮,寒光乍現。
不論是誰,只要他查出來,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天不早了,娘子,你先去躺會兒吧。”
“不,我要在這兒陪着孩子們,我不能再離開他們了。”顏慧冉自然是不肯。
秦儼勸道:“可你接下來不是要想辦法配製解藥嗎?如果不休息好,哪有精神做事?孩子都還要靠你呢,我會親自在這裏看着,暫時不會有事的。”
聞言,顏慧冉覺得有道理,這纔回房歇息。
接下來,秦儼把暗衛叫過來,將藥方遞給他,讓他帶大量的人去挨個查問城裏的醫館,看最近有誰去買過這些藥材。
這是顏慧冉回房之前,秦儼讓她寫下來的,就是毒藥的祕製配方。
這方法雖然耗時會長一些,但也是唯一的辦法。
“據東來醫館的夥計說,買藥的是一個藝館女子,名叫顏茉,是四天前買的了,後來我等追到藝館去,卻並未見到那女子,只拿回來一副畫像。”
秦儼接過畫像一瞅,鳳眸驀然睜大。
這不正是失蹤已久的顏沫沫麼?
居然是她在搞鬼!
可她是怎麼把毒藥下給兩個孩子的?
“她這幾天還去找過哪些人?”秦儼立刻又問。
暗衛答道:“杜氏,正是小公子和小小姐的奶孃,顏茉在藝館結識了一位富商,與他勾搭上,騙了不少錢,之後她拿着錢收買了幾個打手,令他們將杜氏的家人全部綁走,以此威脅她做事。”
“杜氏爲了保住家人,便只好同意幫她做事,將藥水餵給兩個孩子喫。”
奶孃是秦儼親自過目過,確認沒問題才留下的,現在真是悔不當初。
“那顏茉現在何處?”
暗衛搖搖頭,慚愧道:“現在還沒找到人,手底下的人還在四處搜尋。”
只怕是擔心查到她,早就跑了。
秦儼怒道:“繼續查,不論如何,一定要把人找到,並帶回來,生死不論。”
“遵命。”
暗衛退下後,秦儼思量片刻,讓人去把杜氏叫過來。
“相公,是不是查到什麼了?”顏慧冉聽到說話聲,從裏屋出來,未曾梳妝,只披了件外衣,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臉色蒼白。
秦儼見了心疼,握住她的手道:“娘子,時候還早,藥材也尚未集齊,你還是先回去多睡會兒吧。”
“不了,我睡不着。”事實上,昨夜一整晚顏慧冉也沒怎麼睡,整個人都處於混沌狀態,時而睡時醒的,根本沒辦法休息。
“方纔我聽見你跟誰說話,好像讓查什麼人?”
“下毒之人已經查到了,正是失蹤了幾個月的顏沫沫。”紙包不住火,秦儼只能實話實說,再者,顏慧冉有權力知道這件事。
“顏沫沫?”顏慧冉不由大驚,瞬間腦子便清醒過來,“原來是她!她人在哪裏?我要殺了她!”
秦儼拉住她道:“你不要這麼激動,顏沫沫目前已經下落不明,我正派暗衛探查其下落,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有消息傳來。”
顏慧冉憤恨道:“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當初我就該直接把她毒死,讓她早日去閻王那裏報到,也省得她禍害人!”
說着,她猛然回想起之前那一次,粥被人下老鼠藥的事,不由脊背發涼,那肯定也是她做的!
那個跟着吳母混入王府的,所謂的吳家兒媳,之後卻不知所蹤的黑臉婦人,很可能就是顏沫沫假扮的。
思及此,顏慧冉更是懊悔無及。
她早該殺了顏沫沫,早該除掉這個禍患的,怎麼能讓她活這麼久?
“娘子,”秦儼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別急,人一定會找到的,孩子也一定會好起來。”
“王爺,杜氏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