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一臉痞樣的沉吟一聲，隨之一屁股坐在了長凳上，又向老闆吆喝地要了兩碗涼粉。
劉乃強點點頭，同樣是眉頭緊鎖地坐下，目光不善地望了一眼不遠處，索尼辦事處的大門口。
周於峯已經是驅車離開了，一些噁心人的小把戲，他是沒興趣去做的，更不會囑咐手底下的人，去幹損人的事，幫着他們發財致富，纔是一個領導人該乾的，這樣的思維，已經是根深蒂固。
當然，林強的事，性質不同，是幫那孩子蒐集證據，讓該死的人罪有應得。
但對於猴子這樣的人來說，嗨，這位兄弟，你讓我的財神爺不舒服，我就讓你難受！
所以兩人並沒跟着周於峯一起回去，彩電還沒有開始鋪市場，回去也沒有要落實的工作，就隨便找了一個藉口留在了下來。
這一塊，可是猴子住的地方，兩人喫涼粉的一個功夫，瘸子就推着摩托車，飛快地跑了出來，放下摩托後，又湊過去要了一根菸，還打包了一碗涼粉，纔是嬉皮笑臉地離開。
可猴子望着劉乃強手裏的好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接過他遞過來的煙後，緊接着破口大罵道：
“你他媽的，順張經理、乾叔的煙就算了，一把手的煙也敢偷啊？”
“你這咋說話的，什麼叫偷？你自己不好好開車，讓一把手一頭栽過來，煙能掉我這嗎？”
劉乃強理直氣壯地說道，反倒他自己還委屈上了，撇撇嘴，側過了身子，心裏安慰自己，於峯那人腦子裏裝的事太多了，哪裏會想起煙丟的事？
“哈哈，也是，不過一把手在煙這事上，也經常順田經理的，我們頂多是有模學樣。”
猴子笑呵呵地回了一句，搶過了劉乃強手裏的煙，抽出好多根，放在自己的煙盒裏後，纔是把剩下的半包煙丟了回去。
“你真好意思，一下拿這麼多。”劉乃強瞪大了眼睛，神色不悅。
“咱兩不說這。”
“也是。”
“嘿嘿。”
“哈哈。”
“猴哥，這頓你請。”
“行吧，給你個面子。”
最後，兩個大老爺們，像二傻子一樣，坐在涼粉攤的長凳上嬉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輛奔馳轎車，在街道上放慢了速度，最終靠邊停了下來。
“我煙呢？”
周於峯蹙着眉頭，在車裏找起了自己的煙...
......
之後，兩道身影徘徊在京都的衚衕巷子裏，一直過了午後，又到了黃昏，路邊攤的小喫，兩人是挨個吃了個遍，但始終一直守在這裏。
當一個身材矮小的島國男人，從索尼辦事處的大樓下來，驅車離開時，兩人急忙跑到一輛摩托車前，相互推搡了幾下後，跟着前車極速行駛。
“乃強，你這技術不行，你讓我開，別一會連車都跟不上了。”
坐在後方的猴子，用力拍着劉乃強的肩膀，不斷地碎碎叨道。
“哥，你好好的，等噁心完那孫子，回來的時候，你想咋開就咋開，我走路溜達着回，家裏還有老婆孩子，我跟你不一樣。”
劉乃強握緊車把，堅決不放手。
半個多小時後，終於是抵達了小林田中停車的地方，劉乃強開着摩托，徑直從他身旁駛過，並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
“好久沒幹老本行，技術能行嗎？”
猴子跟在劉乃強的身旁，縮着身子快步走着。
“你放心，保險箱有點難度，像車門這種小把戲，轉幾下的事，簡單的很。”
劉乃強一臉自信，很快走到車門口，將鐵針插到鎖芯裏，輕輕那麼轉了幾下，咔的一聲，車門就被打開了，猴子都沒反應過來。
“這就開了？牛！”
猴子豎起大拇指，隨之拉開車門跳了進去，向劉乃強擺擺手，“去，給我放哨去！”
劉乃強當即往着樓道里走去，留下了猴子一個人在車裏，也很快，就在車裏傳出了放屁的聲音。
吃了好幾碗的涼粉，還有其他涼的東西，猴子的這坨屎，已經是憋了很久，就這樣在小林田中的車裏解決了。
什麼叫噁心，這才叫噁心人，說了讓你噁心，就是讓你噁心，猴哥向來說到做到。
座椅上，車把手，拉得到處都是，等猴子從車裏出來時，自己都差點臭暈過去，然後還把車門緊緊地給鎖上。
“解決了？”
劉乃強捏住了鼻子，向後退了一大步。
“嗯，解決了，我還用車坐墊擦的屁股。”
猴子向前一步，如實地回答道。
“那我有事先回了。”
丟下一句話，劉乃強撒腿就跑，這孫子，真的是個人才，噁心的要命，此時連鎖王都開始疑惑，這跟着一把手的都是些什麼人。
啥人都能出人頭地了。
但很快，猴子騎着摩托車，追上了劉乃強，問道：“順路，我送你回去吧？”
“哥，真不用！”
劉乃強用力搖着頭。
“看不起我？”
“猴哥，再見！”
劉乃強一頭鑽進了衚衕巷子裏，如一隻獵豹，跳躍着，衝向前方。
“孫子！”
猴子衝着劉乃強的背影叫罵一聲，擰着油門飛速前行，而留在身後的，是一陣惡臭。
......
次日清晨。
清涼的風從窗戶裏吹了進來，令人神清氣爽，天空湛藍，萬里無雲，也不得不說，京都五月的氣候，是真的舒服，只可惜太過短暫。
小林田中在窗戶旁待了許久，享受着這份短暫的美好，之後換上乾淨的衣服，臨走時，還會仔仔細細地把地掃一遍，他是有輕微的潔癖。
之後哼着小曲下樓，這位看起來心情極佳，簽訂了島國品牌的價格約束，可以保證其品牌利潤，關鍵是昨天周於峯點頭哈腰的意思，真是讓小林田中心生暗爽。
“你算什麼東西。”
小林田中叫罵一聲，拿出鑰匙拉開了車門，動作很嫺熟的，一屁股坐在了車裏。
“嘔...”
“啊哦！”
“納尼？”
“這是什麼！”
“是大便啊！”
“啊！”
“這他媽誰幹的！”
一聲聲尖叫聲，小林田中連滾帶爬地滾出了車子，乾淨的西裝上，粘的到處都是，趴在地上，不斷地嘔吐着...
這次經歷，小林田中會銘記一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