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容御是整個王府裏面最想殺她的人啊!
跑到了書房門口的君晏黎,猶豫糾結。
來來回回的走了又走,她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要見王爺!”
書房門口的小廝也沒有問什麼,直徑進去詢問。
沒等多久,小廝回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君晏黎這會兒顯得心事重重的走了進去。
彩雲則是不能進去書房的,只能在門口等着。
一個端着碗筷在書房門口等的丫鬟,怎麼看怎麼怪異,但是書房門口的小廝跟守衛們卻是沒有一個多嘴問。
書房裏面,容御心想,她發現了毒鏢,看來是進來興師問罪。
君晏黎這會兒完全沒了剛剛繼承遺產的開心。
她一看到容御連禮都沒有行。
“王爺,這個斷裂成三節的毒鏢,是我在走廊那邊發現的,我……我……我……。”
容御淡漠的神色,偶爾看她兩眼,沒什麼表情。
君晏黎真想抽自己兩巴掌。
幹嘛這麼緊張?又不是她發射的毒鏢。
“書房窗口位置正對着走廊那邊,我的意思是說,有人要殺你,這毒鏢就是證據。”
君晏黎一口氣說完,隨後把用手帕抱着的毒鏢放在了容御面前的小案几上面。
容御挑眉:“就這些?”
嗯?什麼叫做就這些?
什麼態度?就算不感謝,好歹說一聲知道了吧?
君晏黎小脾氣一上來沒好氣的道:“這是毒鏢,劇毒,要是射中你就玩完了你知道嗎?”
她這句話說的氣呼呼的,整張小臉頰都紅撲撲的。
因爲氣呼呼的原因,還嘟嘴。
容御墨黑色的眸光瞬間亮了亮,隨後恢復了淡漠神色。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剛剛不還是想要本王死,好繼承遺產?
這會兒跑來不是興師問罪,居然是來提醒他有人要殺他。
這是在關心本王?
沒錯,就是在關心本王!
容御淡漠冷冰冰的眼神,柔和了一分。
“我也不想多事,只不過吧,看在我過來提醒你的份上,王爺,你能不能把那隻紅燒兔子肉給我喫?”
紅燒兔子肉都涼了啊,哎,放在這裏又不喫,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君晏黎其實從進來書房開始,目光就一直看着小案几。
一開始容御還以爲她是不敢跟自己對視,或者別的原因。
誰知道她眼裏分明就是沒有他這個人的,眼裏心裏想的都是紅燒兔子肉。
“所以,你來提醒本王,是因爲想要喫紅燒兔子肉?”
君晏黎這個喫貨壓根就沒有聽出來,容御語氣比剛纔冷了兩分。
她還傻乎乎的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對啊對啊,畢竟王爺你要是真的有事的話,那豈不是以後都很難再有紅燒兔子肉喫啦?所以嘛……。”
“滾出去!”
“啊?”君晏黎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怎麼突然就變臉了啊?
容御冷冰冰的看着君晏黎。
這個女人,貪喫的很。
君晏黎伸出手弱弱的問道:“王爺王爺,我能帶着它一起滾出去嗎?”
滾出去不是重點,讓紅燒兔子肉跟我一起滾出去吧。
容御頗有點哭笑不得。
隨後當着君晏黎的面,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詫異不已的舉動來。
優雅又矜貴的夾起紅燒兔子肉吃了一塊。
美男,美食,雙重視覺衝突,媽呀!
這個刺激,有點大啊。
所以,容御正要喫第二塊兔子肉的時候。
居然看見了君晏黎流出來了鼻血。
君晏黎還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
“你……髒死了!”
“我?髒?沒有啊就是覺得鼻子有點難受,可能是風熱了……哎血血血……啊啊啊啊丟死人了……。”
君晏黎摸了一把鼻子,滿手的鮮血,察覺到她居然因爲看着容御喫東西就流了鼻血,滿臉的羞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是書房也沒有地縫啊。
容御再也沒了喫東西的意思,再說了,他本身也不喜歡喫兔肉。
只是君晏黎抹掉了鼻血的時候,開始憤憤不平的想着,憑什麼啊。
憑什麼就她在這裏出醜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喫虧可不是她君晏黎的性格,再說了,美男當前不能喫就算了,美食也不能喫,簡直太糟心了有沒有。
所以,她盯着容御跟兔肉看了看,最後惡向膽邊生。
君晏黎風一陣的衝向了小案几。
在容御出手之前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
她湊近,臉頰湊近容御很近。
容御徹底的怔住,都忘了該一巴掌把她拍飛的想法。
不知道爲什麼心口有什麼在泛起。
奇奇怪怪的感覺,容御從來不曾有過。
君晏黎的臉近在咫尺。
隨後,她低下頭,當着容御的面,舔了舔兔肉。
“我知道王爺有潔癖,你看,這隻兔肉被我玷污了,懇請王爺讓我帶着兔肉一起滾出去!”
君晏黎目光真誠,帶着兩分懇求。
容御心裏有些亂也沒有心思再跟她鬧騰下去。
擺擺手冷聲道:“滾!都給本王滾!”
這句話對於君晏黎而言,是天籟之音。
滾不滾的有什麼關係,兔肉到手纔是關鍵。
“好勒!就知道王爺你最好了,嘻嘻嘻,我的兔肉我們一起滾,嘻嘻嘻……。”
君晏黎彷彿得到了全世界似的,端着兔肉就轉身離開。
留下她的歡聲笑語,不止留在了書房裏面,更是在容御腦海中有了一點點位置……
容御望着門邊君晏黎笑嘻嘻的端着兔肉走遠的身影,他剛剛是瘋了嗎?
竟然……竟然隱隱約約期待着什麼。
只是爲什麼,爲什麼她靠近自己,沒有感覺得到那股噁心?
容御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深思這些問題,因爲,王府管家謝青衣又走了進來。
“王爺,鎮國公相邀,時間是明日,但是明日是君晏黎……呃王妃的回門之日,鎮國公的邀約要推了嗎?”
“私事重要還是公事重要,還需要本王來教你?”
呃!鎮國公邀約賞景,也是私事啊,怎麼還扯得上公事,何況之前王爺你不都是直接推掉的嗎?
謝青衣心裏直犯嘀咕。
容御淡淡的道:“鎮國公府上的花兒,很久沒去看了。”
不答應,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
依着她的脾氣,得知回門不陪她,該是大吵大鬧吧。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
呵,女人真是麻煩。
一邊埋汰着一邊又隱隱約約期待着,她聽到了這個消息,到底會怎麼鬧騰。
往後王府有君晏黎在,大概都不會太過於冷清,容御心裏暗暗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