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英毅終於是停了下來,任由電話鈴聲響着,哆嗦地說一聲,喫驚地看着巫宏俊。
“我也很喫驚呀,這...太誇張了。”
巫宏俊露出極爲震驚的表情,看向了庚英毅。
哪怕他心裏提前有這樣的鋪墊,但現在的情況,遠遠超出了預想,怎麼會這麼瘋狂?當時周於峯那小子可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肯定喜歡飛翔的人不少。
“那節目...這麼招人喜歡?”
庚英毅不解地問道,此刻老人露出的疑惑表情,就如孩童一般,渴望知道原由,而不斷打來的電話,早就超出了他的認知。
“我也想不到!”
巫宏俊很呆地應了一聲,亦是同樣的表情,兩個老人此時面面相覷,就這樣互相看着對方,手足無措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可愛。
電話鈴聲還在不斷地響着,而且是好幾部的電話,在同時響着,不斷地,不斷地,彷彿永遠不會停下來!
接還是不接?
庚英毅不信邪,試着又接了幾通電話後,徹底崩潰了,全是要找飛翔的。
巫宏俊也試着接了幾通電話,一樣的情況,吵着要見飛翔。
最後兩人老人也不接這些電話了,就靠着桌子呆站着,現在該怎麼辦?
不知道?
一把手和二把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事了,該怎麼辦呀!
好片刻的時間後,庚英毅纔是看向牆上的掛錶,低聲問道:
“這都幾點了?值班的人呢?”
而話音剛落,在電視臺搞衛生工作的一位婦人,慌亂地推開門走了進來,扯着嗓子高呼道:
“臺長,原來您在這裏啊,我都找您半天了,出了大事了。”
“出什麼事?”
庚英毅立即問道,一下站直了身子,婦人慌慌張張的樣子,讓他不由得擔憂起來。
“您快去大門口看看吧,圍了一大羣年輕人,吵着要見飛翔,而且人越來越多了,都擠在了馬路上,這要是出什麼安全問題,該誰負責!”
婦人驚慌失措地說道,在參加工作了幾十年,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什麼?”
庚英毅驚呼一聲,來不及多想,趕忙往着樓下跑去,巫宏俊也緊隨其後...
......
在這之前...
沈佑明寫好舉報信後,打算把這份信親自交到庚臺長手裏,讓其重視這個問題,並且嚴肅處理這件事,不能含糊過去。
且這一封信,沈佑明寫得非常有水平,話題也上升到了傷風敗俗的層面。
喫過早飯後,沈佑明便讓司機帶着自己,趕往了京都電視臺,可剛來到附近,在車裏聽到人們高呼飛翔的名字,讓其感到極其詫異。
“這...怎麼圍這麼多人,進不去了吧?”
“滴!滴...滴滴!”
司機疑惑一聲,隨即用力按起了喇叭,可堵在車前的年輕人們根本就不會讓開,反而是扭頭過來瞪一眼小汽車,情緒不滿的順便罵上幾句。
“你就停在這裏吧。”
沈佑明說了一聲後,便下了車,快步走到幾個年輕人身邊,笑着問道:
“小同志你好,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怎麼這麼多人都在叫着飛翔的名字!”
“飛翔在京都電視臺,我們想要見他。”
不等被問話的人回答,站在前面的一位女同志就搶着解釋起來,說起飛翔的事,就能讓她自己開心。
“爲什麼要見他?舉報傷風敗俗的舞蹈嗎?”
沈佑明試探性地問道,可在下一秒,就引來了周遭一衆年輕人的怒罵。
“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嘴裏怎麼還這麼不乾淨,說誰傷風敗俗呢?”
“那麼時髦的舞蹈,你說是傷風敗俗?真是老思想,太迂腐了!”
“什麼人啊!”
“思想太狹隘了!”
“你們說有這樣的人,華夏還怎麼進步?”
......
對沈佑明的謾罵越來越離譜,甚至有幾個激動的人,還推搡了他幾把,讓其踉蹌地後退了數步。
這一刻,沈佑明心裏咯噔一下,竟是在冷天裏出一身的汗,呼吸變得沉重起來,需要用力吸着氣,現在這羣年輕人對其謾罵的每一個字,都清楚地落在他的耳朵裏。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飛翔那傷風敗俗的舞蹈?
難道這裏黑壓壓的一片人,都是喜歡飛翔的?
“那...那你們喜歡王鴻明嗎?”
突然,沈佑明大聲咆哮道,也打斷了幾個年輕人的怒罵聲,見其憋紅了臉,樣子猙獰後,也轉過身子,不再理會這人。
“那人是誰?”
不遠處的一位女同志不解地問道。
“就是啊?他是誰?”
“莫名其妙的,不用理這人了。”
“咱們往前擠擠,今天非要看到飛翔不行。”
衆人邊說着,繼續往前擠着,而聽着這些回答,沈佑明目光變得呆滯,傻站着,任由人們擠着自己、推着自己,腦袋裏一片混亂,甚至出現了耳鳴聲。
飛翔這兩個字,變成了利劍,一下下刺着自己!
伴隨着想要嘔吐的感覺,沈佑明突然四肢也變得無力。
與此同時,在京都電視臺的另一側。
如此瘋狂的一幕,同樣被江同光看到,後者站在人羣不遠處,會被跑來新加入的年輕人撞幾下。
但江同光無暇顧及這一些,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飛翔能夠造成如此大的影響,但是!自己精心挑選的歌手,王鴻明呢?
怎麼沒人說起?甚至不知道這個人!
周於峯這條死老鼠,怎麼會這麼邪乎?
在一陣涼風吹過後,一張牛皮紙的信封被颳着吹向了遠處,掉在了地上,又被人一下下地踩着,稀碎成一片,混雜着泥土。
而這一封信,正是江同光打算舉報的信件。
現在舉報有意義嗎?這些瘋狂的年輕人,正是最大的消費羣體,在飛翔推出專輯後,他們的瘋狂會體現在消費上,這還怎麼競爭?
江同光隨後轉身,快步走到了車裏,催促着司機,風馳電掣般駛離了這裏。
很快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江同光上樓的時候,甚至在大步跑着,一下躍上三、四個臺階,看起來是那般的急切,像是有什麼天大的事!
到了房間裏後,江同光立即打通了跨洋電話,此時在米國地區,正是深夜。
江同光喘着粗氣,第一遍鈴聲響完,沒人接聽後,立即打了第二遍,咬牙切齒地叫罵道:
“幹什麼喫的,給老子接電話。”
終於,在第四通電話的時候,對方纔是接起來。
“爲什麼現在才接電話?這麼廢物!讓老子打了多少遍了?”
江同光叫罵道,而對方聽到是江董的聲音後,不敢多吭氣,只能是安靜地聽着訓斥。
“天一亮就讓林元肯的家裏人出發,返回華夏!”
“好!”
電話那頭重重地應道,當然明白讓林元肯的家人返回華夏,究竟代表着什麼!
要把沈佑明推下火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