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峯,宣傳條幅什麼時候掛出來?”乾進來立即問道。
“下午比賽開始的時候掛吧,門店外掛上喜氣洋洋的紅色,顯得應景。另外,乾叔,跟電視臺廣告部的同志們聯絡好,女排玫瑰系列的氣墊鞋,明天要廣告推廣。”
周於峯淡淡說道。
乾進來重重點了下頭後,便快步走出了辦公室,往樓下走時,拖着肥胖的身子跑了起來,擺在眼前的事情太多了。
這乾進來前腳剛走,馬和順和牛丹丹就敲門走進了辦公室,問起演唱歌曲的事宜。
“你們先去電視臺,去了直接找巫副臺就行,讓他來安排,趕在女排決賽之前,我也會去電視臺的,到時候我們碰面。”
周於峯點點頭說道,馬和順應了一聲,準備與牛丹丹走時,周廠長突然又叫道:
“牛隊!”
“嗯?”
牛丹丹轉身看向周於峯,姑娘今天穿着一身紅白相間的運動服,腳上的鞋子,正是女排玫瑰系列的鞋子。
“前期所有的準備,都在這首歌上,靠你了,一定要發揮好!”
周於峯沉聲說道,握緊拳頭舉在胸前,做出加油的手勢。
“好,我一定會超常發揮的,一定會的!”
牛丹丹更加用力地回答道,握拳做出加油的手勢,此刻被賦予信任,本就責任心很強的姑娘,心裏憋足了勁!
自己現在可是代表着花朵服飾!那個舞臺就等在那裏,等着自己通過歌曲來展示女排精神。
很快走出辦公室後,牛丹丹的面容變得堅毅,身旁的馬和順同樣如此,他們有一種要去幹大事的感覺。
兩人下了樓後,黑子趕忙從副駕駛上跳了下去,幫着打開車門,少年因爲手傷,周廠長不允許他開車,這次是陪同着一起去電視臺,充當傳話的角色。
“馬老師,姐,快上車。”
黑子笑着說道。
牛丹丹深深看了黑子一眼後,纔是坐上了車子,同時少年已經出了一頭冷汗。
車子安靜行駛了一段路程後,牛丹丹探前身子,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說了起來:
“黑子,姐聽說你對我有好感?”
“啊?”
黑子發出一聲驚呼,瞬間愣住了,他沒有想到牛丹丹會這般直接,這車裏還有其他人了呀。
頓了好長時間後,纔是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黑子低着頭也不吭氣,心裏琢磨着,肯定是乾叔那人說的,平日裏總是套話,而且還嘴碎。
聽說還跟小朵嫂子說過壞話。
“你纔多大呀,別每天瞎想,等你年齡合適了,姐給你介紹個城裏的姑娘,現在好好掙錢,記住沒?”
牛丹丹笑了一聲,摸了下黑子的頭。
“嗯,我可是記心裏了。”
黑子低語一聲,用力地點了下頭。
其實在黑子心裏,有好感的姑娘太多了,昨天韓記者的氣質那也很好呀,工作也好,要是能娶回家,爹孃得殺頭豬慶祝了。
“周廠長這裏的風氣,把你們這些孩子都帶壞了。”
牛丹丹搖搖頭,靠在了座椅上,卻是又想到了周於峯當時那流氓樣,好像並不討厭了,姑娘嘴角微微上揚,甜甜地笑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街道上的人羣紛紛擾擾,但花朵服飾的所有職工,要比他們還要忙碌,爲着女排決賽之後的事情做着準備。
......
與此同時,在浙海市,一間會議室裏。
“領導,比賽雖然有在看,但真沒注意到代表團的衣服是花朵服飾贊助的,直到今天才報道出來,於峯同志的覺悟性很高嘛。”
李康順笑着說道,將報紙放在了桌子上。
“嗯,確實做得不錯,康順同志,花朵運動的建廠,你跟有關部門繼續協商,要加快速度,至少在年底服裝業旺季的時候,要實現量產。”
沈佑平指示道,建廠之後,趕在年代,就又能解決一部分人的就業問題了。
現在花朵服飾在浙海市,扮演的角色已經越來越重要。
沈佑平對這則內容的理解,可不是報紙裏形容得那般,做好事不留名,不小心被報道出來而且,周於峯那小子,肯定會有大的動作。
結合花朵運動在各地開設直營店來看,如此大的投資,在這件事上,一定會做足準備的。
不過...那小子究竟又會創造出什麼奇蹟來?沈佑平倒是期待起來。
“那領導,我就先去落實工作了,後天給你報告。”
李康順說了一聲後,便起身往着門外走去,經過孔光輝身邊時,點頭示意了下。
等到李康順剛離開,孔光輝立即大步走到沈佑平的身邊,急着說道:
“領導,自染那孩子來電話了,好像是有什麼大事,急着讓我找你。”
沈佑平點頭應了聲後,便跟着孔光輝走出了會議室,很快就給沈自染回過去電話。
“自染,怎麼了?”
