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我送你們去醫院吧?”
“繼續走吧,我撐得住。”
“可是小鬼……”
“小鬼已經死了。”某山喃喃道:“我說你會有去無回的……非不聽我的話。我就算老了,眼還沒有瞎,判斷力還沒有老啊。”
開車的助手渾身一震,他們兩個都是某山的助手。說團隊、小弟、徒弟都好,總歸是跟着某山做這行混飯喫的。現在一起的夥伴,在今晚想着獨自出任務,卻就這麼被消滅了!
小鬼還搞到了槍!
這對他的震撼不可謂不大。
“山哥,我們怎麼辦?他讓我們……那個人說讓我們請高手來……我們要請高手來報仇嗎?”
某山身心俱疲,虛弱的嘆道:“你不要命,我還要命……你有高手就去請吧,我是徹底怕他啊。找個地方,我們處理小鬼……”
“我哪能請什麼高手,我只是想不明白,這個張雲,不是一個年輕人嗎?他怎麼能那麼厲害?他……啊——!”
他猛然瘋狂的叫了起來!
就在分神跟後面的某山說話的時候,擋風玻璃前,突然出現一隻大鳥!
急剎車帶來刺耳的輪胎摩擦聲音,然後兩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看、看到沒有……一隻大鳥,好大的鳥……太詭異了!”
“是烏鴉!我說過有一隻大烏鴉!”
烏鴉總是讓人覺得會帶來黴運的,今夜連續看到非常詭異的超大隻烏鴉,讓他們兩個已經徹底絕望了,這都是命啊!
這是死神在等着收割他們嗎?
“走、走得遠遠的,不要再來這裏了……”
某山的離開,張雲本是試一下的用烏鴉跟着,沒想到真的還有人要來殺他,還帶着槍!
所以把小鬼的屍體扔給他們之後,張雲還是以烏鴉跟着他們,就在車頂聽着他們說話。確定某山是恐懼了,最後再恐嚇了一次,現在才徹底由他們離開。
收回烏鴉之後,張雲感覺這運用在偵察等方面,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但這有一個問題,這烏鴉已經長成了大隻胖烏鴉,太過於惹眼了一點。要不要再養一隻麻雀?弄個籠子控制它喫?
等他回到小木屋的時候,歐陽鯤鵬打過來了。
“我已經跟柳萬祺會面過了,以我們親家的身份跟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也代表歐陽家施加了壓力……”
“別說套話。”張雲打斷了他的廢話。
歐陽鯤鵬暗暗苦笑,平時哪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柳萬祺表示他完全不知情,會着手調查,如果真有這事,他會嚴厲約束柳家的人,絕不會出現第二次。”
“你信嗎?”張雲嗤笑。
歐陽鯤鵬當然不信,但他不得不信!
“這麼說吧。麒麟……死了,是柳萬祺死了女婿。他並不會太過於悲慟,但柳言道死了,是他親兒子,感受是不一樣的。如果有過激的行爲,其實也可以理解……”
這話是站在柳萬祺角度了,歐陽鯤鵬怕張雲誤會,趕緊接着解釋。
“但很多事,發泄過了一次之後,就會冷靜下來,就會通過理智來解決。今晚的行動,我不相信柳萬祺不知道,我相信就是他下令的。但失敗了,加上我這麼隆重其事的告誡,他必然會收斂。”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但我的身份面子,能讓他慎重考慮。如果只是他個人的情緒,早就跟我開戰了!但他要忍着,要裝作不不清楚。你的事也一樣,他不得不放下,他不能把無視整個柳家的利益和安危!”
張雲早就知道是這麼一個結果,敷衍了一句:“行吧,我知道了。”
“你千萬不要另外行動啊,事情沒有到無法迴旋的程度!”歐陽鯤鵬再勸說了一句。
“我有分數。”張雲乾脆再問了一句:“如果柳萬祺死了,柳家會不會大亂?你能不能喫得下?”
歐陽鯤鵬不由得心裏一顫,他已經自認爲有梟雄的野心和做派,可也沒有想過幹掉一個不輸於歐陽家的大家族當代族長啊!
“張雲兄弟,咱冷靜一點,能把目標搞小一點麼?別跟柳萬祺這種老傢伙一般見識,我明天再去警告他!”
幹掉柳萬祺,這不僅僅是瘋狂的想法,對於個人,更是不可能的任務。可是……歐陽麒麟的佈局,柳言道的復仇,哪一個是小事?這些不可能的任務,都讓張雲一個人搞定了!
他不是大家族的,根本不會講規矩,出牌是沒有套路的。誰讓他不爽了,他直接就懟殺過去。
如果真把柳萬祺幹掉了,柳家必然大亂!一方面可能是互相爭權奪利的內亂,另外一方面,沒有人壓制住,也會導致瘋狗一樣的對外撲咬復仇!
到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做事是要瞻前顧後,是要講究平衡的。就像柳萬祺知道柳言道是實在歐陽鯤鵬手裏,卻要裝作不知道、不能復仇,就是牽扯太大,顧忌太多。
“隨便吧,多謝。”
剛纔是歐陽鯤鵬掛了電話,不給張雲拒絕的機會,現在是張雲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歐陽鯤鵬總覺得張雲不會聽話的安靜下來,雖然人在千里之外,不可能瞬間殺過來找柳萬祺麻煩。
但如果從剛纔打電話就開始出發了,或者就算現在纔出發……那凌晨天亮前也能到,明天還是能搞風搞雨!
怎麼有點怕這小子了?
歐陽鯤鵬是真的親自前往柳家了,但這會兒他再回去,也不會有什麼更好的效果。只能給柳萬祺冷靜一晚上的時間,明天再電話聯繫一下。
結果司機纔剛剛把他送回家,還沒有洗澡睡覺呢,柳萬祺的電話先打過來了!
“姻叔!這麼晚了還親自打電話來,您是……”歐陽鯤鵬馬上熱情起來,柳萬祺應該是要順着他給的臺階下了!
柳萬祺卻是劈頭爆罵了起來:“歐陽鯤鵬!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全家!”
歐陽鯤鵬一聽也是怒氣上涌,但他到底不是普通人,馬上剋制住情緒。柳萬祺之前見他,大家還虛僞的應付了一頓,突然撕破臉大罵,必然是發聲了什麼讓他震怒的事。
“老姻叔,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去拜訪您之後,這纔剛剛回到家呢。歐陽家……也沒有任何對柳家不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