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能說什麼?
只是君晏卿內心深處非常的鬱悶。
不是心疼送子觀音玉像。
而是察覺到自家親姐,哎,我家阿姐真的是又蠢又笨又傻!
“不客氣不客氣,晏卿,你挑啊,沒有看中的?”君晏黎可不知道親妹在心裏的想法。
招呼着君晏卿挑首飾。
君晏卿也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怎麼會真的不喜歡首飾。
她只是爲自家阿姐考慮的多一些。
這會兒君晏卿也不客氣的挑了一根極其精緻的木蘭簪子。
“還要嗎?耳環,手鍊,項鍊裏面都有,你們別客氣!”君晏黎大方的很。
只是她不知道,不止君晏卿覺得她傻。
就連涼亭外面守着的丫鬟們也是這樣覺得。
唯有彩雲跟阿九多少有點肉疼。
這些首飾,自家王妃都沒有戴過。
就在君子萌剛要伸出手來的時候,君晏卿一把把小箱子蓋上。
“夠了,我們一人挑選一樣就好了,阿姐嫁了人,以後需要花銷的地方多着呢。”
“謝謝阿姐!”
君晏卿說着說着,最後的目光落在了君子萌身上。
君子萌面一紅,略微有點尷尬。
“是啊,晏黎姐,我有這一尊送子觀音玉像,就已經很滿足了,謝謝晏黎姐肯割愛。”
君子萌這句話,雖然是對着君晏黎說的。
實際上卻是在告訴君晏卿,她已經很滿足。
君晏卿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她最好是真的知道滿足。
哼!
別以爲阿姐傻,我君晏卿也傻。
君晏黎豈會不知道這兩個妹妹暗中之間的較量。
她無聲的笑了。
她啊,就是爲了讓君晏卿這個親妹妹,看清楚君子萌的真面目罷了。
一尊送子觀音玉像就能夠讓君子萌掩飾不住,她的貪婪跟愛慕虛榮,很值得。
何況,這也是收買人心的辦法。
最起碼,明面上,她們都是姐妹情深。
君晏黎還不知道君尚書跟二夫人小陳氏的心思嗎?
不管君子萌君晏卿,誰又當了御王府的貴妾,在外人看來,御王府可是妥妥的都是跟君府有着關係的。
就算她這個臉傷的嫡女抓不住御王的心,不是還有另外兩個女兒嗎?
這就是君尚書那個便宜父親爲她們這些女兒前途的考慮。
最多的還是爲他本人的利益。
涼亭微風習習,三個人時不時的說說笑笑,外人看來不就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溫馨畫面。
與此同時,太后那邊。
宮女跪在了太后面前。
太后正在任由着另外一個宮女給她塗抹着指甲。
“太后,六天的時間,我們的暗樁折了一個,御王的暗樁折了兩個。”
宮女表情略微不解:“太后,御王從來沒有這樣自殺式的拔除暗樁的行動。”
自從君晏黎被太后派去的丫鬟傷了後,容御一直在拔除太后的暗樁。
用的辦法居然是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的辦法!
儘管御王向來不屑於用什麼小手段,但這種自殺式的拔除暗樁的行爲。
太后也是頭次領教。
“御王快要毒發了吧?他還能拔除幾個?”太后忽然眼眸射出陰狠神色。
旁邊的宮女都齊刷刷的低下頭跪趴着。
給她塗抹指甲的宮女手稍微抖了一下。
“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罪該萬死!”幫太后塗抹指甲的宮女立馬求饒。
只是宮女剛剛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下一秒,太后飛快的伸出手,掐住了宮女脖頸,用力一扭。
咔嚓!
宮女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喊出來,就死不瞑目的耷拉着腦袋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其餘宮女們大氣都不敢出。
太后一直笑着:“處理掉。”
“是!”
立馬就有宮女上前把屍體擡走。
整個過程連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到。
太后繼續招呼着別的宮女來塗抹指甲。
想着御王毒發的時間快到了,又想着御王這種自殺式的拔除暗樁行爲,到底是爲了什麼。
夜幕降臨,直到快要就寢的時辰,容御才從外面回來。
君晏黎等在御王府大門口。
請不要驚訝,這不是君晏黎的本意。
她是被君晏卿強行拉着來的。
君晏卿發揮了她超強的嘴炮,嘮叨到君晏黎差點沒給她跪。
“快看,快看,王爺姐夫是不是騎馬的樣子很帥?”君晏卿一直拽着君晏黎的胳膊。
她很清楚,要是稍微沒看着,君晏黎就會跑掉。
君晏黎眼神一亮,她盯着往這邊騎馬回來的容御。
哇塞!這匹馬很俊!
當然,其實容御纔是那個讓她剛剛驚豔到失神的人。
只不過君晏黎故意忽略掉而已。
反而把目光移向了容御的坐騎上。
“王爺姐夫,阿姐特意在這裏等你回家,她一天都在想你。”君晏卿衝着下馬的容御揮手,並且大聲的喊道。
君晏黎連連否認:“我沒有,我不是,你胡說。”
“是嗎?”容御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君晏卿,視線一直停留在君晏黎身上。
這會兒似笑非笑的凝視着君晏黎。
如果細看的話,能夠看得到,他薄脣在上揚。
“王爺姐夫,阿姐她這是害羞了,你們聊,你們聊,我先走了!”君晏卿說着話的功夫,使勁一把把君晏黎往容御身邊推了過去。
君晏黎整個人都往前撲。
容御多少還是下意識的就要避讓,條件反射的反應。
只是隨即容御還是任由着君晏黎整個人撲倒了他身上。
儘管撲上來的那一刻,君晏黎撞到了他的肩膀下的劍傷。
容御冷峻的神色有瞬間的蹙眉,很快的恢復正常。
“愛妃這麼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很是讓本王頭疼!”容御本不想拉開她。
但他身上有傷,還沒有沐浴,所以一會兒血腥氣會讓她察覺到。
君晏黎站穩之後,對視上了容御戲謔的神色。
她臉色微微紅了紅,解釋道:“我不是,剛剛那是君晏卿她推得我。”
“是嗎?”容御當然看到,但就是想要逗逗她。
看着君晏黎着急害羞的模樣,一整天的陰鬱都消散了不少,容御薄脣始終微微上揚着。
君晏黎跺跺腳,轉而看向了謝青衣:“謝管家,你也看到了吧?”
“屬下什麼都沒有看到,不打攪王爺王妃,屬下先告退!”
“餵你別走,你肯定看到了,你幫我澄清一下啊姓謝的……。”
謝青衣是話音剛落,直接飛走的。
君晏黎被容御掰着腦袋的方向,這會兒兩個人四目相對。
容御眼底下有着烏青,好看的眼睛裏面還有着血絲。
聲音略顯低沉跟懶撒:“阿黎,第一次有人等本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