沈佑平沉聲問道,電話那頭的沈自染吞吞吐吐着,躊躇好些時間後,纔是說道:
“大伯,您認識林元肯嗎?他出事了。”
“林元肯?”
沈佑平重複了遍名字,仔細想了想後,一張年輕的面容浮現在腦海中,好像是很久之前,跟着沈佑明幹事的小夥,有差不多十年了吧?
“有些印象,他出什麼事了?”
“大伯,他被嚴打了。”沈自染高呼道,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沈佑平。
“什麼原因?”沈佑平不由得蹙起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當街團伙行兇,前天晚上,他夥同他人當街去殺周於峯了,性質很惡劣..”
“什麼?”
沈佑平驚呼一聲,打斷了沈自染的話,此刻在這個沉穩男人的面容上,閃過了一抹慌亂。
緊緊握着電話,沈佑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咬咬牙齒後,趕忙又問道:
“孩子,你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跟大伯說清楚。”
“嗯。”
沈自染重重應了一聲後,仔細說了起來。
聽着說完事情經過,沈佑平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怎麼敢如此猖狂,怎麼敢?在人家門口殺人!
這事一定跟沈佑明有關係!
他林元肯不到十八歲的時候,就跟着沈佑明一起了,好端端地去害周於峯,肯定是沈佑明指使的,他們之前有利益瓜葛!
那之前林強的事,也就顯而易見,同樣是沈佑明害的!
真是個畜生...沈佑平在心裏怒罵道,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了。
“大伯...”
沈自染叫了一聲,可沈佑平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許久都沒有回答,只聽得那邊咬牙切齒的聲音越來越高。
“大伯,你說這事,跟我爸有關係嗎?”
沈自染想了想後,還是小聲地問道,心也揪了起來。
“自染,這事你別再去管了,有局裏的人調查,還要什麼事嗎?沒有的話,大伯就去處理工作了。”
沈佑平心事重重地說道,最後還是安慰了孩子一句,讓他別多想,但此刻沈自染看不到大伯的驚惶表情。
“好,大伯,那我掛了。”
沈自染低聲應道,緩緩扣上了電話,而她的另一隻手裏,還拿着今早的報道。
其實事情向大伯坦白後,沈自染的心裏才安心一些,雖然想極力否定,甚至不想去相信一些事,但林元肯沒有要害周於峯的道理呀。
只有父親,沈佑明,纔跟他有利益糾紛,關鍵還有林強的事,還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與此同時,在韓慧慧那邊,妮子也將報紙上的內容看了一遍,對周老大,她是很理解的,大的投資,肯定會有大的動作。
周老大可不簡單!
“二舅,你能不能別再鬧了,害死林強還不夠嗎?你還要幹嘛啊?非要趕盡殺絕,而且...你私底下罵林強短命鬼的話,我也聽得了,你怎麼這麼狠心!”
韓慧慧呢喃一聲後,淚珠如豆兒一樣地流了下來,躺在牀上,妮子哭了起來。
原本韓慧慧什麼事情都沒有經歷過,突然把如此黑暗的一件事,讓她參與其中,還要說些沒良心的話,這讓她時時刻刻都在煎熬!
此刻的林楠一個人走在操場上,手裏握着報紙,抹着淚珠,他越是成功,林楠的心裏越是不平衡,都是我家林強用命換回來的。
......
“好你個沈佑明啊!真是個畜生!”
沈佑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有些絕望地嘶吼一聲,他的模樣,是有些淒涼的...
時間繼續往前推移着,漸漸到了下午,女排決賽要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