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凌巧做她的眼線,她大可不必慌張。
陸良媛吩咐侍女給凌巧滿滿一大錢袋子的錢,凌巧摸了摸,頓時喜笑顏開,喜不自禁,她出掖庭後她衣食也不用愁了,還能置辦一些田產房產。
她總是要爲以後的生活做打算的。
“多謝良媛,多謝良媛!”凌巧磕頭連連謝恩,陸良媛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對她感激不盡的卑微奴婢。
“不用,只要你忠心爲本良媛做事,本良媛是不會虧待你的。”
風雲閣可一直是太子殿下的禁忌,她要是助太子殿下拿下了風雲閣,日後她在東宮的地位可謂是節節攀升。
凌巧拿了好處,白天干活的時候就格外關注雲靈的一舉一動,只要有個風吹草動,她就要下手。
“小姐,凌巧怎麼一直盯着我們?”曉萱道。
被人盯着不自在,曉萱感受到了。
“你想多了,凌巧姑姑作爲我們的監工,盯着我們緊防我們偷懶也是理所當然。”
雲靈的聽覺靈敏,昨天晚上她與凝煙的談話被凌巧偷聽到了,不過還好凝煙走了。
凝煙和風雲閣一直是明軒翊的心腹大患,雲靈敢跟這些人一夥,絕對是犯了死罪。
到時明軒翊即使想保她,也有心無力了。
明軒翊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睚眥必報。
這次他能狠下心將雲靈打入掖庭,就說明雲靈是真的將明軒翊得罪慘了。
雲靈也是個傻子,好好的恩寵不要,一心只想將自己的男人推給別人,結果那人還不知感恩,活脫脫就是一白眼狼,這要是其他人,巴不得明軒翊留在自己身邊纔好。
東宮一衆嬪妃在花園裏散步,雲冰月爲了快速融入她們,“給各位姐姐請安,冰月見過各位姐姐!”
衆人以陸良媛爲首,她們自是瞧不上雲冰月,雲靈,她們倒還服氣幾分,剛進宮來就奪得了明軒翊的寵愛,這點,哪個女人能做到?
可雲冰月就不同了,她是靠着長姐上位,現在長姐落難,她不但沒有搭救之意,還去落井下石,真是該死!
“姐妹們,我們去那邊逛逛吧!”陸良媛都發話了,其他嬪妃不敢不從。
“陸良媛姐姐,臣妾聽說雲良娣爲了扶昭訓妹妹上位,被太子殿下厭棄,良娣待昭訓妹妹可真真是好,要是臣妾也有云良娣這麼一個姐妹,臣妾怕是做夢都要笑醒。”與雲冰月一同位列昭訓的方昭訓捂着帕子道。
“方妹妹無雲昭訓這般有福氣,雲昭訓的福氣是我們怎麼也羨慕不來的。”
“呵呵……咯咯咯……雲昭訓的福氣我們是求也求不來的。”
衆人鬨堂大笑,雲冰月站在那裏就如同一個跳樑小醜般拘謹。
顯然,雲冰月沒有融入她們,她們打心眼裏瞧不起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讓她融入其中。
月水閣,雲冰月捏着帕子,眼裏彷彿要噴出火來,都是雲靈這個賤人害的。
害她在衆人面前失了顏面。
這個賤人,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小姐,陸良媛她們都是嫉妒你,你別往心裏去。”惜兒知道自己的主子今日受了委屈,此時心裏有怨氣。
雲府榮寧院,郭氏的病癒發嚴重,已經不能下牀了。
“咳咳……”郭氏將帕子捂在嘴邊,再次攤開帕子,雪白的帕子染上了一朵殷紅的花,郭氏咳得沒力氣了。
“夫人,夫人……”玉霞連忙給郭氏順着背。
她的病,復發了,比上次更爲嚴重。
郭氏躺在牀上,眼裏暗淡無光。
唯一惦念的,是她那苦命的女兒。
非要入皇家爲妾,這都是他們逼的呀!受自己這個病秧子所累。
“靈兒……”郭氏不知從夢裏驚醒了多少回?
回回夢見的,都是雲靈遭遇不測。
她再不能留着了,她走了後靈兒就不用受她所累,不用爲她感到憂心忡忡。
“玉霞,你去把我的那個盒子拿過來,將綺蘿也叫過來。”
“是。”
郭氏很重要的一個箱子。
“夫人……”
郭氏硬撐着力氣打開箱子,拿從裏面抽出兩張泛黃的草紙,上面的字跡秀氣。
是綺蘿和玉霞的賣身契!
“夫人……”玉霞想要說什麼,被郭氏用手停在她與玉霞之間。
“這是你與綺蘿的賣身契,我命不久矣,你們跟了我許多年,我也沒有什麼可給你們的,唯有放了你們奴籍,讓你們不再是奴婢之身,雲府你們能待則待,不能待則離開,我還有一些散碎銀兩,你們兩個分了吧!回郭家去,或者回家與父母團聚,找個老實人嫁了好好相夫教子,不求你們能嫁得富貴人家,平民百姓也好,平平淡淡,相伴一生,寧做窮人妻,也莫做富人妾,我的靈兒……”想到自己的女兒,郭氏心裏就痛苦不已。
郭氏流下眼淚,她這一生,前半輩子風光,後半輩子疾病纏身,母女分離。
她很想撐下去,撐到她能與靈兒母女團聚的那一天,可是,她撐不下去了。
她累了,她想好好歇息了
“姐姐……這身體可是大不如以前呢!”羅氏又來了,不如說她覬覦這榮寧院已久,不過這榮寧院怕是不能住人了。
怕過了郭氏的病氣,惡鬼纏身,不吉利。
“唉!姐姐也真是可憐,如今大小姐被太子殿下廢了,打入了掖庭。”
“二夫人,求您別再刺激我們家夫人了,我們夫人的身體已經夠虛弱的了。”玉霞實在看不慣羅氏的作派。
“你個賤婢也敢跟本夫人頂嘴!”羅氏最恨下人與她頂嘴,這賤蹄子不知死活。
“姐姐,看你管教的下人,哦,妹妹知道了,姐姐臥病在牀,病情一直不見好轉,定是這些下人疏忽怠慢,今日妹妹正好得空,不如由妹妹代勞,代替姐姐使這力氣活。”羅氏要打玉霞,誰知被玉霞一把抓住手腕。
“賤婢,放開我……你要是敢對本夫人不利,老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賤婢?二夫人比奴婢高貴不到哪兒去,奴婢是夫人的陪嫁,從小跟着夫人,也知禮識體,二夫人不知是哪裏來的鄉野丫頭,不敬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