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幕後動手之人卻沒有頭緒,或者說,沒有證據。
“皇后娘娘莫要爲奴才的事情生氣,奴才只是暫時中毒而已,解了毒就好了。”
“是不是太后那邊動的手?”皇后心裏多少猜測到了是誰,但她怎麼願意相信,這是一個十六歲女子乾的事情。
陸公公反問道:“皇后娘娘只懷疑太后那邊嗎?”
“君晏黎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子。”
“但是這個十六歲的女子,在民間都被傳開了,神針毒醫!”
“奴才看,她的醫術毒術都在季小神醫之上,直逼醫聖。”陸公公經歷過這一遭,再也不敢看不起君晏黎。
陸公公還聽說了太后宮裏發生的事情。
皇后眼眸露出了兩分陰沉:“這樣的人才,若是不能夠爲我們所用,也只好想盡一切辦法毀掉。”
“這個自然,現在就看這個君晏黎會不會答應。孟長君已經去找過君晏黎,御王也沒有阻止。”
陸公公把知道的消息跟皇后說。
這些事情皇后也是知道的。
“御王不阻止,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皇后輕嘆一聲。
身爲女子,本就艱難。
又處於權利暴風中心處。
不管是她還是君晏黎,說到底,誰又不是可憐人?
誰又不是身不由己?
“皇后不是看不上君晏黎嗎?”陸公公聽出來了皇后的語氣。
看樣子還有點惋惜似的。
皇后搖了搖頭:“也就跟你說說。”
“奴才向來對皇后的事情守口如瓶。”陸公公這會兒動彈不得。
但卻想聽聽,皇后如何看待君晏黎。
“從前她名聲不好,本宮自然是萬分瞧不上的。”
“但如今想來,她沒了親孃,親爹又不重視,許是韜光養晦。”
皇后苦笑道:“本宮深得家裏人的支持寵愛,尚且活得如今艱難。”
陸公公倒是聽懂了。
沒想到皇后居然想到了這些。
“儘量把她拉到我們陣營來,君晏黎不說別的,單單一身高明的醫術,就足矣讓她有價值的很。”
皇后這話算是暫時不會對君晏黎動什麼殺心。
陸公公也明白,皇后這是在警告他,莫要背後動什麼手腳的時候傷了君晏黎的小命。
但也沒有不讓他報復的意思,只是要注意一下分寸。
“奴才遵命!”
話分兩頭,回到了御王府正要去休息一會兒的君晏黎,卻被謝青衣攔住。
謝青衣前所未有的嚴肅。
君晏黎不由得警惕性高度重視起來。
隱在袖口中的銀針已經沾染了毒性。
謝青衣走到了君晏黎面前三米距離外,滿臉的嚴肅。
“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君晏黎都預備着謝青衣敢對她動手,她就用銀針扎他的。
誰知道畫風突變。
謝青衣居然單膝跪了下去。
救命之恩?
她什麼時候救過謝青衣?
完全沒有印象。
她失憶了?
不可能,謝青衣失憶了?
看着也不像啊。
“你……腦子沒事吧?”君晏黎猶豫着問道。
謝青衣擡起頭:“青青是我妹妹,全名謝青青。”
“喔這樣啊,不用客氣,我只是順手,再說了,我也不是因爲她是你妹妹才救得。”
君晏黎擺擺手無所謂的就要繞過謝青衣走人。
謝青衣卻是朗聲道:“算屬下欠王妃一條命!”
“沒必要,我說了與你無關,我累了,走開。”
君晏黎現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這會兒沒心思跟任何周旋。
謝青衣不再阻攔,依舊跪在地上,目送着君晏黎走遠。
君晏黎回到臥室沾牀倒頭就睡。
彩雲完全不敢出聲。
守在門邊,望着自家王妃累成這樣,心疼不已。
直到容御走來,彩雲才識趣的低着頭到了大門口守着。
臥室裏面自然是比不上主殿正屋裏面的佈置。
但容御不曾剋扣什麼,所以君晏黎的臥室一應俱全。
雖說比不上正殿主臥新房的佈置,但卻無形中多了一絲溫馨。
睡得正香的君晏黎根本不知道,容御這就這麼坐在牀邊看着她。
墨黑色的眼眸透着一絲溫柔,像是怎麼看都看不膩似的。
半個時辰後,謝青衣來告訴容御,慈寧宮又派人來了。
容御去了書房,季扶蘇,謝青衣早就等着。
“屬下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告訴慈寧宮的人,說王妃病了,臥牀不起。”
謝青衣多少有些不解:“王爺,王妃這是賭氣放棄了治療太后嗎?”
“屬下聽說太后賞賜王妃的那個小醫館已經在着手中。”
“但是王妃卻說,不開醫館,只是賣藥。”
季扶蘇含笑:“賣藥?外面那麼多百年老字號,賣藥能賺多少錢?”
“你們王妃也醫術高明,開醫館比開藥鋪划算吧?”
謝青衣搖搖頭,他也不懂。
容御不回答什麼。
他也猜不透阿黎在想什麼。
但想必她肯定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阿九那邊的消息已經傳遞給她了?”容御想要知道,等阿黎知道暗梟的黑羽堂主要見她。
她會不會真的會去見。
她嘴上說的那麼瀟灑,是不是膽子真的那麼大。
或者說,她會跟自己一起去見,還是單獨去見。
“王爺,已經給阿九那邊傳遞了她們想要的消息。”謝青衣辦事效率向來不低。
季扶蘇當真是搞不懂。
“你們夫妻兩個人還玩互相傳遞消息?”
“真是別緻!”
季扶蘇不追問什麼。
只是感嘆一句而已。
容御分明就是在乎關心君晏黎的。
君晏黎也不像表面上那麼不在乎容御。
但兩個人就是互相試探,互相利用似的。
謝青衣湊近季扶蘇:“王爺可能鐵樹開花,但是不得王妃的歡心。”
“喔原來如此!”季扶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容御冷冰冰道:“謝青衣,出去跑二十圈。”
“……是!”謝青衣行禮離開。
季扶蘇衝着謝青衣後背幸災樂禍:“堅持住啊謝管家。”
“閉嘴吧你。”謝青衣回頭瞪了一眼季扶蘇。
季扶蘇那個笑啊。
只是容御的話,讓他笑不出來了。
容御不帶絲毫感情的道:“濟世堂今年多上交十萬兩,由你季扶蘇個人出,十天之內上交。”
“這麼多?你啃人骨頭,喫人血啊?御王,要不,我也出去跑二十圈?”
季扶蘇企圖討價還價。
容御冷笑:“二十萬兩。”
“沒人性!”季扶蘇嘀嘀咕咕的抱怨:“你這是非要逼我一個大夫去當土匪打劫是吧?”
容御淡漠的道:“再抱怨,多加兩倍。”
“……”季扶蘇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丫鬟住宿院子。
君晏黎睡醒了先吃了點東西就跑來阿九房間,要去尋寶了,她有些事情需要確認一下。
阿九不敢置信的看着在屋子裏忙活的君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