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御立馬讓謝青衣進來。
“何事?”
“回稟王爺,軍營那邊寒門子弟跟貴族子弟打了起來。”謝青衣抱拳行禮。
容御淡漠冷冰冰的道:“這不是經常的事情嗎?”
君晏黎默默的聽着,心裏在詫異着,容御居然開始不避諱她。
她正安安靜靜的聽着的時候,謝青衣就回答道:“是經常的事情,每次差不多都是貴族子弟贏,但這次慕容侍郎也在,賀國舅也在,而且,有一個寒門子弟傷到很嚴重,所以鬧得很兇。”
“傷勢嚴重,大夫們看了如何說?”容御擔心的是人還沒有救。
謝青衣嘆了口氣:“手筋斷了,並且危在旦夕!”
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不醒。
軍營的軍醫們束手無策。
“叫太醫,還有,把季扶蘇叫上,跟本王走一趟!”容御吩咐一聲,謝青衣立馬就出去找季扶蘇去。
容御看了一眼君晏黎:“阿黎本王要去一趟軍營那邊。”
“我也想去,我聽到說手筋斷了,我……。”
“那邊都是男子,你不適合過去。”容御是擔心她不適應。
並非是看不起的意思。
但君晏黎卻誤會了,她不怎麼開心:“女子怎麼了?說不定就是我能救他。”
“帶上我,帶上我。”
“行!”容御沒時間多說什麼,直接答應。
他邁着大長腿走出去,身後君晏黎還在飛快的收拾小藥箱。
她還把銀針金針都特意檢查了一遍。
等她再擡起頭的時候,書房裏間已經沒了容御的身影。
“王爺等等我啊!”走到書房裏間門邊的君晏黎,居然看到容御馬上就要走出書房大門口,她連忙揹着小藥箱小跑着追了上去。
容御聞聽此言特意放緩了腳步,等她一來到身邊,容御直接把她攬進懷裏,直接飛了起來。
君晏黎興奮的很:“哈哈哈,飛起來了。”
“到王府大門口再騎馬!”
“啊?我不會騎馬。”
“本王帶着你。”
“好,王爺,寒門子弟跟貴族子弟鬧事這件事情很棘手嗎?”君晏黎仰起頭,注視着容御冷峻的側臉。
容御淡漠冷冰冰的道:“不算很,但軍營鬧事,本王不喜!”
君晏黎點點頭:“他們經常鬧事,那你怎麼不處理?”
“多年矛盾!”容御薄脣輕啓,語氣淡漠:“西營並非本王軍隊,但半年前交到本王手中。”
“之前都是賀家在管理,烏煙瘴氣,裙帶關係一羣。”
君晏黎大概明白了。
寒門子弟肯定常年受貴族子弟欺壓。
但貴族子弟全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塞進去的。
牽一髮而動全身。
難爲容御接手這麼爛的攤子。
“你是怎麼願意接手的?”
“皇兄耍賴,硬塞給本王的,本王懶得跟他理論。”容御語氣很是平淡。
君晏黎淺笑:“原來是陛下硬塞給你的。”
“只怕你沒有接手之前,更加烏煙瘴氣吧?”
說着話的功夫,兩個人已經到了王府大門口,馬匹早就準備好。
謝青衣恰好聽見君晏黎的問話。
他搶先回答:“王妃猜得沒錯,西營在王爺沒有接手之前,幾乎每三天就有人傷殘,十天就死一個人。”
“死的都是寒門子弟,偶爾死一兩個貴族子弟。”
君晏黎臉色有些蒼白,被驚到了,她哆嗦着問道:“貴族子弟草菅人命,寒門子弟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一句話道出了很多內幕。
君晏黎憤憤不平:“太過分了。”
“駕!”
兩匹馬在御王府大門口絕塵而去,馬蹄聲徹底的淹沒了君晏黎憤憤不平的那句話。
駿馬的速度很快,到達西營的時候,是一炷香之後。
君晏黎跟隨着容御直奔營帳。
營帳裏面居然有她見過的人。
賀斌!
賀斌還是被擡着來的。
在擔架上。
賀斌旁邊坐着兩個男子。
君晏黎不認識。
而那個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穿着盔甲,一條手臂滿是鮮血。
旁邊有一個軍醫,一個太醫在低着頭。
還有兩個像是官員模樣的年輕男子,在旁邊陰沉着一張臉。
全都是陌生臉孔。
“參見御王殿下!”一羣人整齊又響亮的聲音。
容御擺擺手:“不必多禮!”
他向來不重這些,直徑帶着君晏黎坐到了主位上,冷冰冰的掃視着營帳裏面的衆人。
此時此刻衆人也是安靜的很。
但是,很快的就被一道聲音打破了沉默。
“嗯?君晏黎,你怎麼來了這裏?”賀斌第一時間發現容御身後的君晏黎。
“放肆!”謝青衣沉聲道:“賀斌,這可是御王妃。”
賀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是,御王妃,在下有些失禮了,只是,這裏可是軍營,又不是貴婦圈!”
“是啊,這裏是軍營,又不是煙花之地,賀斌賀公子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你!”
賀斌被君晏黎譏諷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脖頸仰着。
君晏黎得意的衝着他笑。
小樣,想笑話我,哼!
容御冷冰冰的瞥了一眼軍醫跟太醫:“傷員什麼情況?”
“回稟御王殿下,手筋被挑斷,還在危險期,而且,下官們無能爲力。”
他們低着頭不敢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季扶蘇已經在搭脈查看。
君晏黎沒有興趣跟賀斌鬥嘴什麼的。
她也探頭往牀榻上的傷員看。
但是隔着好遠,她沒辦法看出來什麼。
只是那一隻手臂的傷勢,讓她微微皺眉。
好狠啊!
居然是用帶着齒把的利器硬生生插進手臂肌膚,把手筋挑斷的。
鮮血是暫時止住了,但是失血過多也要命啊。
更別說手筋還被挑斷了。
什麼仇怨能這麼對待?
君晏黎心思在轉動着,卻聽見了季扶蘇的話。
“王爺,各位大人,慕容副校尉是手筋被硬生生挑斷,還沒有得到及時的止血處理,失血過多,還有,手筋怕是很難接回去。”
“若是撐不過去的話……。”季扶蘇沒了往日的溫潤微笑,語氣多了一絲慍怒:“手筋是被利器硬生生挑斷的,即便活下去,往後這隻手也是徹底的廢了。”
“我現在只能開點藥方,熬藥灌下去再看看情況。”季扶蘇語氣依舊慍怒:“這是要讓慕容副校尉臨死前受盡折磨。”
季扶蘇的一席話,整個營帳都安靜下來。
直到慕容封慕容侍郎殺人的眼神看向賀國舅。
“國舅爺,此事你還要繼續包庇下去嗎?”