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亮亮,跟誰結婚了呀?我認識嗎?”
“咱們班的,賈佩佩。”
“喲,是嘛,這以後可得補你份子錢了,哈哈哈哈,現在先欠着。”
胡小山看向沈自染,繼續說道:“看來還得讓咱們的班花幫幫忙了,給介紹一份打工的地方。”
“我現在也在給別人打工。”沈自染低語了一聲,露出了一抹煩躁的表情,與田亮亮是一樣的態度,對胡小山有意劃清界限。
胡小山的表情有了很明顯地頓挫,舉在半空的酒杯停了片刻,隨後也沒向兩人敬酒,自個兒仰頭喝了一杯,然後接着又是一杯。
之後三人不鹹不淡地聊了些班上的其他人,問及班長朱軍時,田亮亮搶着提了句,死了的人,就沒提的必要了。
胡小山驚住了,朱軍怎麼死了?但注意到田亮亮不悅的面容後,也沒繼續好奇地往下問,將筷子放在碗上,稍有停頓後,一臉肅穆地問起周於峯的事。
“那周於峯呢?現在在哪?那狗日的混得怎麼樣?”
對於周於峯,胡小山有着很深的恨意,面容一下變得猙獰,咬牙切齒,是那個人,讓自己家破人亡,還屈辱過自己,毆打過自己。
而在胡小山看來,田亮亮和沈自染與那周於峯都是不對付的,當時周於峯也打過田亮亮,而因爲蔣小朵的事,沈自染對周於峯,肯定是很厭惡。
“不是,胡小山,你嘴巴里放的是什麼屁?你這幅嘴臉是什麼意思?對周於峯什麼態度?好像周於峯欠你什麼一樣!”
下一刻,田亮亮一巴掌打翻了桌上的酒杯,怒目圓瞪地瞪着胡小山,一下就翻了臉!
氣氛瞬時降到了冰點,大廳裏極爲安靜,只有掛錶的滴答聲。
“啊?”
胡小山一下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提到周於峯,自己的好友田亮亮,會反應這樣暴戾,立馬就與自己翻了臉,好似還要給自己一個耳光。
“別跟你死去的爹一樣,沒一點良心!你得先明白一個道理,你爹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父母都死了,而你家只死了你爹一個,是你欠着人家,不應該覺得愧疚人家,還哪裏來這恨意?
我告訴你,胡小山,實在是你出來以後,第一次跟你見,不然聽你這樣說周於峯,老子一耳光扇死你!
記住了,你爹該死!”
田亮亮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指着胡小山,不留一絲情面地罵着,直接罵着胡小山那死去的爹!
胡小山整個人都傻愣住了,他這一刻才知道,田亮亮已經變了。
一旁的沈自染鐵青着臉,同樣沒給胡小山一點好臉色,如果不是田亮亮這麼暴戾的情緒,那自己也會指着鼻子罵人的。
你有什麼資格,對周於峯那副嘴臉?
“那...好,我...我明白了。”
胡小山結結巴巴地說了句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要離開了。
外頭的寒風依舊在呼呼地颳着,此刻胡小山只能夠低頭哀求。
“胡小山,坐下來跟你喫這一頓飯,是因爲畢竟認識一場,該聊聊的,但也別找我來幫你的忙,你家的人,對於周於峯來,那是解不開的死結!
所以,趕緊走吧,以後也別見面了,更別去我家裏找我,一是我不在那裏,二來,保不準以後把你打了!”
田亮亮明確,且帶有威脅性地拒絕了胡小山,跟於峯的關係,肯定是不可能幫他的,那可是於峯父母兩條人命,實在是原來有些情誼,同樣的事,讓黑子看見胡小山,真要幹廢他一件了。
“你也別來找我,如果在臨水市遇見,千萬別開口打招呼,麻煩,還丟嫌人。”
沈自染那股勁上來了,一臉嫌棄地瞪了胡小山一眼。
“行,你們混得好,你們牛,我告訴你們...”
“快閉嘴吧,別在這裏把你打出來,怎麼?再把你送進去關禁閉?”
田亮亮用力一拍桌子,瞬間就憋紅了臉。
胡小山咬牙切齒地瞪了兩人一眼後,縮着身子,大步走出了屋外...
之後,國營飯店裏恢復了安靜,只有後廚傳來鍋碗瓢盆的洗涮聲。
田亮亮緩緩地坐了下來,拿起酒杯,走神了片刻後,一飲而盡。
“我陪你一杯。”
沈自染笑了笑,隨之給自己滿了一杯,與田亮亮碰着喝了一杯。
“自染,你怎麼突然把胡小山叫住了?”
田亮亮笑着問了起來。
“當時下意識地就叫了一聲,而且,他什麼情況,簡單瞭解一下,然後跟於峯聊一下這事的,告訴他胡小山現在的具體情況。
但至於幫忙的話,是絕對不會幫的,胡小山他爹太喪盡天良了,對於峯家的傷害太多,最多就是喫着一頓飯了,當時我都想給他兩個耳光了。”
沈自染一臉怒氣地說道。
“胡小山這輩子,算是不會好活了,說於峯的那份嘴臉,真後悔沒給他一個耳光,實在是處了那麼多年,有些下不了手!”
田亮亮搖搖頭,又是與沈自染碰了一杯。
“你們一把手最近忙什麼呢?都找不到他的人?”
“在島國呢,忙得連軸轉,自染,說說你家食品廠的情況吧...”
兩人一邊喝着,聊了很久,對於胡小山的事,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同情。
而在寒冷的冬夜裏,胡小山哆嗦着,往着湫水河那裏的橋洞走去,好在是吃了一口,不然真要凍死了,去那裏湊合一夜吧。
而對於胡小山來說,苦日子纔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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