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芊芊，你放開我女兒，你怎麼狠心這麼對她，把她嚇壞了怎麼辦？”
“不想她死，就老實點！”周芊芊把凱茜丟回到地上，冷眸掃了她們一眼，轉身回房間睡覺。
諾娜對上她的視線，打了一個寒顫，抱緊小女兒。
凱茜是真的被嚇壞了，靠在她懷裏瑟瑟發抖，“媽媽，她想殺我，她剛纔差一點，差一點就把我丟出去了！”
“不會，不會，她就是嚇唬你的，讓你聽話，以後我們別惹她就是了。”諾娜剛纔也被嚇得不輕，她知道周芊芊的脾氣不是很好，但也沒有惡劣的要殺人的程度。
“她好可怕，怎麼辦，媽媽，以後我們還會被她欺負的。”
諾娜看小女兒哭的傷心，她心疼的不行，“不急，不急，媽媽有辦法教訓她，讓她把家產都給我，我們就是人上人，再折磨她！”
聽到媽媽這麼說，凱茜才放下心，靠在她懷裏睡覺。
諾娜卻睡不着，想到周芊芊，竟然有殺人的念頭，就必須要儘快想辦法控制她纔行。
第二天，周芊芊下樓，也許是晚上沒睡好，眼下有些黑眼圈，整個人都懨懨的。
沒喫多少早餐，去上班的時候，差點在車上睡覺。
江時遞給她一杯水，讓她喝點水清醒，“請佛容易送佛難，以後你們還相遇，你要怎麼辦？”
周芊芊抿脣，蹙眉深思，好一會才說；“可能是，我沒福氣。”
“嗯？”
周芊芊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解釋，走進公司。
江時望着她，她確實是挺倒黴的，會有那樣的生母。
可，這又不是她的錯。
上班是忙碌而又枯燥，忙到了下午，江時讓徐然別給周芊芊安排工作，他帶她出去。
徐然一臉好奇，“帶她出去約會嗎？”
江時瞟他一眼，慢悠悠的問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徐然立馬捂住嘴，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
周芊芊聽到江時要帶出去，收拾東西，準備跟他走，但此時手機震動，她看了眼號碼，她用手機捂住手機，躲開江時的視線，走到另一邊接電話。
“……”江時看她鬼鬼祟祟的，微蹙眉頭。
有什麼事，又瞞着他？
等了十幾分鍾，看周芊芊掛了電話，還站在那發呆，他不耐煩的過去。
“周芊芊，走不走？”
周芊芊回神，“來了。”
下樓，周芊芊坐到副駕駛，精神不太好的閉上眼睛，等下車看見前面的心理諮詢師，她才反應過來，到了她複查的時間。
江時倒是記得比她還清楚她的事。
走進心理諮詢室，喬醫生又是讓她做一些測試和問卷，又問了她一些問題。
她情緒不高，簡略的回答，隨後就是沉默。
喬醫生似乎也在等待她，沉默十幾分鍾後，他纔開口說；“我感覺，你似乎被什麼事困擾，或者有什麼事讓你猶豫，能告訴我嗎？”
周芊芊沉默幾分鐘，她才遲疑的詢問，“和生母關係不好，是病嗎？”
周芊芊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遲疑的看向喬醫生。
“我和你，說的話，你會告訴，江時嗎？”
“不會，作爲心理醫生，就是要來訪者保護祕密，這是我們的職業要求，周小姐完全可以放心，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我若是能幫你，一定會幫你。”
周芊芊這纔是試探的說起以前的一些事，“她來找我，哪怕，有目的，我也認她的，但是，她帶來，另一個女孩，還說，把那個女孩，當做我，可是，我還活着，不能被替代。”
諾娜說過，她把凱茜當做周芊芊，這句話戳痛了她。
她可以卑微如狗的活着，卻不能被人視而不見的忽視。
喬醫生安靜地聽着，也許周芊芊只是需要一個傾聽的人，因爲她很聰明，有些事她心裏有了決定。
但看她努力剋制情緒陳述這件事，可是她語調上揚，還是泄露她的憤怒。
“打擾您了。”
周芊芊說完，心裏感覺舒服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會呢，我的工作就是聆聽你的故事，你如何構建一個故事，反映的是你的內心，你渴望有一個母親，可是那位母親，帶來的不是溫暖，而是冷漠和困擾，這確實是很讓人發愁。
周小姐，親情是很珍貴，但是每個人都該有界限，界限不清，你會痛苦。”
“界限是什麼？”周芊芊疑惑。
“每個人的界限不同，你的原則是內心的牆，一旦觸及到你的原則，你就該維護自己做出反擊。
你已經成年，成爲一個獨立的人，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能成爲別人生活寄託，我說明白了嗎？
如果是我講述不清楚，可以再說詳細一些，這是我想讓你理解我的意思，但不會逼着你一定要明白。
因爲這樣給你壓力，給你帶來了傷害，是我的過錯，就是侵犯你了你該有的原則。
原則看不見，摸不着，要你自己去領悟，也要你自己去把握，你不能交給別人。”
周芊芊思索他話中的意思，又遲疑的詢問，“還有一個問題，我想介入，別人的感情裏，可以嗎？”
“……這個，要看對方，是個什麼情況。”喬醫生斟酌，“你說的人，是江時？”
“是，是江時，”周芊芊吞吞吐吐，猶豫的說，“他，有喜歡的人，可是，我想爭取，是不是錯的？”
喬醫生思量，勸說；“感情，要兩廂情願纔會產生積極地，讓人愉悅的情緒。你要追求一個人，沒有對錯，就看合不合適。
江時很有主見，表白若是被拒絕，他會和你保持距離，以後你們相處會比較麻煩。
若是這個結果你可以承擔，你就可以跟隨你的心，去嘗試。”
“……”周芊芊愣住，他和她保持距離。
還有六個月，他就會離開，以後可能理都不會理她。
她不想這樣。
“那，怎麼才能，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