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亮亮言語輕鬆地說道,此刻嘴角掛着一抹淺淺的笑意,像是回憶起了甜蜜的事。
見衆人都在發着愣,田亮亮大笑一聲,高呼道:“我可提前說了,你們這些人,都得給我到臨水市,不然可就是不把我田亮亮當朋友了。”
“這麼快!不是,跟誰啊?”
周於峯這纔是回過了神,連忙問道,印象裏,亮亮也沒有相好的女同志吧?
“是啊?誰呀?”
乾進來也隨之問了起來,着急地扒拉了下田亮亮的肩膀。
此時屋裏的一大夥男人們,都揚起了一張張八卦臉,尤其是黑子,靠得最前,甚至連不喜歡打問這些私事的儲和光也湊了過來。
“嗨...”
田亮亮長嘆一聲,突然覺得還有些不好意思了,掃了眼衆人,最後看向周於峯,說道:
“於峯,這人你認識,咱們班的。”
“咱們班的?誰?不會是張子蕊吧?”
周於峯猜測道,想到亮亮能夠經常接觸到的女同學,也只有目前在京都工作的張子蕊了,可那姑娘,跟個孩子一樣呀。
“那姑娘不錯!”
乾進來接口就讚揚了一句。
張子蕊、李小梅和富大海這三人在自己手底下幹過,乾老貨是有言語權的,雖是覺得張子蕊有點笨,不會持家,但眼下既然要是跟田亮亮結婚了,那自是隻能誇了。
“子蕊這丫頭心地善良,沒有心機,是個會過日子的好同志。”
乾進來又補充了一句。
“不是,不是她。”
田亮亮擺擺手,連忙否認。
“那是誰?不會是劉曼曼吧?”
提到這個名字,周於峯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對這個女人的印象是極不好的。
“不是她,不是她!”
田亮亮更是抗拒地擺了擺手。
他自己比周於峯還要清楚劉曼曼是什麼樣的人,自己絕不可能和那樣的人過日子的,指不定哪天跟更有錢的人跑了。
“那是誰?”
周於峯又問道,這下也不猜了。
“是佩佩!”
田亮亮柔聲道,嘴角微微上揚,不由得又掛上了一抹笑容。
“賈佩佩?”
周於峯高呼一聲,見田亮亮認真地點點頭後,自己也是點頭擠出了一抹微笑。
不過其他同志們對賈佩佩是沒有印象的。
因爲沈自立的事,劉五子等人被抓了以後,浙海市唯一的歌舞廳也關門整頓了,沒了工作的賈佩佩找到蔣小朵幫忙,最後安排到了花朵服裝廠上班。
當時賈佩佩跟沈自染走得很近,跟小朵的關係也不錯,佩佩這人心裏很牴觸朱軍這個人,當自染出了那樣的事後,對朱軍這個真是恨到了骨子裏。
周於峯對賈佩佩的印象不好也不壞,當時因爲小朵的原因,她是在自己跟前說過難聽的話,但也是爲了小朵好,這無可厚非。
賈佩佩倒是非常聰明的一個女人,說話從不與人爭辯,也想的很開,不會得罪任何一個人,這一點,倒是與田亮亮有幾分相似,但之前的工作,以及條件...
跟現在的田亮亮有很大差距的。
“哦...”
周於峯長長的應了一聲,心裏是有些膈應的,自是想讓亮亮找條件好點的姑娘,不過礙於這麼多人在,便沒說多餘的話了。
“爲什麼會這麼着急,亮亮,你這人可不地道呀,比我都壞了!”
猴子拉長了聲音,之後一夥男人們胡鬧了起來,周於峯沒有參與,心事重重地坐在了一邊。
......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喧鬧的深海市恢復了平靜,焦烤的土地被微風輕拂着,得到了放鬆。
花朵影視的宿舍樓還沒竣工,預計在六月中旬的時候完工,職工們依舊住在農村房裏,不過現在早已沒了抱怨,適應了下來。
在村頭的一處小道上,兩個身影緩步走着,夜光把影子拉得很長。
“亮亮,跟...佩佩是怎麼好上的。”
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後,周於峯終於是問了起來。
“呵呵...”
田亮亮笑了笑,他怎麼會猜不出於峯單獨叫出自己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在婚姻上慎重,這是朋友之間真誠的關懷,無關其他。
就像小朵當時要復婚一樣,很多人勸她別往火坑裏跳,是一個道理。
“於峯,當時回臨水市,給周邊村子裏的孩子們捐款時,要在浙海市的總廠裏歇息幾天的,一來二去就跟佩佩走得近了。”
偶爾,會從遠處傳來幾聲狗吠聲,隨後聲音又沉寂在無盡的黑夜中。
“佩佩那個人條件是很差,家裏也都是拖油瓶,她之前又是歌舞廳的,說出去不光彩,但她也是爲了讓家裏人過得好,而且佩佩也沒幹那些事情,別人的眼光太狹隘了。”
“亮亮,我可沒有那樣看人家佩佩的意思,我能接受那樣的職業,我只是覺得...以你未來的發展,是能夠遇到可以幫助到你的女人。”
周於峯低語道。
兩人輕聲細語地聊着,漫無目的地走着...
“那小朵跟你的條件比起來,那豈不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田亮亮反問道。
“那不一樣,我家小朵在我一貧如洗的時候就跟了我,正是因爲她旺夫,屁股大...不是不是,臉上有肉,纔會這麼有福氣,才把我旺起來的。”
周於峯迴答道,而提起小朵時,跟田亮亮說起賈佩佩時一樣,嘴角總是帶着笑意。
田亮亮點點頭,沒有立即問道,他很聰明,知道找什麼樣的另一半。
繞過一塊菜地後,田亮亮纔是接着說起:
“於峯,像佩佩那樣的人,她太缺乏關心和愛了,家裏的人只會靠她,令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可但凡是有人對她好,給她依靠,她就會掏心窩子地對那個人好。”
“於峯,你知道嗎?佩佩的一句話,一下讓我的心都軟了下來。”
周於峯聽着,扭頭看着田亮亮,後者望着前方的路,走得堅定,柔聲繼續說道:
“她說,亮亮,冷不地的,突然出現你這麼一個人,對我這麼好,我能把心扒給你!”
......
微風吹動着周於峯的髮絲,因爲田亮亮的思念,讓他自己也想起了家裏的呆妹。
而之後的一路,周於峯再也沒有勸說一句,心裏結也打開了。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小朵在自己心裏是這樣的,人家賈佩佩在田亮亮心裏,同樣也是這樣的,所以,多言會惹人嫌的。
“你小子,這麼着急,人家佩佩不是有了!”
周於峯一把攬住了田亮亮的脖子,另一隻手還抓了他的手腕,使得田亮亮動彈不得。
“嘿嘿,誰還沒有個這本事?”
田亮亮笑着回答道。
隨即兩個大男人,在田野地裏,翻滾了起來,就如兩個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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