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奉顏慧冉的命令,將宋家的舊部召集起來後,進來隊伍擴充,在城南建了一座軍營,然後加緊操練起來。
每隔一段時間,便將宋家軍的操練進展情況稟報給顏慧冉,當然,同時顏慧冉也會轉告給秦儼。
秦儼雖然白天大多數時間都在皇宮,但葉明那孩子已經逐漸適應在宮裏的生活,不需要他再日夜陪着,他已搬回王府居住。
爲了有更多一些的時間陪伴顏慧冉和兩個孩子,他每天晚上,都會帶着剩餘的奏報回王府閱看,縱使有急事,也在府裏處理。
可他特意抽出時間來陪伴妻兒,顏慧冉卻忙裏忙外,不是去醫館,就是去南營,天天不着家,有時候甚至回來得比他還晚。
秦儼就很鬱悶,於是這天晚上,他對顏慧冉道:“娘子,我看南營隊伍也漸漸壯大了,需要多調派有經驗的將領前去管制,光是白衣和你們宋家幾個舊部,怕是忙不過來。”
這個問題,白天的時候,才與白衣幾個人提起過,所以顏慧冉很認同。
“你說得對,一支軍隊要想成爲精兵,除了加強操練之外,還需要有人管理纔行,不過,我對這些也不是太懂。”
秦儼立即道:“不如,你把南營交給我,我分派人去幫忙管訓,這樣你基本上就不用操心了,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留在家裏跟孩子們相處。”
顏慧冉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頷首道:“交給你也可以,不過,我還是希望,南營的總統領權能在宋家舊部手裏,畢竟從一開始就是他們集起來的隊伍。”
她這麼要求,或許是有些自私了,但她不能對不起舊部的信任與忠心。
“當然,不論如何,南營效忠的還是皇上。”
秦儼笑着點點頭:“這個沒問題,也是應該的,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要求呢?”
“沒有啦。”顏慧冉本來也並不是喜歡把權力攥在手裏的人,況且她明白自己的能力,在軍事上面,她是什麼也不懂的,交給秦儼,反而對南營更好。
況且,她與秦儼可是夫妻,應該互相信任,沒什麼需要防備的,她相信,秦儼不會虧待南營,更不會虧待宋家舊部。
就這樣,顏慧冉卸下重擔,做回了無事一身輕的閒人,每日裏除了偶爾去醫館看看之外,也就只待在家裏陪伴兒子和女兒了。
本來她還擔心,每天圍着孩子轉的日子會很無聊,但過上幾日後她才發現,完全不是這樣,因爲她家的兩個寶寶很皮。
剛出生那兩個月,由於太小,沒力氣鬧騰,加上又不愛哭,整天除了喫就是睡,基本上不用操心,極其好帶。
但現在長大了很多,可以自己翻身甚至爬行,就閒不下來了。
兩個小傢伙經常從搖牀裏爬出來,有一回顏慧冉就只是轉身拿了樣東西,兒子就爬到圍欄上,差點摔下去。
簡直是不能有片刻離開人的視線,從那之後,顏慧冉便不敢再一個人帶這倆小魔王,必須讓丫鬟奶孃都在旁一起照看才安心。
這樣一來,每天要做的事可就太多了,從早上忙到晚上,甚至到睡覺前,幾乎沒有閒下來的時候,比之前同時醫館和南營兩邊跑的時候還要忙碌。
於是乎,攝政王大人就更加鬱悶了,簡直鬱悶到想掉淚。
之所以讓顏慧冉把南營交給自己管理,就是爲了減輕她的負擔,讓她輕鬆一點,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孩子,還有他這個夫君。
結果,好嘛,現在更沒時間了,不只是沒時間陪他,連要她正眼看看自己,與他說句話都難。
既然娘子不關注自己,那就只有想辦法博她關注了。
接下來,顏慧冉就發現秦儼時不時地在自己面前唉聲嘆氣,長吁短嘆。
偶爾有空問他一句:“有什麼事煩心嗎?”
他擺擺手卻是不答,呵,還跟她裝神祕。
顏慧冉通常就不搭理他了,又把注意力轉回兩個孩子身上。
秦儼欲哭無淚。
於是他想,要想博得娘子關注,恐怕還得生場“大病”纔行。
這天晚上,顏慧冉好不容易哄好兩個孩子睡下,打了個呵欠,回房洗漱,準備要睡覺時,才忽然想起,秦儼今天晚上沒露面。
想來是被什麼公務絆住腳,不能回來吧?等明日再問問他也不遲。
她根本沒意識到,往往到了第二天,自己的心思就撲在孩子身上,完全忘了這茬。
正要躺下的時候,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丫鬟的話聲:“王妃,方纔小廝來傳話,說是王爺昏倒了,請您快過去瞧瞧。”
“什麼?”顏慧冉嚇得從牀上跳下來,只披了件外衣便要出去。
丫鬟攔住她道:“王妃,您還沒穿鞋呢。”
顏慧冉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又回去穿鞋,而後匆匆忙忙跑出去。
到秦儼寢院裏的時候,看見屋裏燈火通明,心不由猛然往下一沉。
怪她沒有早來看看,秦儼這個人做起事來沒日沒夜的,睡不足也不按時喫飯,身體能不垮纔怪呢。
她應該多督促他纔是,這陣子竟只顧着兩個孩子,把他給忘了。
懷着愧疚的心情,顏慧冉大步衝進屋,看見秦儼就躺在牀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牀邊的兩個小廝正愁眉苦臉,不知所措。
“王妃,您終於來了,快給王爺看看,他究竟怎麼了。”
顏慧冉快步走過去,坐下後問道:“他是怎麼暈倒的?”
小廝答道:“小人也不清楚,只是我們看書房一直亮着燈,王爺幾個時辰也沒出來,便敲門喚他,半晌也沒回應,斗膽推門進去一看,就見他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