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人以爲,顏慧冉也只是因爲王爺中毒,還在怨恨下黑手的呂宋國,所以想親自到前線,親眼看着呂宋國遭殃,以泄心頭之恨罷了。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顏慧冉竟然是個有軍事頭腦的人。
來到軍中的第二天,顏慧冉便提出奇襲的策略,僅用一天就攻下一座城池,取得大捷,之後又一路往西,連收了好幾座城池。
這下子,不僅白衣和宋詢,就連軍中的將士也對顏慧冉刮目相看。
“王妃可真是厲害,短短半個月,就領兵打到了這裏,我們幾人現在對您是佩服之至。”白衣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照這個速度,再有半個月,就能打到呂宋國都城去了。
只是不知,往後會不會還有這般順利就是了。
顏慧冉笑道:“現在?也就是說,之前你們果真看不起我了?”
“沒有,我不是這意思。”白衣抓了抓腦袋,怪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管你有沒有這意思,我都不在乎,我現在只想趕緊打到呂宋國都城去,讓呂宋國皇帝付出代價。”
夕陽西下,顏慧冉站在城樓上,眺望遠方,倏然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現在秦儼怎麼樣了?應該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吧?如果知道她來了前線,會不會很生氣?
生氣也不要緊,回去後好好跟他認個錯就是了。
半個月後,顏慧冉果然領兵攻打至呂宋國的都城,在三十里處安營紮寨,眼看着攻城之日就要到來。
都城的城門全部緊閉,裏面人心惶惶,百姓不安,就連大臣們也坐不住,不得不連夜去見皇帝,衆人商議對策。
“皇上,日前城內只有八萬兵,敵軍有十幾萬,而援兵被敵軍阻斷了,根本無法抵達,現如今這就是座孤城,依臣看,爲了保住這一城的百姓,最好的辦法,還是開城投降。”
長久的沉默後,有個大臣開口道。
皇帝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很顯然,他不中意這個提議。
於是看向其他人問:“你們什麼看法?”
一個武官指着方纔那大臣道:“說什麼開城投降是爲了保住這一城百姓?依我看,你明明是貪生怕死,想保住自己的命,想去給大慶國的人當狗!”
大臣也怒了,反駁道:“你說什麼?我明明是爲大家着想,如何是貪生怕死了?”
“你不是貪生怕死是什麼?仗還沒打呢,就想着投降了!我們呂宋國人的骨頭就這麼軟嗎?”
“不投降還能有什麼辦法?你倒是說說,還能有什麼辦法?”
皇帝被吵得腦仁疼,揉了揉腦門,怒斥道:“行了行了!朕叫你們來,是爲了讓你們出謀劃策,看如何退敵,不是爲了聽你們的脣槍舌劍。”
“照我說,投降是不能的,咱們畢竟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另有一位大臣道。
其他人有附和的,也有反對的。
“臣倒是有個計策,就是不知道皇上願不願意採納。”
“有話就說!”
大臣看皇帝沒什麼耐心,只好趕緊答道:“臣提議,可以排一堆人馬出去,偷偷在敵軍的糧草裏下毒,令他們的士卒中毒,這樣,咱們即便不出兵,也可以先折損他一部分兵力。”
“不可!”此計一出,立馬有人提出反對,“咱們呂宋國人行事光明磊落,端端正正,怎麼能行此鬼祟之事?這樣即便是退了敵,傳出去也不好聽!不行!”
不少人附和。
大臣反駁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國難當頭,還講究這麼多?先保住城池,不比什麼都重要?”
也有不少人附和贊同。
皇帝兀自沉思半晌,認爲還是在糧草下毒這個提議,雖然是不太光明,但有用。
只要能守住城池,光不光明的,已經不重要了。
“劉愛卿說的很對,眼下首要的事,是守住城池,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無可厚非。”
他都這麼說了,那些持反對意見的人自然不敢再說什麼。
“李將軍,此事便由你去安排,一定要儘快,否則敵軍攻城,我軍守不了幾天,一切都晚了。”
“末將遵命。”
就這樣,呂宋國於深夜裏派出一隊人從北門出,繞到大慶軍的後方,潛到存放糧草的營地。
原本一切順利,一衆人都摸到了營地之中,準備下毒了,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突然火光四起,大慶軍突然舉着火把冒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顏慧冉從人堆裏出來,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會打我軍糧草的主意,早便安排人在此埋伏,果然,又讓我猜中了。”
主要是,她覺得,呂宋國的皇帝就是這樣一個陰險毒辣的人,手底下自然也就不會缺同樣陰險毒辣,甚至比他還毒的大臣,如此,根本不缺毒計。
爲了對付大慶,能給秦儼下毒,現在同樣能故技重施。
因此,她早就做好了準備,處處防備着,以免中招。
事實證明,她這麼做並不是白衣嘴裏的“多慮”,她是對的。
“放箭!”
一聲令下,一對弓箭手上前來。
呂宋國衆人連忙下跪求道:“饒命,饒命啊!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並非自願而來,我們願意投降,今後效忠大慶!”
顏慧冉看着他們,擺了擺素手,示意身後弓箭手退下。
“連祖國都可以不要的人,日後照樣可以出賣大慶,我可不敢收你們這樣的降兵,不過嘛,不殺你們也是可以的。”
她並不想濫殺無辜,況且就這幾個人,殺與不殺對大慶沒什麼影響,沒必要徒添殺孽。
“你們回去告訴皇帝,就說明日一早,我軍便會發動攻襲,讓他做好準備,看看是要我軍打進城了再束手就擒呢,還是早點開城獻降,以免徒增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