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醒來的時候也是翌日的晌午,午膳用過以後,她正在湖邊餵魚。
容御站在旁邊,長身玉立,每次都欲言又止。
君晏黎對壓制火寒毒的事情絕口不提。
容御有心想要解釋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誰讓他不曾給誰解釋過。
解釋這種事情,他容御不會。
君晏黎望着湖裏爭先恐後的來搶着喫得鯉魚,心情好了不少。
再加上午膳的時候有肉喫,心情美得很。
容御欲言又止了老半天,還是沒有解釋。
他猶豫了一會兒轉身就走。
君晏黎察覺到容御離開的腳步聲,她也沒有回頭。
倒是彩雲上前了幾步。
“王妃,每次都是因爲王爺,你把自己弄得那麼不好,奴婢覺得,王爺也許不是王妃的良人!”
和離也許是正確的。
儘管當初彩雲那麼堅定的覺得,御王會是自家王妃的良人。
現在才嫁入了御王府多久。
王妃現在一身傷剛剛好了不少,昨晚又累得暈倒。
若是良人的話,怕是自家王妃纔是御王的良人。
而御王卻不是自家王妃的良人!
彩雲的話聲音不大,但是走得不遠的容御,卻是聽見了。
謝青衣更是下意識看向了自家王爺。
只見容御眉宇深鎖,一張臉都陰沉着。
謝青衣嘆氣,彩雲膽子很大。
敢說實話。
但是,不知道君晏黎是怎麼想的。
這會兒別說容御豎起了耳朵,就連向來不八卦的謝青衣,都集中了精神伸長了脖子豎起耳朵去聽。
“彩雲啊,何爲良人啊?王爺沒讓你家王妃喫飽穿暖嗎?”
君晏黎悠閒的喂着魚,隨後擡起頭,看向了對面的湖上風景。
那裏種着花花草草,微風習習吹拂而過,湖面時不時的被吹起小小的水紋。
一圈又一圈,映襯着湖邊上面的花花草草,也不失爲一道好看的風景。
“……喫飽穿暖了啊,奴婢知道,是比在君府的時候好了不少,但是……。”
君晏黎打斷了彩雲的但是。
“那就不行了?”君晏黎並非是爲容御說話,而是說的事實。
“在君府,喫鹹菜配白粥,在御王府,葷素搭配好喫又有營養。你也見過後廚的菜式。”
“在御王府中,我君晏黎喫得比容御喫得還好!你說容御不是良人,會不會有點委屈他?”
君晏黎無意中發現,容御特意囑咐過後廚,每頓都得給王妃搭配葷素菜式。
雖然沒有到每一頓都有紅燒兔子的程度。
但是相比較於容御隔一天才喫一頓肉的伙食。
她君晏黎的伙食,可是整個御王府最好的。
“……是奴婢不對,奴婢只是看着王妃這一身傷,還有昨晚昏倒……王妃現在的臉傷還沒有好,奴婢真的……。”
彩雲說着說着差點又要哭出來。
君晏黎隨手扔出去一把魚飼料,望着爭先恐後搶食的魚羣,她揚起臉笑得燦爛。
“其他的不提,我只跟你說一樣,彩雲,永遠別想着只依附男子!”
“是,彩雲記住王妃的話。”彩雲點點頭,牢牢的把君晏黎的話記在心裏。
君晏黎的話,讓容御跟謝青衣皆是心裏一震。
就連太后皇后也不例外。
君晏黎卻不一樣!
微風習習,吹拂着君晏黎的秀髮,她整個人愜意的很。
就連身後的彩雲都有種錯覺,倘若她是個男子,也想要娶一個王妃這樣的女子。
她家王妃跟別的千金小姐真的很不一樣。
換做平常的女子傷了臉頰,肯定愁容滿面的,但是她家王妃不會。
與此同時,季扶蘇被病重的太后召進宮裏。
給患有心疾的太后開完藥方後的季扶蘇正要離開。
誰知道這時候,太后身邊的宮女們擡進來一箇中了火寒毒的男子。
季扶蘇清澈的眼眸飛快的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很快恢復了正常。
太后憔悴的很,斜靠在軟塌上。
“季小神醫,聽聞你一直在給御王殿下治療火寒毒,不知道哀家身邊這個不中用的奴才中的火寒毒,你能不能幫忙治療一下?”
季扶蘇拱手行禮:“身爲醫者,自當盡力一試。”
他嘆了口氣,治療火寒毒實在是過於誇大其詞。
頂多就是使用藥物什麼的暫時壓制一下火寒毒毒性。
只是一旦火寒毒發作,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就只能靠着病人自己的意志力來強撐。
中了火寒毒的這個男子穿着一身鎧甲,看樣子像是守衛宮殿的侍衛。
但季扶蘇並不認識,他搭脈的時候順便觀察了一下男子的氣色。
還有穿者打扮,這也算是季扶蘇的一個小小的習慣。
這個男子身體內的火寒毒倒是不重。
但現在他已經疼痛的整張臉龐扭曲。
“還請太后,季小神醫給屬下一個痛快!”
聲音略微有些沙啞,聲線有着顫抖。
看來是真的強行忍着疼痛的。
季扶蘇翻找着止疼藥:“你再忍忍,忍過去了就好了。”
“張侍衛,堅持住!”太后似乎多少有點不忍心。
被稱作張侍衛的男子,咬破了嘴脣:“真的太痛了,連續襲來的疼痛……太后……屬下要先走一步!”
下一秒,不等季扶蘇把止疼藥找到。
張侍衛就果斷的咬舌自盡。
太后閉了閉眼睛:“哎!”
季扶蘇剛剛找到了止疼藥,就看見張侍衛決絕的自殺舉動。
像是之前那些中了火寒毒的人一樣,他們也是因爲承受不住劇烈的疼痛,還有雙重冰火的折磨,寧願自行了斷。
“哀家聽說,御王殿下得到了季小神醫的治療,火寒毒壓制了下去,不知道季小神醫用的是什麼特殊法子?”
太后直接詢問道。
季扶蘇就知道,張侍衛只是一個引子。
太后要知道的是到底是誰救治了提前毒發的御王。
季扶蘇打太極:“太后,草民跟一位友人一起救治的,這位友人不願意透露,所以草民……。”
“就是跟你一起救治了哀家的那個姑娘吧?”
季扶蘇腦袋一陣嗡嗡嗡作響。
看來果然是瞞不住的。
即便是御王特意隱瞞了,也只是隱瞞住了一段時間而已。
太后不給季扶蘇任何逃避的機會。
“哀家聽說,那位姑娘,跟君府家的君晏黎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