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本來就是坐着的,否則根本站不穩。
這會兒一雙手抖啊抖。
就連眼睫毛都在輕顫。
她微微張了張嘴,本能的否認:“我當然是真的君晏黎啊!”
對,我就是真的。
君晏黎,別慌,別慌。
容御他不知道懂什麼穿越那些的。
他不懂的。
懷疑,容御他在懷疑。
君晏黎不要自亂陣腳。
穩住,一定要穩住!
“是嗎?那你在慌什麼?”容御越發懷疑。
他原本只是試探性的問問。
誰知道君晏黎眼神躲閃,手腳不自然。
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帶着顫音。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着不對勁。
容御豈能發現不了端倪?
謝青衣都有些迷茫起來:“王妃,你怎麼還冒汗了?”
“熱!”君晏黎伸出手立馬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珠。
謝青衣立馬反駁:“怎麼會?不熱啊,王妃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莫非真的是假的王妃?
可是,君晏黎並沒有帶着人皮面具。
這一點謝青衣能肯定。
“是有一點不太舒服,可能是風寒……。”
咚咚咚!
就在君晏黎爲難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謝青衣走出雅間外間。
君晏黎剛要鬆一口氣,卻看見容御眸光灼灼,頗有深意的盯着她看。
容御還特意湊近了君晏黎耳邊。
君晏黎心慌意亂的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時,耳邊響起了容御淡漠冷冰冰的聲音。
“阿黎,不管你是誰,本王都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無論你是誰都不會放過你。
君晏黎又開始冒冷汗。
這一次,脊背發涼。
強行鎮定下來的君晏黎,嘴脣哆嗦着道:“王爺,王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就是我,我就是君晏黎,如假包換!”
對就是這樣。
反正原主早就沒了,現在的她就是君晏黎。
而且她在現代也叫君晏黎。
誰知道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沒有。
反正,她就是君晏黎。
等會,剛剛容御說的是不會放過我。
什麼意思?
他又要殺了我?
君晏黎突然想起之前在馬車車廂裏面激怒了容御差點被他掐死的事情來。
她連忙起身,動作幅度過大,把凳子都帶起來後又聽見凳子“啪嘰”一聲掉落在地上。
“你你你不會又要掐死我吧?”君晏黎一臉驚恐的看着容御,雙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脖頸。
她眼中的驚恐跟疏遠,讓容御飛快的閃過一抹異樣的眼神。
隨後恢復了神色的他,依舊是淡漠冷冰冰的面無表情。
“本王沒這麼閒。”容御冷冰冰的道:“殺你,本王還怕髒了手。”
“是是是,王爺英明,王爺這樣想就對了,沒錯沒錯,殺了我,髒了王爺的手,千萬別殺我,別別別。”
君晏黎只覺得自己好像劫後餘生似的。
她還捂住自己的脖頸沒徹底的把雙手放下來。
但眼眸裏面多少都沒了那麼強烈的害怕。
容御的這句話根本談不上什麼好話。
然而對於君晏黎而言,卻像是天籟之音一般。
她還是很珍惜這條重生的小命的。
容御心裏氾濫起一絲煩躁來。
哎!容御懊悔的神色一閃而過。
但也僅僅是瞬間。
君晏黎心慌慌的情況下,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容御是何種表情神色。
謝青衣走進來,身後的黑羽堂主也出現在容御跟君晏黎兩個人面前。
黑羽堂主把扛着的昏迷不醒的巫奇放下來。
他衝着容御君晏黎兩個人抱拳行禮:“御王,御王妃。”
“還請御王妃高擡貴手,給巫奇一條生路。”
君晏黎坐下,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幸好容御眼疾手快的把她之前掉落在地上的凳子一把扶正。
君晏黎才能及時坐穩。
這個動作,君晏黎是後知後覺。
但謝青衣跟黑羽堂主兩個人可謂是看了個清楚。
這個小小的動作,無意中讓大家察覺到,容御對君晏黎的不同。
當然,她自己並不清楚這些。
這會兒滿心滿眼都在黑羽跟巫奇身上的君晏黎,都下意識的忽略掉了剛剛凳子爲什麼差點沒坐對。
“我救人,可不便宜喔!”
容御薄脣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他就知道,阿黎啊阿黎,你在本王這裏沒得到多少銀兩,開始想辦法在外人身上賺銀兩了。
看來銀錢方面他還真的壓制不住她。
罷了罷了,也不好真的逼得過分。
且讓她手中拿一些銀錢,她若是能夠心安開心一些的話。
“不知道御王妃診金多少?”
“一千兩,醫藥費另外算!”君晏黎伸出一根手指頭。
黑羽堂主暗暗鬆了一口氣,貴是比普通大夫貴上很多。
但是誰讓暗梟在附近的大夫們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開巫奇身中的奇毒。
黑羽堂主正要答應下來。
謝青衣倒是跳了出來,聲大如雷:“什麼?診金一千兩?醫藥費還要另外算。”
“王妃,屬下覺得你很有當土匪的潛質。”謝青衣聲音比剛剛還要響亮:“王妃你知道季小神醫診費纔多少嗎?醫聖診費多少嗎?”
“你比他們都貴!”
“誰讓我比他們都厲害呢。”君晏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謝管家,你放心,我對自己人一般都有優惠。”
“看在你跟了王爺多年的份上,你要是找我看病的話,給你打折。”
“不不不,屬下不敢找王妃你。”謝青衣連連擺手拒絕:“屬下覺得還是季小神醫便宜些。”
君晏黎也不在意,季扶蘇像是容御私人醫生似的。
再說了,季扶蘇醫術也很厲害。
君晏黎對他非常的敬佩。
“黑羽堂主,你意下如何?”君晏黎轉向了黑羽堂主。
黑羽堂主直接拿出一千兩的銀票,推到了君晏黎面前:“麻煩御王妃出手。”
“好說好說!”君晏黎把一千兩銀票貼身收好。
這會兒笑得跟一彎月牙似的。
她一邊拿出來銀針,一邊跟黑羽堂主道:“把他擡到旁邊的美人榻上,平放,我要給他把毒逼出來。”
“把毒逼出來?可是大夫們試過了,毒根本就逼不完。”黑羽堂主微微皺眉。
暗梟的大夫們用過逼毒這個辦法。
“我跟別人的逼毒方法不一樣。”君晏黎也沒有解釋太多,手中銀針已經夾住,正在觀察着巫奇的臉色跟身體內的毒素程度。
黑羽堂主並不懷疑什麼,但卻是好奇的很:“聽說御王妃一手鍼灸之術出神入化。”
“拍馬屁的話等我把毒逼出來再說,現在,閉嘴,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