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了一塊墨綠色的玉，在手裏把玩了一下。
張雲有點意外，這是楊波當的東西？當時只要到五萬塊，估計急着拿去翻本了。可是真值百八十萬嗎？
這時候，卻見老鬼又把玉放了回去，然後蹲了下來，從櫃子裏拿出來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裏面有一樣造型一模一樣的墨綠色玉。
老鬼露出了一絲笑容，拿着把盒子蓋好，捧着就出門去了。
張雲收回了手機，有點意外。這老頭把當品調包？
看他樣子是做熟客生意，調包當品難道不會砸了自家招牌嗎？
但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楊波和他父親楊榮，且不說他們草包、或者土包子沒見識，但肯定不是專業玩收藏的。而且這東西估計來路也不正，不會是大價錢買的，纔會當五萬就滿意了。
現在應該是因爲缺錢，絞盡腦汁死馬當活馬醫，纔會用墨玉相片去打聽，得知可能值百八十萬，趕緊就來贖回了。要是不值錢，可能也就不要了，畢竟珠寶店是不可能五萬塊回收的。
低買高賣，那是靠眼光、談價技巧、包裝出手渠道等，可以罵奸商，但其實是憑本事喫飯。但老鬼這種調包行爲，已經跟偷盜差不多了。
就算非常的不地道，跟張雲沒有關係，坑的是楊波，他不會任何的打抱不平。
房間本來有沒有鎖門張雲不清楚，但現在老鬼愉悅的出去，卻只是把門帶上，沒有上鎖。
張雲聽着他腳步下樓梯了，馬上繞了過來，開門進去了裏面。
他現在接觸到的銅、木、瓷、紙、磚石等各種媒介，都能儲備靈氣。收到那個玉印更是巨大的靈氣，剛剛這個墨玉肯定也有能量。
真要是能價值百八十萬，那就不僅僅是材質的價值，而是有其他的歷史和故事了。
張雲進來細看，這架子上玻璃罩着很多的文玩之物，簡單形容的話，會是他和張有財收的那些古物的精品高配版。
專業的養護，玻璃防塵、防溼等，都讓這些逼格大增，而且一看這些能被陳列出來的，都是價高的好東西，平時他自己欣賞，出了當期也可以聯繫人來購買。
咱們國家現在的治安很好，老鬼又很低調，普通人小偷也不知道這個價值。所以他除了房門，玻璃是沒有再按鎖，也沒有什麼警報系統。當然，如果是普通的玻璃，加上鎖頭也敵不過一錘子，意義不大。
張雲首先打開了楊波家那塊玉，接觸一感應，果然蘊藏着很大的能量。不像那個神祕玉印吸收不到，但也不能快速的吸收，有點類似那些神主牌。
張雲遲疑了一下，直接把墨玉收了起來。他不會爲楊波打抱不平，但老鬼要發不義之財，收走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屋子裏所有的藏品，他都可以來個一鍋端，輕輕鬆鬆就全部帶走。但老鬼並沒有得罪過他，這樣偷盜別人就不好了。
不過，蹭一蹭能量還是可以的……
張雲本來是跟着楊波來的，但這會兒看着可以白嫖的能量不薅，實在邁不開腳啊。
楊波還可以下次再打，老鬼這裏就未必會再特意跑過來薅能量。
他只能先把跟蹤楊波放下，手快速的亂摸……
其他的那些當品、藏品，靈氣蘊含的程度不一，有的一下就沒了，有的靈氣比較多。但基本上不需要張雲思考什麼，只是過一邊就能自動吸收。
楊波是很擔心老鬼耍賴的，看到老鬼很快把東西拿下去了，還包裝得很好，讓他放心了下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覺得就是他拿過來當的那塊，馬上就告辭了。
老鬼比他爸都大，也就不去送，讓楊波自己離開。
張雲又暗暗嘀咕了，他不會經常在縣城，這一次要跑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撞上楊波。房子估計都抵債了，找上門都未必能找到呢。
烏鴉！
他馬上進入了隨身空間，讓把烏鴉拎了出來，讓它從陽臺飛出去，用意識通知它去跟蹤楊波！
上次讓烏鴉搜尋扶風草的時候，是按着它辨認了很久的扶風草，現在對楊波是不認識的，可未必能理解得到這一層意思呢。
不過張雲很快想到了一舉兩得的辦法！烏鴉放出去之後，他繼續吸收當品的能量，在身體自動吸收的時候，意識操控着烏鴉，以烏鴉視角在外面跟着楊波。
楊波又沒有狂奔，也不是騎摩托車什麼的，一條巷子就要走幾分鐘了。張雲也不需要一直盯着，可以撤回意識，另外摸別的當品。
這樣反覆切換的效果還是不錯的，讓張雲把陳列架上面的基本上摸了一遍。
就在他準備看看下面櫃子裏有多少的時候，聽到開門的聲音！
臥槽！大意了！
之前每一次他控制烏鴉，自己都是安靜的躺平，哪怕烏鴉要弱得多，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還是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這會兒是意識兩頭切換，難度就大了很多，以至於無法分心聆聽到周圍的動靜，沒聽到老鬼上樓的腳步聲。
閃！
剛纔走上樓的時候，還能躲到陽臺去。現在人在屋內，別人已經開門，往哪裏都來不及了。只能先閃入到隨身空間裏面。
老鬼收回了當的五萬塊，加上當鋪佣金，只是用一塊準備好的贗品打發了楊波，整個人是美滋滋的，忍不住就上來查看一下收穫。
雖然早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現在是完全屬於他的了，也是他可以交易賣出去的了，意義是不一樣的。
開門一進來，目光一下看到那個格子空了，墨綠色的玉已經消失不見了！
“恁你娘咧！”
老鬼馬上臭罵了起來，這會是巧合嗎？就他下樓這一會兒的工夫消失了，別的都沒有少，就只是少了這一塊玉，顯然他們另外有人爬上來偷走了！
要是之前，他只會覺得是沒有成功撿漏，遺憾歸遺憾，但沒有損失什麼。
可現在不一樣，剛剛他已經覺得這是他的東西，那就是百八十萬的損失了！
他也顧不上自己有沒有道理，馬上就往外面跑，必須要追上他們，得把屬於他的要回來！
老鬼剛剛跑出去，又想起不對，平時鎖門沒有任何的意外，剛纔就是沒鎖門！
他趕緊把門鎖上了。
還要陽臺門！
就不該爲了好看不裝防盜網啊！
老鬼又把陽臺門也鎖上，然後匆匆下樓。這會兒家裏只有他一個人，把大門也鎖上，再出去又把院子門鎖上……
這麼一番下來，楊波的影子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