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存放着的全是祕密信件等物,有他做丞相這幾年來貪污受賄,結黨營私的證據,也有他收買殺手去刺殺顏慧冉的證據。
最後最爲令人震驚的是,竟還發現了他勾結呂宋國的來往信件。
這些都是在呂宋國歸附之前寫的,不少機密都是他通過信件透露了出去。
有了這一份鐵證,就足以將整個王家抄斬。
“王爺,這些是王丞相勾結呂宋國的全部來往信件了。”御林軍副統領將信件交到秦儼手裏。
秦儼一一看過,目光暗了下去,冷哼道:“這個王敏,還堂堂一國之相,居然跟呂宋國勾結,出賣機密換取錢財,簡直丟盡我大慶國的臉!”
“立刻傳本王命令,查封丞相府,王家所有人下獄,其中,王丞相、王一柔父女二人判處斬首,擇日執行,其他人統統流放邊疆。”
“那馬將軍呢?”副統領問。
對了,還有馬威……這個人肯定也是不能留的,但若要處斬,就必須有充足的理由,然而,他與自己的側妃苟合這種醜事,傳出去未免太難聽了些……
“就以刺殺攝政王爲由,判處死刑。”
馬威確實企圖刺殺他,只是未曾得手而已,這也並不算捏造罪名。
副統領領命而去,一夜之間,風光無限的丞相府被抄家查封,不復當年。
半個月後的午時,王丞相、王一柔和馬威三人在東午門刑場被斬首,王家人被秦儼以雷霆手段一鍋端完。
京城終於暫時恢復平靜。
秦儼打算先將攝政王府修繕一番,再考慮搬回去住的事。
“娘子,你在皇宮多住段時間吧,等孩子們回來,帶着他們住在這裏,順便也陪皇上一段時間,那孩子病了這麼久,身心都挺脆弱的,正是需要人關心的時候。”
顏慧冉反問道:“你不是他義父嗎?這個關心的他的任務,難道不該由你去完成?”
秦儼頓了頓,笑道:“我雖然是義父,但我每天要處理的政務太多了,連喫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有功夫去關心他?”
“況且,我也不會醫術,他萬一哪裏又不舒服了,我也無法給他診看,光是陪着有什麼用?所以,還得勞煩娘子你一段時間了。”
“聽你這麼說,貌似也有那麼點道理,”顏慧冉假裝思索一陣,不是很樂意地點點頭,“那好吧,我就留在宮裏暫住,等皇上痊癒了再說。”
秦儼心頭一喜,笑得眉眼彎起。
昨天已經派人傳信給厲十一,讓他護送兩個孩子回京城,估摸着明天下午就能抵達。
幾個月沒見着孩子了,顏慧冉甚是想念,爲此還特意吩咐膳房準備了兩個小鬼愛喫的點心與水果等,只待他們進宮團聚。
可下午的時候,她左等右等,待到金烏快要西沉了,也沒見厲十一帶着他們回來。
正在院子裏來回踱步時,一宮女匆忙來傳話:“王妃,不好了,小公子和小小姐回來的路上遭到刺殺……”
“什麼?”顏慧冉聽見自己腦子裏嗡的一聲響,後背冒出一層冷汗,兩腿發軟,險些站不穩。
“現在情況如何?”顏慧冉趕忙問。
“攝政王已經帶人去接應了,吩咐讓王妃在宮裏等着。”宮女扶着她坐下,“王妃放心好了,有王爺和那麼多護衛在,不會有事的。”
“可他們還是孩子,會是什麼人要殺他們呢……”肯定還是衝着她和秦儼而來,是王丞相的餘黨麼?
又等了兩個多時辰,外面總算是傳來腳步聲,顏慧冉立馬跳起來,跑出去看。
見秦儼抱着女兒走了進來。
“清兒!”顏慧冉快步走過去,突然一一驚,心涼了半截,“央兒呢?”
“娘,我在這兒呢。”
小傢伙從父親身後探出半個腦袋,一雙烏溜溜透着狡黠的眼衝孃親眨了眨,笑得別提多歡快了。
“你可把娘嚇死了。”顏慧冉把小傢伙拉過來,捏捏他的小臉蛋,象徵性地以示懲罰。
“下回不準這樣嚇唬娘。”
“央兒知道啦。”
秦儼把女兒放下,笑道:“這孩子精力旺盛得很,膽子也大,今天發生這麼大事,也沒見他怕,到了外面還要求下來自己走,說是男子漢大丈夫要自己走纔不會讓人笑話。”
多大點孩子,就開始自詡大丈夫了。
顏慧冉看了眼央兒,那神態着實不像有半點害怕,隨即把清兒抱過來,柔聲道:“咱們清兒是不是嚇壞了,都不說話。”
“娘,我好累哦,想睡覺。”小姑娘擡起胖手手揉揉眼睛,一個勁打呵欠,怕不怕不知道,倒是肯定困得不行了。
“娘這就送你去睡覺好不好?”
“嗯嗯,睡覺。”清兒用力點頭,說着話就要睡過去似的。
顏慧冉趕緊把人抱進內殿去,秦儼坐下來倒了杯茶喝,斜眼看向站得直直的兒子,問道:“渴不渴?”
小鬼搖搖頭。
“那餓不餓呢?”
還是搖頭。
這孩子進宮前就吃了些水果點心,難怪不會餓了。
秦儼想起厲十一說的話,微微蹙眉,又問:“聽說今天遇刺時,你還要出去幫忙對付壞人來着?”
“是呀,我要保護妹妹!”秦央挺直脊背,昂首道。
可惜的是,他還沒出得了馬車,就被孔武有力的奶孃一把撈了回去,未來得及出手。
“你用什麼保護妹妹?”秦儼饒有興味地問道。
“就是爹爹給我的那把劍啊,壞人要是敢上來,我就一劍刺過去,讓他們有來無回!”小鬼一邊說,還一邊比劃,短胳膊短腿的,看上去格外滑稽。
“你那是木劍,還沒出鞘呢,就被敵人的真劍給砍斷了,毫無攻擊之力。”秦儼覺得,這孩子有必要教育一下了,於是故意擺出嚴肅的神色來。
“站好了,爲父有話要跟你說。”
秦央停下比劃的短手短腳,立馬站得筆直。
“請您訓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