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柔雖然也覺得奇怪,不知道他這麼做究竟想做什麼,但好在她懷孕是真的,不管換了誰來看,也不會改變這一事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那就有勞這位神醫了。”
待她在桌旁坐下,呂鶴拿出一方手帕蓋在她手腕上,然後纔開始診脈。
“神醫,我的孩子沒問題吧?”王一柔見他眉頭突然皺起,連忙問道。
呂鶴收回手與手帕,含笑道:“沒問題,側妃與孩子都很健康。”
王一柔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沒問題你皺什麼眉,存心嚇人麼?
“你先好好歇着,本王送呂神醫出去。”秦儼交代一句,便與呂鶴離開了內院。
“王爺啊,有些話方纔當着側妃的面,在下沒說,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該告訴你的。”呂鶴擺出一副凝重的表情,“不過我說之前,你可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秦儼請他來,就是爲了知道王一柔目前最真實的情況,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你儘管說便是。”
呂鶴還是斟酌了一下語言的,“你那位側妃……可能在外面有人了。”只是沒斟酌好,直戳對方心窩。
“這話怎麼說?”秦儼裝傻充愣。
“方纔我把脈得知,側妃肚子裏的孩子只有一個月大,可是你……”呂鶴轉着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露出一絲同情,“你與王妃前往暮沉山來回花了近兩個月時間,怎麼可能有個一月大的孩子呢?”
秦儼想聽的就正是這句話,按下心頭的冷笑,問道:“神醫可確定麼。”
呂鶴肯定道:“當然確定了,要是這都能弄錯,那我這醫仙的名號還能保得住麼。”
“如此,我就放心了。”
“放心?”呂鶴懷疑他是不是被氣傻了,心裏更加同情,正要說話時,秦儼忽然道:“有勞神醫跟本王走這一趟了,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吧。”
“這……好吧。”很想留下來看看後續的,沒想到被嚇逐客令,呂鶴頗爲遺憾,但總不能死皮賴臉賴在這裏,只能懷着遺憾回了皇宮。
秦儼則很快心生一計,叫來心腹,讓其暗中將自己已經懷疑王一柔腹中孩子不是自己的事透露給馬威,當天晚上,又故意撤去部分守衛,鬆懈王府的佈防,然後在王一柔的寢院裏埋伏好。
果然,半夜的時候,馬威偷偷溜進了王府。
馬威跳窗進屋的時候,王一柔還沒睡着,由於這也不是頭一次了,她知道是誰,因此並沒有驚慌,待人走到牀前時,責備道:“你怎麼來了?萬一被守衛抓住,後果多嚴重,你想過嗎?”
“放心吧,府裏那些守衛都是飯桶,根本不可能發現我。”馬威二話不說,先把王一柔摟進懷裏,親熱了一會兒才問:“我聽說,你懷身孕了?”
但她還沒開口,馬威的手就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他問:“這孩子是不是我的?”
王一柔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否認。
然而轉念一想,自己陪了他這麼久,要是不多拿回點回報來,豈不是太虧了?
於是目光閃了閃,人就靠過去,溫言軟語道:“當然是你的了,孩子才一個多月,王爺這段時間就沒來找過我,不是你的,能是他的不成?”
聞言,馬威喜不自勝,更加抱緊了王一柔,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實在是太好了,我終於要當父親了,柔兒,謝謝你。”
王一柔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暗暗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看在這人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她才懶得再搭理呢。
“唉,可惜啊……”
“可惜什麼?”馬威低頭看她,十分不解。
“可惜我只是個側妃,身份地位都不夠好,又沒有攝政王的寵愛,將來即便生下兒子,只怕也得不到好的生活。”王一柔一邊說,一邊還低低地啜泣,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的,着實楚楚可憐。
馬威頓時心疼得不行,趕緊安撫,等她平復些了,思索着說:“左右你是被強迫的,這個側妃不當也罷,我這些年攢了不少錢,帶着你們母子去外地生活,完全沒有問題,我回去準備準備,到時……”
“不行,我不走。”王一柔當即將他推開,氣憤道,誰要放着攝政王側妃不當,跟他去過苦日子啊?不知所謂,自作多情!
“爲什麼不走?你不是說在這裏過得不好嗎?”馬威滿腔情意都放在她身上,完全沒有起疑。
王一柔放緩語氣,說:“我過去是過得不太好,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我有了身孕,且沒人知道這是你的孩子,我完全可以靠着這個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
“你是說,要讓我的種給攝政王當兒子?”馬威縱使再愛她,也不會覺得高興。
“當然了,難道你不希望咱們的兒子可以做人上人,享盡榮華富貴,坐擁權勢地位麼?”王一柔適時握住馬威的手,再放柔了話聲,“你總不想讓他跟你一樣,從小就看人臉色吧?”
“這……”馬威胸口一窒,想起自己悲慘的童年,到現在還憤懣不已,“我當然不希望那樣。”
“那不就是了麼。”王一柔輕勾嘴角,心知他這是已經上鉤了,“如果是之前,你說帶我走,我肯定毫不猶豫,可是現在不同了,咱們得爲孩子的將來謀算,不能只想着自己啊。”
馬威點點頭,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冷靜下來後,問道:“那你說,咱們該怎麼做?”
王一柔再次靠過去,柔弱無骨的手在馬威胸前緩慢遊移打轉,“我要想在王府扎穩腳跟,除了生個兒子之外,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除掉顏慧冉那個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