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不由得浮現翁晏的樣子。
他能產生多少經濟效應，她不確定，但是她現在可以肯定，他現在已經牽動她的神經。
以後若是他自暴自棄，放棄對生的期待……只是想一想，她的額頭都是抽疼得厲害。
絕對不可以！
等不了下課，她偷偷從教室後面逃出去，衝跑出學校，給唐柏打電話。
“我想見他，幫我。”
“……這麼突然嗎？湯瀾，你要考慮清楚！”
湯瀾轉身望着跟着自己的女人，她又問，“有時候，我還挺羨慕我妹妹。”
“怎麼說？”
“勇敢，而無畏，因爲堅定而坦蕩。”
唐柏被逗笑，“總結倒是挺精闢，放心，我會幫你，選擇一個比較適中的方式，不會再讓我未來岳父生氣。”
湯瀾也放鬆了一些，“唐柏先生，臉皮也太厚了，什麼儀式都沒有，就敢管我爸爸叫未來岳父，你是找死嗎？”
“所以，互幫互助，未來才美好。”
“……”湯瀾。
跑出教室有些衝動，貿然的去見翁晏，爸爸知道，肯定會生氣，所以她現在要冷靜，等待唐柏的消息。
兩天後，湯瀾接到戰敏的電話，說晚上會有一場煙花盛會，可以去玩。
湯瀾心想她妹妹可不是一個喜歡煙花的人，小時候家裏放煙花，她都有點嫌煩，因爲煙花的爆炸聲太吵了，每次放過煙花都有一股很難聞的氣味，她還總唸叨放煙花會污染空氣。
如今會主動邀請她去看看煙花，應該是唐柏有了安排。
放學後她去找戰敏，一起吃了晚餐，就上了唐柏的車，去了舉辦煙花的地方。
這裏有一個地標性的建築，建築之初，爲了慶祝就舉辦了一場煙花盛會，反應特別好，爲了給大樓做宣傳，之後每年都會舉行一次來紀念。
堅持了十多年，這一天對於這座城市的人來說，已經是算是一個約定俗成的盛會，每一次都會成千上萬的人聚集在這裏，爲了慶祝，也爲了欣賞煙花。
到了放煙花的地方，來的人太多已經出現長長的堵車，他們等了十幾分鍾，又找了十幾分鐘的停車位。
終於下車，又聽唐柏說；“煙花綻放的時候，就是信號，會有很多人拿着氣球，你順着拿起球的人，就能看見那個人。”
湯瀾點頭，表示理解了，又看向戰敏，突然問她，“小敏，有時候你爲什麼會如此勇敢？”
戰敏愣了兩秒，認真回答，“姐姐，如果相信自己做出的判斷算是一種勇敢，爸爸從小就教育我們，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堅定自己認爲對的東西，不是嗎？”
“……”湯瀾愣住。
爸爸……確實是說過這種話。
還多次強調過，不希望她們委屈自己，只要自己認爲對的事就可以去做。
但爸爸恐怕永遠不會想到，他教育的一些道理，妹妹會這麼貫徹吧。
他們隨着人羣往前走，人潮洶涌，摩肩擦踵，三人雖然步調一致，卻還是被衝散。
烏壓壓的一羣，擡頭都看不到頭，湯瀾找了一會沒找到妹妹，也就不做電燈泡，打擾妹妹的二人世界。
“3,2……砰！”
最後一聲，一個煙花在天空炸開，黑幕像是被點了五彩的顏料，瞬間鋪開，不少人都跟着歡呼。
隨機天空飄起不少氣球，湯瀾轉身望着有一個牽着氣球，穿着工作服的玩偶，她擠開人羣，想要過去。
可是人太多了，縱然她用盡了力氣，還是沒有前進多少。
玩偶手裏的氣球越來越少，湯瀾着急，加快腳步，可阻攔的人羣並沒有因爲她的情緒而減少，反而還有推她，呵斥她別再擠了。
此時一個玩偶拿了幾百個氣球過來，人們自然就讓開了一條路。
氣球被裝在一個紗網中，紗網被旗開了一個小口，不算有氣球在那個小口跑出去，隨着空中的氣流，順勢望天空飛去。
湯瀾望着飛上天空的氣球，想到一些事，她退後兩步。
撞到一個男人，那男人剛想推她，卻被另一個男人握住手腕，狠狠地丟開。
那男人看對方個子高大，眼神還挺嚇人，縮着頭罵罵咧咧的離開。
湯瀾轉身，還沒看清對方的臉，對方用手臂把她圈住，讓她靠在他懷裏，不許別人靠近她。
聞見熟悉的氣息，苦澀的藥味。
有段時間不見，要說不想念，那是自欺欺人。
“湯瀾，只要你向我走了一步，就夠了。”
“……”湯瀾仰頭想要看她，卻被他矇住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又聽男人說；“信我一次，跟我走，好嗎？”
湯瀾抓住他的手腕，“翁晏，和我在一起，會很累的，你確定嗎？”
她是宮家的大小姐，她想做爸爸的乖女兒，她要完成自己人生計劃和目標，就必須要捨棄一些東西。
“該確定的人，是你。湯瀾，從一開始，我就沒得選。”
他的出生，他的父母，他的童年，他的遭遇，還有他遇見的人，都沒法選。
他唯一能選的是，要不要喜歡她，或者更愛她。
“去哪？”湯瀾問。
翁晏扶着她順着人羣走到一個岔路口，離開人羣，躲開追蹤的人，一路狂奔，到了另一棟大樓，進了電梯，直達大樓頂層。
站在最高處，欣賞煙花。
湯瀾看見頂層是被精心佈置過，鋪着薔薇花和萱依草，另一邊擺着飲料和糕點，還有一個椅子鋪着涼蓆墊子。
“坐吧。”翁晏說。
湯瀾坐在，望着天空璀璨的的煙火，轉頭望着男人，察覺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對上她的視線，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
“翁晏，你躲什麼？”
“沒有躲。”翁晏再次看她，他只是覺得她比那些煙火要好看。
來之前他心裏準備了很多話想和她說，可是真的見到她，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多看她幾眼，都會心生愉悅。
湯瀾往他身邊挪動，擡手把他的口罩摘下來。
翁晏剛開始有些抗拒，往後退了一點，被她按住了肩膀就不敢在亂動。
“不好看，我還是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